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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奶油蛋糕(求金牌)

  戶部家,陸羽兒瞧著那滿面紅光的八姑婆,一臉不待見的樣子,連一杯茶都沒招呼上。 

  八姑婆在這一行上也算是個頂受尊敬的人,說句不誇張的,便是相府上的千金,見著她也要點頭笑上一笑的,偏生在陸羽兒這,每次來都是看臉色。 

  如果不是蘇家三奶奶的兩個大金元寶,就算是請她她也不願意上門來瞧這樣一張醜臉,還擺臉給她看了,她陸羽兒嫁不出去,也都是她自己丑的和作的。 

  心裡一萬分的不痛快,不過八姑婆臉上卻是半分也不表現出來,這筆大買賣,她是非要拿下不可。 

  「大姑娘,好久不見了,您這看上去還是這樣精神,前一陣聽說您傷了腳,老婆子我還牽挂的很呢。」 

  陸羽兒傲慢撇了八姑婆一眼,不待見多和她說話,於是開門見山道:「別來這些虛套的,你就直接說了,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 

  八姑婆臉上堆滿了笑:「一樁好事,大姑娘可有聽說過蘇家?」 

  「那賣葯家?」 

  「可不正是。」 

  陸羽兒瞧這二郎腿,嘎巴著一顆葡萄,懶懶道:「他家怎麼了?」 

  「他家裡頭,有個俊後生,大姑娘估摸也知道,蘇家四爺,蘇錦郁。」 

  陸羽兒漫步盡心,應了一句:「昂,知道,怎麼的了?」 

  「大姑娘,八姑婆我在這先要給你道個喜了。」 

  「呵,消息倒是靈通,知道我和那蘇家三奶奶要結親戚了,不過這和蘇家的四爺有什麼關係?」 

  「怎的沒有關係了,大姑娘自己都說了要和蘇家三奶奶結親戚,剛好她家的四爺,到了成親的年紀。」 

  「什麼?」陸羽兒總算給了些熱烈的反應。 

  八姑婆笑堆滿面,壓著聲音又曖昧又諂媚道:「蘇家三奶奶,托我給他家四爺說個媒,說是年歲不是問題,只要出生好的,最好家裡是做官的,她們蘇家不是不景氣了嗎,蘇家三奶奶想要找個人,娘家硬氣點,幫忙撐撐。」 

  陸羽兒一下就想起了山道上,許綉憶說的那句話,不禁脫口而出:「是那蘇家三奶奶叫你來同我說這的?」 

  心裡歡喜了一片,原本以為自己這把年歲只能攤個老頭子做個續弦,沒想到能撿著一個粉嫩嫩的後生,又覺著不大可能,暗地裡掐了自己一把,疼著呢,她笑的嘴巴都要裂到耳後根,就等著八姑婆說話。 

  八姑婆笑盈盈道:「我同蘇家三奶奶舉薦了大姑娘您,試問蘇家三奶奶那條件苛刻的,咱們這京城裡還能找得出幾戶人家,就您兄長是戶部大人,您年歲上也合適,那三奶奶聽我說了,點頭就說好,只是……」 

  「只是什麼?」 

  陸羽兒眼睛放了光。 

  「蘇家那少爺未必答應,大姑娘知道,小後生嗎,總想娶個年紀輕的,我這不是說大姑娘年歲大,但那家四爺才十九歲。」 

  陸羽兒聽的口水都要流出來,多麼粉嫩嫩的年紀啊,就和那小倌館里的小倌一樣,她沒見過蘇錦郁本人,卻見過他家的老二和老三,以前在保寧堂櫃面上管著,都是頂頂英俊的少年郎,那蘇錦郁和蘇錦源一母同胞,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也不要什麼矜持,矜持這玩意,早在十七八歲那幾年給消磨了乾淨,於是道:「這三奶奶當的家,三奶奶都同意了,他有什麼說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八姑婆心裡笑翻了天,這可真是個不要臉的老姑娘,老牛吃嫩草吃的這樣理直氣壯。 

  可面上卻是一味的附和:「誰說不是,如今他老娘病的半死不活的,他家裡就三奶奶當著家,連大房夫妻都給三奶奶管的服服帖帖的,成婚論嫁這種事,還不是三奶奶說了算。再說如果咱們戶部府上去提親,她們好這個意思拒絕嗎?」 

  八姑婆這是有意引導,蘇家三奶奶交代過,一定不能讓人知道是她的意思,所以提親,不能讓蘇家出面,得由女方出面。 

  那陸羽兒聞言,很是贊同,傲嬌的笑道:「說句實話,女大三,抱緊鑽,我比他大個十來歲,他豈不是要抱金山了,這是便宜了那小子的,我要真想嫁,護國公府我都進得去。」 

  「那可不是,大姑娘你這是瞧不上那些個人,所以才把自己耽誤了,叫他蘇錦郁白白揀去了便宜,那大姑娘看看,要不要和戶部大人商量下,去蘇家提個親?」 

  陸羽兒大手一揮:「我哥哥什麼都依我的,八姑婆,擇個日子,不,明兒,明兒就去蘇府上說媒,你可給我挺仔細了,這一樁事情你要還給我坑了,以後就別再滾進來。」 

  「自然的自然的,我哪裡能坑大姑娘,每次不都是把頂頂好的男人往大姑娘這裡送,大姑娘眼界高,瞧不上那些人,那些人沒福氣,沒福氣。」 

  這話說的受用,陸羽兒一高興,就給八姑婆打賞了一錠銀子,八姑婆樂的嘴都合不攏。 

  臨走前,那陸羽兒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人家三奶奶真的覺得可以?」 

  「大姑娘你就放一百一萬個心吧,不過大姑娘我實在話和你說一句,三奶奶有意成全你們這段姻緣,可那四爺年輕氣盛未必一時就能接受,你知道現下的年輕人都喜歡自己做主張,況且聽說他也不怎麼服他這個三嫂管,所以……」 

  「只管放心,等我收了那小樣兒,他若是敢和蘇三奶奶有什麼不痛快,看我補削他,老娘我年紀是大點,但是憑老娘這出身,還不是便宜了他小子。」 

  「是是是,那當然,那老生去準備準備,明兒拿了姑娘的生辰八字去蘇府,蘇四奶奶,老生先走了。」 

  一聲蘇四奶奶,叫的陸羽兒骨頭酥酥麻麻的,一高興還把吃剩下的葡萄都叫八姑婆打包了回去。 

  這些,可都是貢品,千里迢迢從西域進貢來的,平常人家,哪裡有這個福氣吃一口,便是葡萄的皮兒籽兒的,舔也別想舔一下。 

  顯見的,這陸羽兒這會兒心裡,是歡喜壞了。 

  * 

  翌日,蘇家大堂, 八姑婆滿面紅光,蘇家老太太臉鐵青和個什麼似的,卻不好發作。 

  一邊,坐著許綉憶,悠閑的喝著茶,不做聲。 

  「八姑婆,多嘴問一句,這個陸姑娘,戶部家的小姐,是她們下一輩的小姐,還是上一輩的小姐?」 

  八姑婆看了許綉憶一眼,打了個嗎哈哈:「瞧老太太問的,還上一輩下一輩的,這小姐還有什麼輩分的,小姐不都是小姐嗎?」 

  「那我這樣說吧,是戶部大人的妹妹,還是閨女。」 

  「老太太你可真是,嘖嘖,把生辰八字給你看,你也省得問我了,不是頂頂好的姻緣,我能給你家四爺牽嗎?」 

  老太太一雙老花眼,忙是往那一張紅紙上看,看了一眼卻好奇道:「庚辰年,那這會兒才十八歲啊,據老生所知,戶部大人家最大的姑娘,也不過十六啊。」 

  八姑婆壓低了聲音:「這位姑娘啊,我只和你說一句話,老太太,戶部大人當個手心裡的寶,我是親眼瞧見過,她一哭,戶部大人記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一鬧,戶部大人巴不得把天上星星摘下來哄她,她說東,戶部大人是不往西去,她說站著,戶部大人就不敢坐著。」 

  「這麼厲害?」 

  蘇家老太太是個過來人,她大抵猜到了,這個八字的小姐,恐怕是戶部外頭女兒,雖說媒婆的話,三分真七分假,但就算是個外室小姐,戶部能勞了八姑婆特地來說媒,給的還是他家老四做正房,看來果真是有幾分重視的。 

  歷來外室的小姐,多是偷偷摸摸找了人家嫁了,比起府上那些庶小姐還不如,想到大戶人家做正妻,除非就一個可能,這小姐要被接回家養著了。 

  養外室,是不光彩的事情,鮮少有人願意叫人知道。 

  戶部這次興師動眾的給這位小姐來說親,大約是真的極重視這位小姐。 

  蘇家太太鐵青的臉上,終於綻放了異樣的光彩。 

  「八姑婆,這小姐生的如何,你見過沒?」 

  「啊呦我的老太太,我都說了幾次了,不是頂頂好的人,我能往你府上介紹,你家大爺我牽的線,你家大奶奶娘家殷實,人品也不錯,這些年聽說對你也很孝順,我找到人,老太太你放一千個心吧。」 

  蘇家大房雖然不入老太太的眼,但是八姑婆說的沒錯,確實是個家境不過,又有教養的人,比起蘇家潑辣的二房來,更討喜。 

  「其實吧,也不是要很漂亮,過得去就行,過得去就行,只是……」 

  「這又怎麼了?」 

  「哎,我家那不孝子,你也知道是個風流性子,戶部家不在意?」 

  「男人嗎,誰不風流,現下有句俗話,叫做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戶部大人自己也是個性情風流的人,姨太太就有七八房。」 

  蘇家老太太眉開眼笑的,忙是點頭:「這樣,那一切就有勞八姑婆安排。」 

  八姑婆朝許綉憶看了一眼,笑容里滿是邀功的意味,許綉憶只顧自己笑著喝茶,從始至終,什麼話也沒說。 

  這樁婚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半分都沒有參與,坑了蘇錦郁的,是他的親娘。 

  戶部家和蘇府的婚事,很快敲定下來,蘇家老太太精神頭出來了,身體好的倍兒快,前幾日還泱泱的躺在床上,這幾天已經下了床開始準備操持她兒子的三媒六聘了。 

  這種兩情相悅一拍即和的事情,走過了程序,最後的日子也就定了下來。 

  因為戶部家的意思是最好快些,而蘇家老太太也是心心念念的盼著家裡再娶個官小姐,揚眉吐氣一番,所以兩家一番商榷,把日子訂在了下月初九。 

  換到現在來說,這便是閃婚,前後都不足一月。 

  * 

  蘇錦郁的婚事訂了,蘇錦郁本人看了新娘子的生辰八字也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他屋子裡的邰蓮,卻遭了罪。 

  對方是戶部家的小姐,蘇錦郁以前的混賬事,自然不能出現在戶部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老太太來了個乾脆的,把邰蓮趕了出去。 

  邰蓮不是尋妙,沒那倔強性子,在蘇府門口嚶嚶的哭了一天,拿著銀子走了,其實蘇老太太給的銀子不少,邰蓮完全可以找個地方生下孩子好好養大,只是想來著實凄涼,九個月的肚子,眼瞧著就要生了。 

  這日的傍晚,金玉給許綉憶點茶,還說起了邰蓮。 

  「我今日去廚房,聽見廚房一個燒火丫鬟說前幾日在街上看到邰蓮了的,大著肚子在買饅頭,連個包子也捨不得買,光啃白面兒了。」 

  「老太太不是給了錢。」 

  銀玉問道。 

  金玉哼笑一句:「你懂個什麼,這邰蓮家裡頭有個敗家的哥哥,她被趕走了還能去哪裡,難不成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去住客棧,就只能回家,回了家那些銀子還能落下半個子兒?不給他哥哥賭光,也給她嫂子搜颳了。」 

  「只怪她自己傻,如果是尋妙,蘇家不仁,她肯定不義,保不齊在外頭給四爺做什麼宣傳呢。」 

  銀玉一句,許綉憶停下了喝茶的手,不過很快恢復了正色,繼續顧自己吃茶,飄飄的來了一句:「我聽說邰蓮廚藝不錯。」 

  「原先是伙房裡的嗎,後來被四爺看上了,就去了四爺屋子裡。」 

  「回頭等她生了孩子,來告訴我一聲,給她安排一個好差事,總要糊口過去的。」 

  「奶奶真是好心腸。」金玉誇道。 

  許綉憶只是一笑,抬頭問金玉:「錦娘綉庄還沒來消息?」 

  金玉搖搖頭:「就前天派人來過,奶奶不也在,說是庫房裡短了一種線,還要延個三五天才能趕出工來。」 

  「恩,錦娘還派人給我和晴姑娘發了帖子,叫我們去參加她老父親的七十大壽。」 

  「看來錦娘是很看得上晴姑娘呢,說到這事兒,奶奶,你不準備壽禮嗎?」 

  許綉憶笑道:「已經準備好了的。」 

  「這麼快,怎沒聽你說起?」 

  「凡事我都要掛嘴上嗎?回頭到了那天,你還得幫我個忙,我這壽禮不能放陳了,得現成做。」 

  「奶奶該不是要下廚吧,做糕點?這不合適吧?人家又不短這吃的。」銀玉多嘴問道。 

  金玉嗔她一句:「奶奶水蔥樣的手兒做出來的東西,可不比得上那黃金萬兩白銀千斤的?奶奶送的是一份情誼,那家老爺不差吃的, 難道還能差個金銀珠寶了。」 

  許綉憶聽兩丫頭說話,只笑不語。 

  她們猜對,卻也沒猜對,吃的是歸吃的,但可不是一般的吃。 

  * 

  六月二十一,天氣晴好,蘇家老太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幾天都能料理一些家務事了,賬房那邊,許綉憶暫時把鑰匙還給了蘇家老太太,隨便她愛怎麼鋪排。 

  人生難得一回「喜」事,可不得讓那蘇錦郁風風光光的,這個錢,隨便花。 

  蘇家老太太得了鑰匙,用錢自由了,索性開始把蘇錦郁屋子裡頭所有物件都換了新的,許綉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 

  蘇家大房蘇李氏可坐不住,這些銀錢都花花流水似的進了蘇錦郁的房間,那蘇錦郁不學無術,不賺半毛錢的,這些銀錢里,有她丈夫起早貪黑的辛苦和淚水,她看著肉疼又生氣。 

  許綉憶正好去找晴姑娘,蘇李氏免不得和她叨兩句。 

  「娘這是巴不得把家裡所有的銀票都換成現銀,把四弟屋子裡桌椅板凳一套都打成金子銀子,最好是那尿壺和恭桶,也用銀子了她才高興。」 

  許綉憶寬慰她:「那隻管用吧,嫂子看開些,用的嘩啦啦的,終歸是在這個家裡頭,往後保不齊河水逆流的,都得流回來。」 

  被這樣一說,蘇李氏才好受一些。 

  「對了,晴丫頭給自己綉了一身新衣裳,你說那錦娘如果看得上我們晴丫頭收了做徒弟也好,她宮裡頭走動的多,太子十四歲了,和晴丫頭差不多大小,回頭如果能把晴丫頭帶進去見識見識……」 

  蘇李氏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 

  許綉憶輕笑一聲:「大嫂你可真,呵呵,呵呵,晴丫頭才多大,不過若是真有這緣分,倒也是好的,晴姑娘呢?」 

  「來了,三叔母。」 

  蘇晴英一身小裙子,裙子上是她一針一線綉制富貴牡丹花,她平素里也不穿這樣花哨,不過牡丹確實是最能體現綉工的花朵,層層疊疊,如何綉制的栩栩如生,非常需要技巧。 

  許綉憶看著這件衣裳,讚歎了一句:「美,不是一般的美。」 

  蘇晴英紅了小臉:「三叔母若是喜歡,我也給你綉一件。」 

  許綉憶上前牽蘇晴英的手:「我可不捨得,這得多費眼睛和手,走吧。--大嫂,我們回來的可能會晚些,你不用等門,叫丫鬟等著就行。」 

  蘇李氏揮揮手:「知道了,路上小心些。」 

  告了別,除了府,蘇晴英有些小緊張,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脫離了父母去參加宴會,雖然有個許綉憶在,但是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小心翼翼的問許綉憶:「三叔母,人會不會很多?我會不會穿的太花哨了。」 

  「誰說的,喜慶,我就很喜歡。」 

  「咦,三叔母,這是什麼?」蘇晴英忽然看到了馬車上一個大木匣子,用非常漂亮的緞帶裝飾著。 

  許綉憶道:「送給那家老爺子的禮物。」 

  說到禮物,蘇晴英拿出了一個荷包:「我也準備一件,裡頭還放了一顆夜明珠,呵呵,夜明珠不是我的,是我娘說要我帶上的,說為了體面。」 

  「呵呵。」 

  輕輕撫了撫蘇晴英光潔的黑髮,馬車續續已經到了蔚家門口。 

  錦娘這些年開門做生意,交情自然是廣泛,如今是門庭若市,寶馬香車,熱鬧非凡。 

  許綉憶下了車,攙了蘇晴英下來,蘇晴英內斂羞澀,跟在許綉憶身邊,半寸不敢離開。 

  許綉憶索性拉了她的手,金玉抱著盒子跟在身後。 

  尉家家業偌大,自是豪華,三進門的大院子,左右都看不到圍牆,前後更是深,走了一重又一重,才算到了宴客廳。 

  尉家老太爺七十歲光景,面色紛蒸蒸的,看上去氣死極好,尉家三個孩子,錦娘是排二,底下愛一個妹妹已經出嫁,如今也帶著一家回來祝壽。 

  尉淑芬眼尖看到了許綉憶,忙是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迎接過來。 

  「蘇家三奶奶,早早派人到門口接你了,那不長眼的,居然沒把你認出來嗎?來來來,這裡坐,這裡坐。」 

  許綉憶卻之不恭,讓金玉送上禮物:「一點小禮,不成敬意。」 

  尉淑芬忙讓人來接,接手過去,大約是人多被撞了一下,匣子稍微側了些,金玉驚道:「呀,可別弄爛了。」 

  尉淑芬好奇裡頭裝了什麼,便是金銀瓷器的,也不該如此脆弱,不過是側了一下。 

  許綉憶正也要和她說明白:「這東西是我親手做的,回頭今兒就吃了吧,到明日大約就壞了,天氣這樣熱。」 

  尉淑芬一怔,口上不說什麼,心裡頭卻有些犯嘀咕,這蘇家的三奶奶怎麼這麼摳門,送吃的,真有她的,該說她標新立異呢,還是說是鑽錢眼子了。 

  不過臉上依舊是堆著笑容:「三奶奶親手做的,一定吃乾淨。」 

  許綉憶一笑,尉淑芬叫人把禮物拿下去,金玉有些急,她有心想讓這玩意在大庭廣眾下亮亮相,多麼稀奇高級的,試問就算是宮廷里的廚子,因為未必做得出這玩意來。 

  於是對尉淑芬道:「尉太太,這裡頭裝的是一個生日蛋糕。」 

  就這一句,足夠勾起尉淑芬的好奇心了。 

  「生日蛋糕?」 

  「奶油的。」金玉見尉淑芬上鉤,別提多高興了。 

  尉淑芬和許綉憶雖然沒打過幾次交道,但是感覺許綉憶不是那樣只送吃的摳門人,於是乎,叫住了抱著禮物要走的小廝。 

  又把尉家的老壽星叫了過來,同過來的,還有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子,女子見到晴姑娘的衣裳,眼睛亮了亮,對晴姑娘微微一笑,晴姑娘幾分害羞的低下了頭,許綉憶大概知道,這人大約就是錦娘了。 

  主人翁都圍在了一團,幾個賓客自然也都過去湊熱鬧。 

  只聽尉淑芬笑著對老壽星道:「說是生日蛋糕,爹爹,你活了這樣大了,聽過沒?」 

  尉家的老壽星一臉稀奇的看著那盒子:「生日蛋糕,什麼東西?糕點嗎?」 

  許綉憶點點頭:「是糕點。」 

  一說是糕點,眾人也沒太大的期盼了,無非是糕點,逃不出個麵粉雞蛋糖鹽肉醬的,能有多稀奇,頂多是造型獨特了些罷了。 

  金玉卻補充了一句:「奶油的。」 

  方才尉淑芬就沒聽懂奶油的是什麼意思,如今,索性叫小廝過來,道:「打開瞧個新鮮。」 

  木匣子上面的蓋子是可以拿開的,抽開別具匠心綁著的蝴蝶結后,裡頭赫然是一個白嫩嫩,看上去軟噗噗,松綿綿的圓形物件。 

  這可真是見所未見的稀奇東西。 

  尉家老壽星驚奇的看著這玩意,問道:「這是能吃的?」 

  許綉憶微微一笑:「甜的,不然老壽星您嘗一口。」 

  嘗一口,這哪裡捨得,這白綿綿的東西上,還點綴了一朵朵紅花一片片綠葉,還用玫瑰醬,寫了生辰快樂四個字,這看著都漂亮從,挖破一個口子,就覺得是造孽了。 

  「我不捨得吃啊,這漂亮的啊,這也忒好看了,香的,一股子奶香味。」 

  「奶油的。 」 

  金玉又說了一句,尉淑芬這下有些明白奶油的是什麼意思,大約就是這泡泡一樣的奶香味的東西。 

  「吃吧,老壽星您比天大,您吃了若是覺著可惜,往後我再給您做,不然把秘方給了您家廚子,日日做給您吃。」 

  許綉憶討的老爺子歡喜壞了,叫人拿了勺子來,一嘗為快,旁邊的人都瞧著老爺子的臉色,一個個其實饞嘴的很,都想嘗嘗這玩意是什麼滋味。 

  老爺子吃了一口,那表情享受的,和吃到了黃母娘娘的蟠桃似的。 

  「太好吃了,這美味,美味,我活這許多年,山珍海味的也算是吃了遍,這麼好吃奇特的東西,真是第一次吃到。」 

  「別急,老爺子,上頭是上頭的滋味,下頭拔開了,還有。」 

  「哦?」老爺子迫不及待,把上面的奶油扒拉開一些,往下瞅去,黃橙橙,軟綿綿,松蓬蓬的,又有一層,他挖了一勺子,眼睛又亮了。 

  「這我喜歡,這個我太喜歡了,三奶奶,你是個能人,能人啊。」 

  老爺子顯然高興的很,尉淑芬就的和這公爹開起了玩笑:「回頭爹爹你出錢,三奶奶出這手藝,咱們開上個這種糕點的鋪子,賺個大滿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起來,場面甚是歡愉。 

  許綉憶在眾人面前長了臉,顯了手藝, 以前對她還生分的,這會兒也算是多認識了她一分。 

  沒想到這蘇家的三奶奶和傳說的不一樣,非但是個做生意的能手,人漂亮的沒話說,這廚藝更是了得。 

  這種前無古人的糕點,最後大家都瓜分了一些,便是不喜歡吃甜點的男人們,也都是讚不絕口,這誇讚可都是出自真心,真心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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