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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許綉憶,這是你自找的

  三單子生意,消息傳了出去下午的票號就是門庭若市,幾個夥計忙的天翻地覆,來之前許綉憶還在絞盡腦汁想如何讓票號有些生氣,如今想來她是白費了頭腦了。 

  她在票號和大家一起忙到傍晚才回家,回去后蘇錦源早就回來,看到她,臉色稍有不滿:「你又出去了?」 

  許綉憶心情好,笑道:「是啊。」 

  蘇錦源幾分無奈:「你這身子沒好全,怎到處亂跑,你這不是叫我擔心嗎?」 

  「我去票號了。」 

  她道,蘇錦源微微一怔,冷哼一句:「大嫂都和你說了吧。」 

  「你可真可愛啊,還去威脅大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沒大沒小的,罰你,抄寫尊老愛幼一百遍。」 

  她心情好的出奇,蘇錦源全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爛漫天真的話來,一下也有些怔忡,半晌緩過神來,才道:「撿元寶了?」 

  許綉憶仰起臉笑嘻嘻看他:「恩,大元寶,這麼大。」 

  雙手抱了個大圈圈,蘇錦源再也氣不起來了,輕笑出了聲,伸手順勢的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抵了她的額頭,軟聲道歉:「昨兒夜裡,是我不對,我不該同你置氣,一切都是大哥大嫂的錯,錯不在你。」 

  許綉憶卻仰起頭,皺著眉頭看著他:「錦源,你對大哥大嫂有偏見,票號的主意,你覺得以大哥的性子能想出來?」 

  「……」 

  蘇錦源大約也是被問住了,沒有言語。 

  許綉憶興平氣和的道:「昨兒夜裡我也有些生氣,所以沒和你解釋,今日我就同你好好說說我開著票號的目的。」 

  蘇錦源被許綉憶拉著手坐下,許綉憶親自給他斟了茶,然後,一一的將票號全盤計劃說給了蘇錦源聽。 

  蘇錦源原先只聽到風聞說這票號是一個可以滾錢的地方,錢放了進去白白的什麼都不需要做就會生錢,他和所有人的想法是一樣的,覺得是蘇錦業窮途末路開始騙錢準備跑路。 

  這樣天下掉餡餅擺明了只支出不收入行當,除非是腦門讓驢子給踢了,不然誰會做。 

  可當許綉憶把票號的全盤計劃說與他聽后,他不由的瞠目結舌。 

  原來這票號以利息為誘餌,讓大家存錢進來,但是轉而卻以更高的利息將銀錢以「貸款」的方式抵押給別人,這存貸之間差值,就是一筆不菲的收益了。 

  許綉憶將票號整一張藍圖呈現在他眼前,他不無驚訝,驚嘆於許綉憶的標新立異以及生意頭腦,這種生意他以前是聽都沒有聽過的。 

  說了半來個時辰,許綉憶再看向蘇錦源,笑問道:「如今,你還那樣看我們的票號嗎?」 

  蘇錦源怔怔的搖了搖頭:「我真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打算。」 

  「如今還沒有正式的名字,暫且先叫做票號,不過你若是願意,大哥必定也不會反對,就將我們票號打上蘇家招牌,叫蘇家票號,不,叫銀行,你覺得如何?」 

  「銀行?」 

  許綉憶點點頭,目光閃亮的看著蘇錦源:「就叫銀行。」 

  蘇錦源原本也是個做生意的人,對許綉憶的這個提議其實已經被折服,如今許綉憶的意思是這筆買賣以蘇家的名義來做,說白了就是錢賺了都是蘇家的,他自然願意,他也看好這銀行,如果蘇家介入,掛上蘇家的招牌,那生意必定會紅火起來。 

  「好。」 

  許綉憶笑容甜美:「那就這樣定了,回頭我去問我祖父討蘇家銀行這四個字,叫人去做了匾掛起來。」 

  「綉憶,我真沒想到你這般有生意頭腦,如今我可真是越發的慚愧,昨兒夜裡那樣對你,早上還跑去大哥那發了一通脾氣。」 

  「你知道錯了?」 

  「恩。」 

  「那好,那明天和我一起去票號,不,是蘇家銀行道個歉,大哥大嫂都是大度的人,必定不會記在心上。」 

  「道歉。」 

  這對蘇錦源來說有些難辦。 

  他是蘇家嫡長子,自小在家裡就有著無可超越的地位,對於那兩個庶出的哥哥素來看不上眼,對性子懦弱的蘇錦業,更是從不拿正眼去瞧,只當作是家裡養的一個高等奴才,如今許綉憶要他放下身段去道歉,對他來說可不比一單子棘手的生意更叫他難辦的。 

  「綉憶,這……」 

  「你去不去?」許綉憶佯做怒狀態,蘇錦源只怕她生了氣,想想今日委實自己是有些衝動了,忙是討好道:「去去,娘子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句娘子大人,許綉憶聽的頗為不自然,在蘇錦源伸手抱過來的時候,她起了身,笑容有幾分僵硬:「對了,你早時間給四弟妹看看脈,今天家裡來了個看八字的,說四弟妹八字里沒有孩子。」 

  許綉憶自然不會告訴蘇錦源老大蘇錦業其實早就和她說了,這種事蘇錦業說,她說,蘇錦源說,那可是有大大的區別的。 

  蘇錦業是萬萬說不得,她是最好不要說,而蘇錦源是最有資格也最適合說的那個人。 

  他是兄長,他也是個大夫,而且他是整個家嫡長子,蘇錦郁的親哥哥。 

  蘇錦源點了頭:「這種事情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聽老四說他和那陸羽兒也成了事了,這陸羽兒的肚子卻沒有動靜,是有些奇怪,她年歲又這樣大了,那好,我明日去看看,正好如果她不會生,以後也不敢這樣不要臉的纏著老四了。」 

  許綉憶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眼見著天色擦了黑,大約是避不開再和蘇錦源同床共枕了,這一頁,註定再度睡不好。 

  果不其然,一晚上蘇錦源靠過來一些她就躲開去一些,直到快要掉下床板了實在受不了就起來趴在桌子上睡,睡到早上蘇錦源起床,將她抱回床上她其實已經醒了,卻假裝睡著,免得蘇錦源問起為何她會睡在桌子上。 

  蘇錦源沒忍心吵醒她,以為她可能是昨兒夜裡起來喝水,喝著喝著就在桌子上睡著了, 給她蓋好了被子,他留了字條,說是會去蘇錦業那道歉。 

  他走沒多久許綉憶就起來了,那老腰就和斷了一樣的疼,長此以往的也不是個法子,為何就會這樣抗拒和蘇錦源同床共枕了,其實蘇錦源也沒有做任何不規矩的動作,最多就是抱著她的腰,可就這一個動作,生生要了她的命,她難受的半宿半宿都睡不著。 

  起來床,看著蘇錦源留下的字條,她一面吃著早飯,一面愁眉不展。 

  金玉見狀問:「奶奶這是怎麼了?不高興嗎?」 

  許綉憶道:「沒事。」 

  金玉還要說什麼,銀玉興沖沖的進來,對著許綉憶道:「奶奶,國公府您父親大人來了,在堂上和老太太說話呢。」 

  娘家爹爹,許綉憶一下站了起來,倒不是興奮許唐宇來看她了,而是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可以暫時避一避蘇錦源的法子。 

  隨著丫鬟到了前堂,許唐宇看到許綉憶的瞬間,美目里有些歉意,又幾分疼惜,目光柔和的落在許綉憶的小腹上,上前道:「孩子,你受苦了。」 

  眼眶居然還有些紅,許綉憶微微一笑:「爹爹你今日怎麼過來了?」 

  蘇家老太太笑道:「要恭喜賀喜了,綉憶,你嫂子也有喜了,你爹爹就是高興,過來給你說這個的。」 

  這種事許唐宇是犯不著親自跑一趟的,不過大約是許唐宇想找個順理成章可以看到許綉憶的理由。 

  見了面,一切的嫌隙就煙消雲散,許綉憶一點都不記恨許唐宇當時的薄情寡義不管不問,她知道之於許唐宇而言,那段時間必定也是痛苦的不得了的。 

  而且如今的她,更多是好奇鍾雅琴怎麼有身孕了,難道是許嵐清亦直亦彎,男女通吃? 

  不論如何,這正給了她回娘家的理由。 

  「那我必須要回去陪嫂子幾天,娘,我能回去住幾天陪陪我嫂子嗎?」 

  這樣的理由,當著許唐宇的面,蘇家老太太自然是滿口笑著答應。 

  「只管回去,兩個孕婦也好做做伴。」 

  許唐宇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他一心害怕許綉憶不肯原諒他,雖然那日鍾雅琴帶去的信許綉憶回信過來,言辭誠懇的表示沒有生氣沒有恨讓他釋懷,但是他如何真能釋懷。 

  如今就算得見許綉憶,許綉憶對他一如既往的親密,他也依舊覺得自己在兩人之間劃了溝,這溝他一時半會兒都不可能完全填平,填不平的是,是他心裡對許綉憶的愧疚。 

  這次許綉憶說要回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他正好有時間多陪陪她,照顧她,彌補她。 

  「那就多謝親家母了。」 

  「親家大人這是哪裡的話,金玉銀玉,還不趕快給你們奶奶收拾東西。」 

  「是,老太太。」 

  回娘家,一切順理成章。 

  * 

  護國公府,許綉憶見到了懷孕了的鐘雅琴,鍾雅琴面色甚好,前幾日見面的時候還是凄凄哀哀一個,如今是珠圓玉潤,面色粉紅,氣色頗佳。 

  她懷孕也不知道多少時候了,肚子倒是半點都沒有顯。 

  想想上次她來,隔了也不過不到十日的光景,古代醫學還當真發達,十日里懷了的孩子居然能把脈把出來。 

  不過許綉憶也沒有多嘴,和鍾雅琴言語了幾句,就去她祖父那請了安,他祖父身子還好,就是比起上次見面又老了些,見到她頗為激動,上來緊緊抱住她。 

  「我的乖孫,我的乖孫,你還好嗎?你出事了爺爺沒幫你,你恨不恨爺爺。」 

  「爺爺,不恨。」 

  「怪爺爺身子不好,那幾日忽然病倒了,昏昏沉沉的一日也醒不來一個時辰。」 

  許綉憶忙道:「爺爺怎麼了?」 

  許家老太爺搖搖頭擺擺手:「別提了,還不是你爹爹搗的鬼,在我這這樣就算了,你哥哥那他也這樣。」 

  「怎麼樣?」許綉憶問。 

  許家老太爺卻諱莫如深,沒再提一個字,許綉憶心裡頭其實已經有了幾分明白,鍾雅琴的這個孩子,恐怕不是許嵐清心甘情願的。 

  想想方才在房裡也沒見到許嵐清,許綉憶道:「哥哥在書房嗎?」 

  許家老太爺眉頭稍微舒展了些,臉上有些起興緻,道:「來了個朋友,在書房切磋棋藝呢,你不然也過去看看,順道把這個給你哥哥拿過去。」 

  許家老太爺拿出來的是一個小盒子,裡頭不知道放了什麼。 

  「哦,等等,還有這幅字,送了他朋友,那個後生我甚是喜歡。」 

  能讓許家老太爺喜歡的人,大約也算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不過但凡和許嵐清走動要好的,多數都是了不起的人。 

  許綉憶沒多想,所以她完全沒想到,推開書房門,看到的會是安承少。 

  她的步子停在了門口,那下棋的人落棋子的手也停在了空中,只有許嵐清不明所以,道:「我妹妹綉憶,安兄認識的,綉憶,你怎麼回家了?」 

  看來武墨是沒有和許嵐清說她和安承少的事情。 

  許綉憶進來,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淡淡一句:「爺爺要我把這給你拿來,這捲軸是個安公子,我去陪嫂子了。」 

  才要走,那空氣里飄過來他的聲音,語氣幾分淡薄:「聽說蘇家三奶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防和我切磋一局。」 

  許嵐清也下了竹榻,過來拉許綉憶:「你陪她做什麼,有的是丫鬟陪她,過來看我們下棋。」 

  許綉憶無法拒絕,只得過去。 

  這局棋形勢明顯的安承少落了下風,許嵐清的棋藝超群,許綉憶也難得有幾次能贏得了他的,連皇上也封了許嵐清一個棋聖的雅號,安承少這一局顯然是必輸無疑的了。 

  「綉憶,你過來的時候,沒看到湄晨?」 

  「沒有啊。」 

  「這奴才,我讓他守在門口,不許人靠近,他又野到哪裡去了,真是平素里太縱容了他。」說完又忙笑道,「沒叫他攔你,就是有些人忒煩。」 

  這有些人,說的是他們的爹爹,還是鍾雅琴,大約或許都是吧。 

  許綉憶原本是想問問鍾雅琴懷孕是怎麼回事,因為她記得前些日子鍾雅琴還和她說過許嵐清碰都不碰她一根手指頭,不過如今有外人在,這樣的話是不好問出口的。 

  她坐在許嵐清邊上觀棋,對面就是安承少,他目光專註,一分也沒有往她身上落,許綉憶再見他以為能夠徹徹底底的視若無睹,才發現就算是有催眠之術,她也未必看見可以做到如此。 

  她的神色有些渙散,心思全不在棋局上,不知道飄去了哪裡,她想或許那些曾經都不曾存在過,她完全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這,偶爾不君子的指點一下安承少下一步的落子,可是現在,她看著他子子落錯,步步敗落,及至滿盤皆輸,她連句惋惜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像關於他和她,再也沒有了可以動感情的東西,哪怕這份感情,只是惋惜一局棋。 

  「三奶奶,來一局。」 

  他開口邀請,一句三奶奶,她心口微痛,嘴角笑容卻努力揚起,若是發生過的事情沒有辦法抹去,那就假裝忘記吧。 

  他如此的坦然,她為何要狼狽的後退。 

  「好。」 

  許嵐清讓了座位出來:「正好我去找找湄晨。」 

  許嵐清說著下了竹榻穿了鞋出去,棋盤已經空空,安承少悠然的收好了黑白棋,把白棋送到許綉憶面前。 

  棋局開,許綉憶略顯優勢,安承少眼看著要被吃掉一片,忽然落了一子,著實精妙,許綉憶前面的鋪設都白費了力氣,反倒叫他將了一軍,有些頹敗之勢。 

  她捏著白棋無處下手,他卻已經收回了剛才那顆子:「我們之間,可不可以這樣重來?」 

  他語氣是平淡的,眼眸甚至沒有看許綉憶,就像是說著一件不關乎自己的事情一樣。 

  許綉憶大約是不知道,他捏著棋子的手,因為用力,指關節有些泛白,越是雲淡風輕,越是因為怕被拒絕。 

  許綉憶沉默。 

  隨後冷笑了一句:「落子無悔,我既已經滿盤皆輸,那就願賭服輸。」 

  伸手從黑色棋盒裡抓了一顆黑子落在方才他拿掉的地方,她沒見到他眉心抽搐的疼痛,就像是他也沒看到她微微咬唇的痛楚。 

  他所謂的重來,就是偷qing是嗎? 

  她當著蘇家三奶奶,當著蘇錦源的妻子,背地裡卻和他繼續歡好行苟且之事,他是卑微到可以接受這樣一個她,還是純粹的覺得男歡女愛可以這樣隨意。 

  已是興緻蕭索,她下了竹榻,頭也不回:「安爺,往事如雲煙,我已經當散去,你也請釋懷,就當作一場夢,於你而言若是美夢,那於我而言那是個噩夢。」 

  安承少後背一緊,苦澀一笑:「噩夢,許綉憶,你真的把那當作一場噩夢嗎?你若是一點都不在乎我了,為何那日還要回去找我。」 

  空氣里,滿是沉默,唯獨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只聽她十分淡道:「我們保寧堂,幾代為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自責,若是那次不回去救你,我就是見死不救,我會愧對我們蘇家列祖列宗。」 

  她說的那樣冠冕堂皇,他卻聽滿是諷刺。 

  「你以為我死了是嗎?」 

  「……」 

  「你替我傷心是嗎?」 

  「……」 

  「你見到我和秦煙在一起你很不高興是嗎?」 

  「……」 

  「許綉憶,你明明還在乎我是嗎?」 

  「請你閉嘴,我不想聽。」 

  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關於這些的戳中她內心擾亂了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的話,她都不想聽。 

  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安承少在她和財富之間,選擇了後者。 

  「許綉憶!」他忽然翻身下了竹榻,大步走到她面前,大掌一把死死的扣住她的下巴:告訴我,這個孩子是我安承少的。「 

  她僵硬在了那,隨後,嘴角慢慢的,慢慢的蔓延了一抹冷蔑的笑意:」你如果想撿個便宜爹做,那就算是你的。「 

  」你……什麼時候,和蘇錦源好上的?「 

  」從他回來的那刻起。「 

  」你說謊,後巷之中,我分明看到你對他頗為抗拒。「 

  」那是因為大庭廣眾怕被人發現。「 

  」那我對你做同樣事情的時候,你為何欣然接受?「 

  」你哪裡來那麼多問題,你以為你是誰,安承少,請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蘇錦源的妻子,我從一開始從出生那天註定就是蘇錦源的妻子,你算什麼,在我身為寡婦寂寞難耐的時候和我有了那麼一夜的情,你就覺得我該是屬於你的,我許綉憶明明白白在這裡告訴你,我是蘇家三奶奶,我的丈夫是蘇錦源的,我孩子的的父親也是蘇錦源。「 

  下巴上的力道,猛然加重幾分,他眼底的戾氣,幾乎要將她整個扼殺揉成碎片,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說眼神可以殺人,他那樣的眼神,活生生似要將她吞噬。 

  她卻毫無畏懼的迎上這雙眸子,她只怕一個轉頭的瞬間,眼淚就會落下來,她瞪大了眼睛,生生將眼淚全部憋了回去。 

  他死死的看著她,她直直的迎視著的,直到遠遠聽見一陣腳步聲,他才一把甩開她的臉,恨恨道:」許綉憶,這是你自找的,我會讓你們蘇家所有人生不如死。「 

  那恨毒了的語氣,叫人不禁戰慄,他周身散發著莫大的寒意,這種寒氣,就像是累計了宿世的仇恨和憤怒,許綉憶竟然不知道,他已經恨她到了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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