第四章 多聞天神

  屠夫和成山虎在三之內先後合道了，屠夫引發了回蕩際的家畜嘶叫之聲，聽上去就好像有人在殺牛宰羊放豬血，令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成山虎引發的則是雲翻湧之像，最後變做一頂官帽，在九上熠熠生輝。


  兩人合道之後又穩固了幾日，同時出關，顧佐親自迎接，向他們拱手致意。


  屠夫問：“怎麽才能既得一元之壽，又不離開自家弟兄？”


  成山虎問：“上的官是什麽樣子？”


  顧佐想了想，道：“回頭我去找田駢，給你們謀個好差事。”


  於是顧佐起壇，召喚田駢，可是連等三，田駢都沒有下來，於是顧佐準備親自上催一催，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還沒啟程呢，顧佐迎來了貴客，正是神駝乙休。


  乙休又湊了一批物資和靈石，風塵仆仆來見顧佐：“顧太師，我要贖人，三百人，一半築基、一半煉氣。”


  顧佐詫異道：“三百人？我回師東唐都快半年了吧，才贖三百人嗎？我這裏還有你的四千多人啊。”


  乙休歎了口氣：“關鍵是靈石啊，又漲了，現在一塊靈石值六兩金，而且還沒那麽多數，我東拚西湊了半年，才得了這些。”


  顧佐咳嗽一聲：“前輩，我可替你養了半年，四千多人！”


  乙休頭痛欲裂，思索良久，咬牙道：“這樣好不好？按照之前的約定，四千人半年的耗費是……差不多兩千塊靈石，咱們就按贖買費定身價，你從裏麵選四個元嬰，或者十個金丹，或者二十個築基，或者五十個煉氣，這些人賣……我就不贖了，你們東唐留著，衝抵耗費。”


  顧佐無語道：“老前輩，我要他們做什麽？你們青城峨眉的人，都腦子一根筋……不是，我意思是，你們的教化非常成功，人人發誓效忠宗門，就算留下來最後還不都跑回巫江了？”


  乙休道：“這樣，你挑出人來，我給寫逐出門牆的文書，再把他們家人都給你送過來，讓他們死了回來的心，行了吧？”


  顧佐又問：“那……前輩確定一半築基、一半合道？我這裏還幫你養著二三十個元嬰、上百金丹呢，不贖他們？”


  乙休支吾道：“嗯……還是先……按人數贖吧，家裏都鬧著，多安撫幾戶人家也是好的……”


  顧佑明白了，將乙休送往館驛休息，把顧佑找來：“去擬一份青城峨眉修士的名單，要分好的，二十個築基，或者五十個煉氣士，乙休打算用來衝抵養人的耗費。”


  顧佑問：“為何不留金丹或者元嬰？青螺山八魔的表現很好，不如用他們來衝抵。”


  顧佐道：“這次乙休打算贖買三百人，築基、煉氣各占一半，知道他為什麽不贖元嬰和金丹麽？他們之前已經贖買夠了，現在峨眉青城在低階修士上有斷層，所以要找補回來。照他們的財力，我估計這批元嬰和金丹是回不去了，不用來衝抵耗費也回不去，用不著擬在名單裏，何況青螺山八魔本就不是峨眉青城的人。”


  顧佑遲疑道：“峨眉青城修士很難感化……”


  顧佐道：“這個問題乙休已經幫咱們想到了，準備把他們的家人也送過來，斷他們回去的路。”


  顧佑想了想，道：“那就全部要煉氣士？比築基多三十戶人家。”


  顧佐點頭：“可以！”


  收了贖買費，將三百戰俘交還乙休，乙休裝進兩朵戰雲帶走了，走前也議定五十名煉氣士名單，答應把他們的家人送過來。


  顧佐原本打算和乙休一起上南門去找田駢，結果卻再次耽擱下來，原因是種秀秀、何扇又先後合道了，可惜的是她們兩個同樣沒有引發地異象。


  接著是靈源道長合道，這回異象有了，空映射六十四爻之像，這種象著實震驚了不少人，這是玄門正宗之像，比什麽大刀、煙圈、藥丸、殺豬、官帽都正宗得不是一星半點。


  顧佐和靈源道長交流，你這象很牛叉啊，怕是庭都會震動的，到時候給你封個要職，你怕是就難以留下了。


  靈源搖頭表示不想上，他要等朝雲，“朝雲在哪兒貧道就在哪兒，上沒有朝雲，那就不是我該去的地方。”


  至此，半年之內，東唐先後有岐王、尚長老、寧不為、屠夫、成山虎、種秀秀、何扇、靈源道長八人合道，顧佐的合道道兵也達到了八人。


  又有李穀生、蘇三、丁九姑、劉玄機、原道長、驚鴻道長六人入虛，如此大規模合道破境的浪潮，驚掉了東越、樵國等鄰國無數修士的眼珠子。


  這回顧佐是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上了庭。


  顧佐不是中轉去往諸，因此按規矩在南門前亮出印信，這也是他頭一回不用別人捎帶，自己進出庭，感慨還是有的。


  那值守將見他印信不是普通仙吏所用，規製大了三分，查驗之後恭敬道：“請星君入內。”


  顧佐負手昂然而入，瞟著那將，心中暗道，將來寧不為若是被分配值守南門，可不就是和眼前這將一般無二麽？修仙難，成了仙也不易啊，為了一元之壽，折彎了多少腰……


  正遐思間，身後一人冷冰冰道：“站住！”


  顧佐回身一看，原來竟是老熟人，峨眉青城的前輩仙赤杖真人，半年前在巫江打了不少交道的，於是笑道：“喲，赤杖真人？你這是……莫非……”


  赤杖真人麵無表情道：“我受玉帝委任，封多聞神，鎮守南門，查驗關防……你可有上的文書印信？”


  剛才那將在旁道：“真人，卑職已然驗過，這是勾陳宮奎宿星君……”


  赤杖真人道：“奇了，勾陳宮幾位星君我都見過，卻不知奎宿星宮何時多了位星君？且將印信與我。”


  顧佐道：“赤杖，你何苦如此？下麵的仗都打完了，你我兩家協議都簽了……”


  赤杖真人道：“此為庭規矩，莫談其餘，印信給我，否則別入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