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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糊弄

  是個方形的盒子,看著像是個首飾盒,許綉憶打開看了下,果然是首飾,不過卻是再樸素不過的一隻玉鐲子,玉質粗糙渾濁,一看也值不上幾紋銀錢。 

  不過大約裡頭有千金難買的意義。 

  「傳家寶?」 

  許綉憶逃出來,套在受傷比劃。 

  安承少笑道:「我娘說,只給我未來的媳婦,算是傳家寶嗎?」 

  「呵呵,進來吧。」 

  「不了。」 

  他就站在門口。 

  許綉憶好奇,他來一次也不容易,怎就不進來,他卻伸了手對她:「你出來。 」 

  「你總不是要和我散步吧,你不知道我蘇家鬧鬼,回頭把我們都給抓走了。 」 

  她是開玩笑,他卻很認真:「我就是和你去找鬼的,出來吧。」 

  「什麼啊?」 

  「要我抱你嗎,乖,出來。」 

  許綉憶看著他,甜甜一笑:「等我把我兒子未來媳婦的手鐲放好。」 

  他一怔,旋即笑的格外溫暖,你怎知道是個兒子,若是是個女兒,你就不疼了? 

  「那我送我女兒未來的女婿,我女婿還不見得能戴吧,等等,我就來。」 

  小心的蓋上盒子,如此粗劣做工的一個鐲子,在許綉憶看來,卻是千金之重,價值連城。 

  搬了椅子翻過了窗戶,蘇府鬧鬼之後走了一大半人,如今夜裡也沒人趕出來,其實真要散步都無妨。 

  「真去找鬼啊?」 

  「 呵呵,看你也不怕,是不是早知道了這鬼其實不是鬼?」 

  「恩。」她應了一聲,踮起腳尖在安承少耳朵邊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說,安承少點點頭:「我也調查過了,我知道是誰在裝神弄鬼,來。」 

  安承少帶著許綉憶一路往蘇家三姑娘的房間去,夜色一片慘白,灌木叢里總有悉悉索索蟲蟻鬧出的動靜,貼滿了黃符的屋子,顯的那樣的陰森森可怕。 

  不過許綉憶自己一人來都不覺害怕,更何況如今身邊還有個安承少。 

  安承少手裡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把鑰匙,打開了蘇家三姑娘的房門,從懷中掏出火捻子擦亮:「你來看。」 

  火捻子往地上去,可以看到積滿灰塵的地板上,落了一些腳印。 

  大概是那個躲在房間里裝神弄鬼的人猜出來的。 

  安承少拉著許綉憶的手:「往這裡來。」 

  順著其中一行腳印走,走到了床邊,那床腳的灰塵上也落了幾道印記,像是床被挪動過。 

  「拿著。」 

  把火捻子交到了許綉憶手裡,安承少使力將床半開的,再拉了許綉憶過去。 

  只見他抽出了一塊磚,許綉憶大吃一驚:「空的?」 

  「恩。」 

  抽了磚塊出來后,那裡頭居然躺著好多的金銀珠寶,不少都是眼熟的,見蘇家老太太戴過。 

  「這些……」 

  「我前幾日去南家當鋪找南二少,他說得了幾件好寶貝,我一看其中一支發簪上,寫著蘇錦源的名字。」 

  「可能是蘇錦源送給他娘的。」 

  「我又看了其他幾件,總覺得這樣名貴的首飾,若非落魄了不會來當,可是這些應該是你蘇家的,你蘇家怎會來當首飾,於是留了心眼,叫南二少如實下次那人還來,記得喊我。」 

  「然後呢?」 

  「那人果然又來了,我故意裝作不小心撞壞了他的東西請他吃酒賠罪,酒一喝多,多套了幾句話,他居然告訴我這些都是他們一個團伙的在蘇家裝神弄鬼趁著人心惶惶時候入室偷竊來的。」 

  「什麼!」 

  「你說那日他們沒傷害你,我猜八九不離十是他們膽兒不大,不想把事情鬧大,若是出了人命,可就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他們要逃走,,破窗而走就可以,這窗戶模板釘死了,可是一個男人的力氣要破壞,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安承少指著門著門的那扇窗戶,許綉憶還是贊同的。 

  「這個藏寶的地方,也是那醉酒的男人告訴我,他說了過幾日再來拿,反正放在你們三姑娘房間里也是絕對安全,好過他們放在客棧,回頭轉身弄鬼再來一遭就行了。」 

  「他有沒有說是哪個客棧?」 

  「他喝的七七八八,後來就醉倒了,不過我估摸著他還會來拿這些贓物,回頭你設個機關,好將他繩之於法。」 

  這還真是巧啊,沒想到從始至終裝神弄鬼的是一團伙的小毛賊。 

  蘇家老太太那幾日的日日卧床不起沒有梳洗打扮,自然東西少了也不知道所以才沒有人想到這一點。 

  許綉憶還差點以為是蘇錦業,還想著等忙完蘇蔣氏的事情后就去追查一番,如今當真是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只等著那伙毛賊落網了。 

  「這些人也忒可惡的,嚇的蘇家的下人都跑光了,如今幾個奶奶身邊伺候的人都沒了,還得我操心。」 

  安承少輕笑一聲,滅了火捻子,將許綉憶擁入懷中:「我第一次看清楚你,就是在這裡,當時我就在想,世界上怎會有這麼美麗的女子。」 

  許綉憶躺在他懷中,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笑道:「你還說,弄的血淋淋的如果不是這個房間鬧鬼,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那一灘血了。」 

  「綉憶,我原先從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可在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相信了,那時候我見到你就很是好奇,因為你和外面人口裡的那個蘇家三奶奶完全不一樣,你沉著,冷靜,智慧又善良,或許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不是蘇錦源的妻子該有多好。」 

  「那現在呢?」 

  「即便你是他妻子也無妨,夫妻只是個名分,我無所謂這個名分,我在乎的只是你這個人,總有一日我會帶著你離開,從此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安承少和許綉憶,只有兩個深愛著彼此的人,在哪裡都無所謂,我們可以馳騁在草原上,也可以隱居在山林里。」 

  「可我不會騎馬。」 

  「傻瓜,我會教你,回去吧,這屋子裡灰塵大。」 

  「恩。」 

  牽著手關上門,回到許綉憶房間,他依舊沒有進來:「我要走了,若是進去了,我就怕我走不了了。」 

  許綉憶臉一紅。 

  他親吻她的額頭:「晚安,我的綉兒。」 

  「晚安。」 

  道了別,他一襲黑衣沒入夜色,雖不過是短暫的出現,對許綉憶而言,卻也是一個睡的香甜的理由了。 

  鬧鬼的事情不是蘇錦業她心裡鬆了口氣。 

  蘇錦源被支走至少一個月回不來她也鬆了一口氣。 

  而安承少送的鐲子…… 

  坐在床上,打開那個盒子,拿了鐲子出來,她在手上比劃了一下,忍不住戴上,涼涼的很舒服。 

  她躺下,蓋上被子,嘴角甜甜一勾,美美的閉上了眼睛。 

  * 

  五王爺府。 

  武墨形容幾分憔悴,無精打採的看著面前的安承少。 

  「還是你,想去見他翻個圍牆就進去了,你看看我,回來后我和嵐清就沒再見過面了,我只怕再這樣下午,我可能會死,得了相思病而死。」 

  「過幾天不就能見上了?」 

  太子選妃的事情的,原本是在太子成人禮上進行的,結果沒想到那天天氣不好,下了大雨,那些進宮來選秀的秀女都被困在了日華門,國師占卜說今日不吉,不宜選妃,所以這太子妃的擇選又推了日期,要過幾日。 

  等到太子選了太子妃,冊封大典上百官齊賀,許嵐清雖未入仕,不過皇帝卻甚是倚重,尤其是許嵐清大病一場后皇上更是惜才,偶也讓許願帶著許嵐清進宮去。 

  太子妃冊封大典晚上的慶賀宴會,許嵐清肯定在邀請之列,武墨也好一解相思之愁。 

  「你也說了,還要過幾日,我等一日就煎熬一日,你說皇兄他,他真的太過分,居然下令不許我出門,不就是那王家小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是我搗的鬼嗎?算了算了算了,提我的事情我心煩,說說你,那蘇家的鬼,你把綉憶糊弄過去了吧?」 

  「恩,只是心裡有愧。」 

  「你不也是逼不得已嗎?你別想那麼多,等過幾日安排好的人過去偷一番落個網一切就塵埃落定了,綉憶雖然聰明,可是你這一招天衣無縫,她不會懷疑的。」 

  「正是因為她的信任,我才愧疚。」 

  「哪裡有這麼多愧疚不愧疚的,你也是為她好,她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懷著孕,白惹心煩而已。也不說這個了,說這個我又要妒嫉了,你居然剛剛去看她了,我和嵐清,一面都沒見上。」 

  「有什麼話要我幫你捎帶的?」 

  「不用了,千言萬語見了面才說的出口,讓你帶過去我還彆扭,不過幫我把這個給他。」 

  武墨起身,從箱子里翻出一個東西,放到安承少手裡。 

  看形狀是個荷包,可是看繡花樣子,就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了。 

  「這是?」 

  「荷包啊,現在姑娘們不都流行把自己的頭髮放進去送給心愛的人,怎麼樣,繡的?」 

  安承少可沒有客氣:「我沒看明白你這繡的是鴨子,還是兩根樹枝上對了一塊畫布。」 

  「你……這是鴛鴦。什麼樹枝,那是水下的腳,鴛鴦腳。」 

  「王爺想的真周到,王爺是沒見過鴛鴦嗎?」 

  「你別叫我王爺,每次要諷刺我了就這麼叫我,我怎麼知道,我照著別人的繡的,後來想想也不能和人家的繡的一樣,就自己添了兩隻腳。」 

  「你這還能繡的和人家一樣了?」 

  「安承少,你稍微對我客氣點會死嗎?」 

  「呵呵,你這東西,真要我送給他,不用再綉一個?」 

  武墨似乎也有些猶豫,終於還是起來,奪了過來。 

  「是太丑了,我自己看著都要吐了,算了算了我好好練練吧,你也知道我一個男人拿針線很奇怪,我只能偷偷摸摸的綉,這樣能綉出個什麼,還是在冕陽的時候綉憶教了我一些我才會穿針拿線的。」 

  「她本來也答應要給我綉一個的。」安承少看著武墨那個怪胎荷包,想到許綉憶,眼底有些微微的暖意。 

  武墨道:「你們不是大吵一架差點決裂了嗎?她大約是忘記了,你催催。」 

  「不了,我要的只是她的真心。」 

  被這樣一說,武墨也覺得一個荷包矯情的很,委實也不是她的個性,於是又把荷包丟給了安承少:「你給我送去吧,丑就丑吧,我這輩子也就綉著一個了,第二個我都不願意綉了,我這手指頭差點沒給毀掉了。」 

  「呵。」安承少輕笑一聲,把荷包收到了懷中。 

  武墨抬眸拖腮看著他:「誒,秦煙給你寫信沒?」 

  「怎麼了?」 

  「要不要把寫給我的拿給你看看?」 

  安承少道:「不看。」 

  「我還沒回,不知道該怎麼回。」 

  「你不必回,她不會在意。」 

  武墨點點頭:「她應該不會在意,我們也不是那麼熟悉,我不過是通過你認識的她,你說你惹上她這桃花債,我可不覺得她真的會甘心當個你妹妹,在我看來,她這招叫做以退為進。」 

  「我不給她這個進的機會,她退再遠也沒用。」 

  安承少道。 

  武墨贊同:「也是,秦續最近在我七弟身邊,倒是玩的樂和,我七弟那不學好的,我看著這樣子,倒要步我後塵。」 

  「什麼意思?」 

  「我是假龍陽,他保不齊要變成個真龍陽,我看他對秦續的感情非同一般,我瞧見過,看秦續那眼睛,全是溫柔,我七弟是個頑劣的性子,何曾對人有過那樣溫柔眼神過。」 

  對這,安承少倒是有些吃驚:「那秦續呢?」 

  「我怎麼知道,不過你安心,不過是十來歲的小孩子,少不更事,或許是能玩到一處去,所以感情較好而已,或許也是我多心了,今兒不早了,你是要在我府上宿一宿呢,還是回去?」 

  「回去。」他簡單利索兩字,武墨也不留他,懶懶散散的對他擺擺手:「路上小心些,別叫人再給的伏擊了,那拓跋家的,你也該給點顏色瞧瞧了。」 

  「呵,我在養羊。」 

  「罷了我不懂你那些生意經,你把自己姓名顧住就行了,那兩次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猜的八九不離十就是那拓跋家,陰險卑鄙,若是再惹你一次,你姑息他們,本王也不放過他們。」 

  「不要為無畏小人弄髒了自己的手,我走了。」 

  「仔細路滑。」 

  她話音都還沒落呢,他人已是消失了,好在早就習慣了他,不然定然能叫他活生生氣死,旁人是好心關心他,他倒是一副並非領情的模樣。 

  這模樣,只有在許綉憶面前才稍有不同,果是一物降一物,連安承少這樣冷酷滿懷仇恨的男人,天下竟然也有女人能讓他時時嘴角掛著笑意,能讓他一顆心柔軟的和個包子一樣。 

  呵,這大約便是愛情,武墨自己又何嘗不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算來日子,她已經有十多日沒見過許嵐清了。 

  王家小姐的事情她暗中作祟,結果被皇兄查出來了關了她禁閉,還派人來看著她,連大門都不許她出去。 

  只皇兄還算開明,怕她悶壞了,不許她出去,倒也沒有不許別人進來。 

  這幾日安承少若不是常來,她估計該活生生憋死在這座金絲籠子里。 

  叫安承少帶去給許嵐清的荷包,的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夠丑的,可是那一針一線都是思念,就連扎破了手指頭溢出的血都是甜蜜的。 

  為了許嵐清,好像做什麼都心甘情願似的。 

  她是愛他的,從少年時候第一眼見,他風度翩翩的站在一群世家子弟之中,一襲青衫小襖襯的那張面如冠玉的容貌俊美無壽,那一刻她就痴迷上了他。 

  偶爾午夜夢回她總在想,如果她和許嵐清的開始她不是以五王爺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尋常的公主的身份出現的,是不是如今,她已經有了做母親的資格? 

  撫摸著肚子,她小心翼翼,吃那麼多葯,只怕害了全族,害了他。 

  天下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為他生孩子,唯獨她不可以。 

  她不知不知足,只是,很遺憾,遺憾到有些傷感。 

  大約夜太靜了吧,她才會無端端的起了感傷。 

  忙是搖搖頭,她從來不會讓傷悲停留在心頭,有他,其實已是此生最美的事情了,不是嗎? 

  她滿足的一笑,歡歡喜喜的回了床上,開始掰著指頭算太子冊妃大典的日子,也不遠了,她忍,她等,她去夢中找他。 

  ——題外話—— 

  今天的1萬更完了,求金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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