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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牽著鼻子走

  蘇家莊園,許綉憶休息了一日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但是腹部腳踝的刺痛依舊折磨的她下不來床,好在她也不是個躁動的人,叫金玉尋了一本數來,看著便打發過去了這一日。 

  蘇錦源回來,金玉送了飯菜進來,蘇錦源特地叫金玉把桌子搬到床邊,坐在對著許綉憶的為止,對許綉憶笑的溫柔似水,即便是在保寧堂忙活了一日,在許綉憶面前,他也不表現出來半分疲累。 

  晚上是按照蘇錦源開的方子做的葯膳,雖然幾分清苦,但是對身體好對孩子好,許綉憶沒有胃口也吃了不少。 

  用罷了晚膳撤下,許綉憶想著也該同蘇錦源說說保寧堂分號的事情。 

  「錦源,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蘇錦源笑容溫和,做到床邊,用濕帕子替她擦手,動作溫柔,本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少爺,伺候起人來倒也是一板一眼的。 

  「恩,你說吧。」 

  「我想開設一家保寧堂分號。」 

  蘇錦源擦拭的手停了下來,面色幾分為難:「以我蘇家財力,再開一件分號也是足足承的起的,只是如今一家保寧堂已有些入不敷出,保安堂處處針對打壓,這個時候再開分號,會不會不妥?」 

  蘇錦源的顧忌也是對的,畢竟如今的保寧堂就好似洪流中一彎小舟,一個不慎就會翻江沉水,更別說如今的保寧堂左右還被威脅,保安堂那一根竹篙,想方設法的要將保寧堂這葉扁舟給捅沉。 

  如今局勢,開分號不是最好的時候,甚至可以說是個非常不恰當的時候。 

  可是許綉憶有自己的考慮。 

  「保寧堂雖是百年老字號,但是保安堂卻是後來居上,沒有一家老字號能永垂不朽,你經商比我經驗豐富,應該知道打著老字號的招牌,幾百年坐著一成不變的生意,過了巔峰就會一直走下坡,就像是我們保寧堂,你有想過為何短短几月之內,保寧堂就會變成今日這般?自然,我有責任不可推卸。」 

  蘇錦源忙道:「與你有何關係,若不是你在蘇家最難的時候一力承擔起保寧堂整個重膽,保寧堂還不定撐得到如今呢。你說的對,沒有一家老字號能千百年一成不變的做下去,那你說說,你想開分號是為什麼,而分號和如今保寧堂,又有何區別?」 

  他這樣說,就是有商量的餘地,許綉憶想過蘇錦源必定會依自己,不僅僅是因為如今的蘇錦源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更因為蘇錦源在做生意這一門上也是十分的有見地和頭腦的。 

  許綉憶於是道:「開分號,自然要標新立異,不會一成不變。首先保寧堂分號,我設立了幾個職位就和如今的不一樣,我多加了一個銷售的職位。」 

  「銷售?」 

  知道蘇錦源對這新鮮概念必定不解,許綉憶於是解釋:「古往今來,保寧堂也好,別都店鋪也罷,都是等著顧客上門,可是別的店鋪不說,光說我們賣藥材的,沒病沒通沒傷,誰會登門買葯看病?所以這次我便是要讓夥計去找顧客,就算沒病沒痛沒傷,家中常備一些藥材也能叫人心安,這全靠夥計一張嘴,所以這個職位,等到分號設立,我要親自挑選,嚴格把關。」 

  聽起來很誘人。 

  蘇錦源來了興緻:「不錯,打破傳統經營觀念,還有呢?」 

  「除了銷售這個職位,我另外也有些安排,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分號我想讓大哥管理。」 

  此言一出,蘇錦源面色一變,眉心緊蹙:「你聽說什麼了?」 

  許綉憶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的蘇錦源的手,這一招懷柔政策,她是不怕蘇錦源不心軟。 

  「大哥大嫂於我有恩,我素來不喜歡欠人恩情,我不敢違拗母親之命將兩人接回家,可是我總也不能放手不管,我是這樣想的,若是大哥做不好,二話不說我立馬換人,總要給人一個嘗試的機會,難道你覺得,我們蘇家還有誰比大哥更適合去接手這家分號的?」 

  「四弟在跟著我歷練。」 

  「錦源,你比我更清楚四弟是什麼料子,我這是做家業,不是開玩笑。」 

  蘇錦源沉默稍許,終於點了頭:「大哥大嫂之事,我也是話重了,如今害他們流落在外,我心也不忍,那就依你。」 

  「娘那……」 

  「我去說。」 

  許綉憶甜甜一笑,伸手抱住了蘇錦源,為了蘇家大房,她也就犧牲一下色相吧,而且這個擁抱,對她而言,是感激的擁抱,是友情的擁抱。 

  可她大抵忽略了,這樣一個擁抱對蘇錦源而言,卻是希望的擁抱,是被原諒和被接受的擁抱,是重新開始的擁抱。 

  此刻,便是她說錦源,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我吧,他也會義無反顧。 

  * 

  蘇家保寧堂分號的事情就這樣敲定,夜裡許綉憶又同蘇錦源說了一些她對分號獨特的看房和職設,蘇錦源皆是贊同,心底甚至對許綉憶生了欽佩,全沒有想到以前那個規行矩步的無趣女子,卻原來是這般的聰明能幹,對許綉憶,越發的愛了幾分。 

  翌日一早起來,蘇錦源就去了保寧堂,按著兩人計劃,七月底就要把分號開起來,許綉憶依舊下不得床,閑看了一日的書,金玉陪著她,綉著花,許綉憶就忽然想到了那日和蘇李氏一起繡的荷包。 

  似乎沒見到在綉籃里,於是問:「金玉,我那荷包呢,上頭綉了下山虎。」 

  「哦,是不是裡頭還夾了奶奶一縷頭髮的?」 

  「你怎麼知道?」 

  「一摸就能摸出來,夾層里光溜溜的滑動著,叫三爺拿走了,就今兒早上拿走的,三爺歡喜的很,臉上那笑容啊,都要扯到嘴角後頭去了,奴婢看著三爺這樣子,這幾日都要樂著呢。」 

  許綉憶表情微微一僵,那荷包,不是給蘇錦源的,至於是給誰的,其實也沒那麼一個人值得她給,本來就是綉著玩,後來叫蘇李氏撿了一縷頭髮硬塞進去她又沒好意思掃蘇李氏的興。 

  當日就該收起來,沒想到叫蘇錦源給拿走了。 

  想到日,安承少就曾經說過讓她綉一個荷包,塞上她的頭髮送給她,日復一日的忙,那個荷包,終究成了永遠無法兌現,也不必要兌現的承諾了。 

  金玉見她出神,好奇問了一句:「奶奶這是怎麼呢?難道是沒有親手送給爺,覺得遺憾?」 

  「呵呵!」許綉憶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金玉停下了手裡的活,壞笑了一句:「奶奶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做事吧。」 

  許綉憶輕笑一句,金玉忽然嘟囔了一句:「奶奶和爺真叫人妒嫉,先前奴婢一直以為奶奶你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原來是我們爺,如今秀恩愛都不分場合,早上三爺拿了荷包,還到床邊親了奶奶一下,奴婢都還在呢。」 

  許綉憶下意識的抹了一把臉,心頭犯了愁,如今只是親,若是日後呢?夫妻之間,逃不脫的床笫之歡,可是她和蘇錦源…… 

  罷了罷了,且就先這樣,至少如今還可以用肚子拖著,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或許有朝一日,她對蘇錦源的感動融化成了水,變成了愛情呢,雖然,她自己心裡都清楚,這一顆心,狠狠傷過那麼一次后,再要愛一個人,真的就很難了。 

  「我要歇會兒,你若是做完活就去大爺那跑一趟,就說事情八九不離十了,讓他莫要灰心,這幾日得空就看看醫術,別再喝酒了,他一個大夫,比誰也清楚酒這東西多喝傷身,而且孩子在,也不好的。」 

  金玉點點頭:「那奶奶睡吧,我回頭綉完這朵花就去,正好上次見晴姑娘用的帕子都是舊的,綉好了送給她。」 

  「呵呵,和那丫頭這麼好,以後送了你給她做陪嫁丫鬟。」 

  她是說說,卻也有幾分當真,她有種直覺她必定是不屬於這個地方的,她走了,身邊的人自然要安頓好,其實如果能跟著晴姑娘,也是金玉的造化了。 

  金玉卻沒當回事,繼續顧自己繡花,許綉憶躺下閉上眼睛,睡自然是睡不著的,無非就是不想和金玉繼續關於她和蘇錦源恩愛的話題,所以才借口要睡覺打發走金玉。 

  聽得金玉拿剪刀剪了線,而後是關門出去的聲音,她睜開了眼睛,看著水粉色的帳子,腦子裡有些空蕩蕩的,有很多事情似乎有些遙遠,又似乎很近。 

  她醒來之後金玉就說她說了很多胡話,一句都聽不明白,聽金玉重複了其中她說的最多的一句,居然是「媽媽新年快樂」,媽媽新年快樂,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去屬於她的那個世界。 

  就算每天工作累的和死狗一樣,就算年紀一把了連個交往的對象都沒有,就算沒有房沒有車也沒有太過的存款,就算和病人會爭執,和同部門的同事會鬧不愉快,但是至少那時候,她的心沒有這麼累。 

  人有時候 ,想得多,頭就沉,頭一沉,漸漸她也有了睡意,索性將那一切紛爭煩惱,一柄的淹沒進了夢鄉里。 

  * 

  蘇府。 

  蘇錦源得空回了一趟家,蘇家老太太已經從來報的下人那裡聽說了許綉憶的肚子沒事,老太太頗為欣慰。 

  恰好這幾日邰蓮也生了,邰蓮懷孕的時候肚子圓圓,人人都說是個女兒, 懷孕時候也愛吃辣的,酸兒辣女蘇家老太太壓根沒把這孩子放心裡,結果沒想到邰蓮爭氣,居然生了個兒子。 

  放眼看蘇家幾個兒子,從大房的晴姑娘到尋妙丫鬟的藍姑娘,都是女娃,如今邰蓮這一個男娃娃,又是自己的嫡親孫子,蘇家老太太寶貝的緊,都不叫邰蓮領,找了三分乳母,自己放在身邊養著。 

  而邰蓮母憑子貴的,蘇家老太太正式給了邰蓮姨娘的名分,則了七月底就行個簡單的儀式,把邰蓮納進門。 

  蘇家老太太歡喜頭上呢,蘇錦源忽然和她說保寧堂要開設分號並且全權交給蘇錦業打理,著實是把蘇家老太太的歡喜勁給折了幾折,若不是她疼愛蘇錦源,當即就要露出黑臉了。 

  這會兒她勉強還算是慈愛的一副容顏,看著懷中的寶貝孫兒,笑著逗著:「好好的怎麼要開分號,我聽說如今就保寧堂你們也營生的吃力,一家店都做不好,怎麼還想做第二家店?」 

  蘇錦源於是把許綉憶說的那些給蘇家老太太說了一遍。 

  老太太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對姆媽道:「把孩子抱走。」 

  姆媽趕緊過來接走孩子,蘇家老太太抬眼看向蘇錦源:「這是你媳婦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蘇錦源是個孝子,在蘇家老太太面前扯不起來謊言,於是實誠道:「是綉憶的主意,不過我也贊同。」 

  「啪!」蘇家老太太猛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臉色威嚴的看著蘇錦源,「你這是讓你媳婦牽著鼻子走了嗎?她說東就是東, 她說西就是西,是不是她說讓你把我這個老太太趕出去你也眉頭都不眨一下。」 

  「娘,你怎麼這樣說,綉憶不會!」 

  「她怎麼不會,有些事我是沒同你說,怕你又不守家出去混,你媳婦那個人,別看外表柔柔弱弱,厲害的很呢,你爹爹剛去不久,我見她初初持家太過疲累,於心不忍想要幫她一把,她倒好,以為我要奪權,沒少給我臉色看,沒少威脅我。」 

  對於蘇老太太的花,蘇錦源並非全信,他心底里是相信許綉憶不是那麼不分尊卑的人,而且說實在話,他也太了解自己這個母親了,但凡是想要詆毀一個人,就會添油加醋一生十的往難聽了說。 

  往往是雞毛蒜皮能給說成一座山,不過他不能直接反駁,只能靜靜的聽,聽蘇家老太太說完后,才陪著笑臉:「娘,往後有兒在,綉憶不敢的。」 

  「現在就敢了,已經敢揪著你的領子讓你來扇我耳刮子了。」 

  「娘!」蘇錦源滿心無奈,臉上卻是幾分撒嬌之色,他知道蘇家老太太最是吃不消他這一套,果不然,蘇家老太太軟了語氣:「娘也不相信你真能叫她牽著鼻子,我兒是多麼有主見的一個兒郎,方才你說的那些娘聽著也還可算可以,開分號我蘇家的也不是沒錢,就是一點……」 

  「哪一點?」 

  「分號得讓你四弟去管,老大那股子孬勁,能有什麼作為,我看是老大去求了綉憶幫忙,綉憶耳皮子軟,受不住老大加那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才會昏了頭腦,想把我蘇家的產業給老大管。」 

  蘇家老太太態度十分堅定,蘇錦源剛要開口,就被蘇家老太太抬手制止:「別多說了,就這樣,開分號給老四管,倒了就倒了,我蘇家不差這點錢,當是給老四一個歷練的機會,老四都當了爹爹的人了,也該有點擔當。至於你大哥,許綉憶自己要同情他們,也別拿我們蘇家的錢開玩笑,我蘇家的錢,哪一分哪一厘不是你爹爹賺來的,庶子也想來分財產了,做夢。」 

  至此,蘇錦源對說服其母親已經全不報希望,他如今只不知道如何和許綉憶交代。 

  從蘇宅出來,他叫馬車往莊園區,一路上編排了一百種說服許綉憶的法子,最後想來想去只有一條,不然他們私房裡給大房一些銀錢,讓大房過好一些的日子。 

  回到莊園,天色已晚,許綉憶已經用了晚上,知他匆匆趕來尚未用膳,就叫金玉去準備。 

  蘇錦源給她捏了脈搏,脈相平穩,他方才放心,只是想到分號的事情,不覺又蹙了眉,一臉為難。 

  看臉色許綉憶就知道分號的事情必定同蘇家老太太商量的不大順利。 

  「娘不同意我的提議?」 

  「倒也不是。」 

  「那是不同意大哥掌管分號?」 

  「哎,你總是這樣聰明,什麼也瞞不過你,娘態度堅決,我無論如何無說服不了。」 

  蘇錦源自然是儘力最大努力了,當時那種情況,怕是再多說兩句蘇老太太大約就要翻臉不認兒子了。 

  許綉憶也知道他的為難,並未責備,只是道:「娘怎麼說的?」 

  「就是說不同意,說讓老四去管,說就算是倒了,蘇家也有這個閑錢,當給老四歷練歷練,邰蓮不生了個兒子,老子月底納妾,邰蓮的兒子也算是有名分,娘說了四弟是做爹的人了,也該擔起責任來。」 

  「說到底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讓大哥接手是嗎?」 

  「綉憶,我是這樣想的,你讓大哥掌管醫館,無非也是叫大哥生活的好些,不如我們將私房錢全部救濟了大哥大嫂,往後晴姑娘長大了也由我出面尋一門好婚事,這樣也算你還樂她們的恩,你說好嗎?」 

  「大哥不是乞丐。」許綉憶冷了臉色,「他一個七尺男兒做什麼不能營生養活妻女,況且晴姑娘的繡花手藝二姐早就看上,必定會聘到牡丹綉庄去,大嫂娘家也殷實對大嫂又頗為疼愛,錦源你明白嗎?大哥要的是尊嚴,而我要的是人才,我說了我的分號,不是開著玩的。」 

  古代嫡庶制度,著實叫許綉憶心寒。 

  而蘇錦源對於這一點的淺薄意識以及理所當然,更讓她覺得和蘇錦源之間有代溝,無法溝通。 

  蘇錦源見她來氣,慌不迭的安慰:「你別動氣,仔細傷了孩子。」 

  「好吧,你去問娘,不想讓大哥接手的真正原因。」 

  「其實,娘說了。」 

  「什麼原因?」 

  「娘說了蘇家的錢是要給我和四弟的,大哥二哥一份也不想得著,用我們蘇家的錢開的分號,自然要由四弟來接管。」 

  原本以為許綉憶會氣急敗壞,沒想到她只是冷笑了一聲,然後,坐起了身,看向蘇錦源,一字一句道:「去告訴你娘,保寧堂分號的錢,半分半厘都不會由你們蘇家出。」 

  「綉憶,你別生氣。」 

  「我不是賭氣,錦源,分號其餘事宜依舊要勞煩你奔波,選個好一點的地界,離保寧堂稍微遠一點,至於錢,既然娘這樣說,那分號的錢,一分一毫都會是大哥親手賺回來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吃了飯就歇吧。」 

  看她模樣,倒真不像是賭氣,一雙黑眸熠熠生輝,眼底里,幾分勢在必得和胸有成竹,驚了蘇錦源。 

  * 

  蘇府,蘇家老太太房間里,蘇錦郁看著蘇家老太太懷中的娃娃,幾分不耐煩。 

  「娘你叫我過來,就是看你怎麼逗著小子啊,無趣的很,我走了。」 

  蘇家老太嗔了一句:「這是你兒子。」 

  「我知道是我兒子,可有什麼好看的,看來看去也看不成一朵花啊。」 

  「胡說,這是一塊寶,看成了花我才不喜歡,花有什麼用都是賠錢貨,看你二姐給家裡帶來多大的麻煩。也就你大哥把他家晴姑娘當朵花兒,大約是怕離了我們蘇家這朵花兒就會枯萎了,哭著求著去找你三嫂了。」 

  「這麼不要臉?」 

  關於許綉憶的事情,蘇錦郁瞬間來了興緻。 

  蘇家老太太用手指頭撥撥孩子的小嘴唇,粉嫩嫩的真是討喜:「你看你看,笑呢,和你小時候啊一模一樣。 」 

  「娘,你說正事,容子,把孩子抱下去。」 

  姆媽來抱人, 蘇家老太太又逗了孩子兩把,才捨得把孩子送到姆媽手裡,邊送邊叮囑:「晚上別用被子捂太死,天熱會起痱子。」 

  「是,老太太。」 

  「哎呀娘,你還說不說,你不說我可走了。」 

  蘇錦郁這胃口被吊了半天高,卻活生生的拖了這麼久。 

  蘇家老太太終於從孩子那轉了目光回來,打了蘇錦郁手背一下:「你急什麼,我能叫她們得逞,你三嫂就和她們親,如今你三哥都叫你三嫂牽著鼻子走,我再不硬氣一點,你三哥連個脊梁骨都沒了。」 

  「那不就是的軟骨蟲。」 

  「啪!」蘇錦郁手背上又挨了一下,就聽蘇家老太太罵道,「有你這麼沒大沒小說自己哥哥的嗎?」 

  「不是娘說的嗎。」蘇錦郁嘟囔一句,在蘇家老太太面前,他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能說,我是他娘,你是他弟弟,你有沒有規矩。」 

  「好好好,規矩規矩,娘你別打岔了,你繼續說嗎,她們怎麼的去求綉憶--嫂子了。」 

  「你這孩子你嘴巴利索不利索,三嫂就三嫂,哪有這樣的叫法,大房那兩口子,去求了你三嫂,叫她用我們蘇家的錢給他們開個保寧堂的分號,讓你大哥管。」 

  「想得美,那是我和我哥的錢。」 

  「誰說不是,我當下就給回絕了,你三哥求的半天,我拗不過,答應了開一個分號,但是絕對不允許老大加兩口子來碰我們蘇家的錢,我和你三哥說了,讓他帶話給你三嫂,蘇家願意出錢開分號,但是要由你來管。」 

  「我?」 

  蘇錦郁正想說不要,他這幾日聽了蘇家老太太的話,為了躲避陸羽兒在保寧堂做事,結果枯燥乏味還要挨蘇錦源的訓,好生無趣,若是真叫他接管一個藥房,他能生生給憋死。 

  不過話到嘴邊他卻轉了彎:「也好,我也正想脫離三哥獨自歷練歷練。」 

  蘇家老太太見蘇錦郁居然有次遠大志向,頗為欣慰,當即道:「那就來個雙喜臨門,你納妾那日,順道也開張我們的分號。」 

  蘇錦郁卻有些不大願意:「非要那日嗎?而且我真要納邰蓮為妾嗎?娘你是不知道,生了孩子,她的肚子和個鍋底一樣大,身材也走樣了,你對她好送去了許多補品她不知節制,吃的圓鼓圇噸的,看著就是個豬油堆起來的,油膩膩,一個老女人已經夠煩了,還要來個肥女人。」 

  「你啊你,你自作孽。」蘇家老太太戳了戳蘇錦郁的太陽穴。 

  蘇錦郁委屈的嘟起嘴:「邰蓮是我做的孽,那老女人總是娘你看走了眼被騙了吧。」 

  「你……」 

  蘇家老太太理虧,在陸羽兒這件事上,她確實是對蘇錦郁有虧欠的,於是,沉沉嘆息一口:「先忍著, 等過兩年,給你納兩個美妾。」 

  「真的?」 

  「你這風流性子啊,真不是像了誰。」 

  蘇錦郁嬉皮笑臉道:「像了爹爹嘍,爹爹當年不是還有大哥二哥三姐的娘嗎。」 

  一句,蘇家老太太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后脊梁骨陰戳戳的一陣發寒,是道:「閉嘴,別提那三個東西。」 

  蘇錦郁癟癟嘴,對於當年的恩怨他也聽下人說起過,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惡人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他母親為何還要這般介懷。 

  不提就不提唄,他現下最感興趣的,只有一個人--許綉憶。 

  許綉憶既然這樣善心要幫襯他大哥一家,那他自然會成全她,誰叫他喜歡她呢,但是如何成全,就要看許綉憶的誠意了,他已是想好,明日就以探病為由,去看看許久未見的夢中人。 

  ——題外話—— 

  下周一開始,日更1萬,雖然我說話偶爾不大靠譜,但是如果推薦好我會真的多更點,盡量安排一下男女主的對手戲,免得被人趕腳我男主是個打醬油的,雖然事實好像真的如此,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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