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分家(求金牌)
蘇家這番出事,走了一個人,來了一個人,許綉憶家裡家外的忙活,一來二去也早就把金玉滿堂的事情給忘記了。
等到再記起來,還是官府裡頭來了人,是來通知她奶娘和奶娘丈夫的處置法子的。
她忙於蘇家的事情,這些事情之前都交給金玉去辦,如今下來了結果,這奶娘當真偷她不少,一半贓物還來不及銷贓就被抓到了,另一半當給了南家當鋪等幾家不同的當鋪。
可官府去南家的時候,南家依舊是大門緊鎖,外頭還是掛著東家有喜,關門三日的三日的招牌,官府拿了搜查令搜查了一些贓物回來,唯獨沒有見那朵金玉滿堂。
不過便是那朵金玉滿堂不算,這一雙夫妻偷竊數額之大,也足夠他們吃一輩子的牢飯,更何況他們不長眼,偷到的是護國公孫女的頭上。
官府里的人來請示,要不要給兩人多點苦頭吃,她心裡明白,意思是進去后,整頓整頓這兩人,反正這樣的人,進去關一輩子,多半中間就要死在監獄里的,不是病死了的,就是被虐待死的,許綉憶想到那朵金玉滿堂,就沒這樣的慈悲心了,點頭說至少把那兩隻手給廢掉。
官府的人領了命離開,許綉憶又覺著自己狠心了點,可是想想,這種人著實下賤,便是廢掉了雙手,也合該他們受的。
這件事,她就當是過去了,只是金玉滿堂,她一直放不下,腦子裡總忍不住想起那個夜裡,安承少牽著她的手在路燈下慢慢的走,拐入小巷的時候,他將她納入懷抱,而後卻又疏離淡漠的對她說我送你回去。
許久未曾見到安承少了,這幾天她偶爾也去城東辦事,路過他居住的小巷總在想他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哪裡,只是卻再也不曾見。
日子過的不緊不慢,轉眼多半月,這多半月,事情忒多。
蘇蔣氏已經恢復了過來,好在她還有大女兒蘇麗英和二女兒蘇曉英,所以人才沒有瘋掉,支撐了過來,只是見不得蘇柔英的東西,見到就要嚎啕上一陣,所以蘇錦藝索性讓人把蘇柔英的東西都給鎖了起來。
至於蘇錦藝,是,他又開始忙活起來對付許綉憶,許綉憶倒是願意看到他那樣的勁頭,不過心裡頭對蘇錦藝,卻是越發的不屑了。
歸根究底,蘇錦藝才是一切悲劇的源頭。
關大虎那一批人,已經回了貴溪採辦藥材。
許綉憶給了每人充足的路費和採辦的錢以及清單,關大虎等人臨行前她說:「這路費和採辦費,我給的都是充足,你們若是有本事採辦到比我清單上寫的還便宜的藥材,那多下來的我都不收回,你們自己充了腰包。我只有半月的功夫,時間緊,我們要爭分奪秒,所以我給你們定個好玩的,你們誰先第一個把我列好的清單都採辦回來,我就給誰獎勵一貫銅錢,拿回去給孩子買糖吃。」
這一貫銅錢,於這些落過難的人來說,可是十分之多了,許綉憶笑話是給孩子買糖,他們卻清楚這都夠一家人吃上幾個月了。
她這獎勵機制,在古代便是所謂的賞錢,只是她無疑是個出手闊綽的老闆。
對,她沒想賺多少,至少,在她剛剛開始經營保寧堂之前,她想要的,不是盈利,只是建立屬於她許綉憶的一個集團。
從採購,到櫃面,到銷售,許綉憶念的雖然是醫科大,但是生活在現代社會,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的銷售手法一大把一大把,她有足夠晚膳的營銷理念,她有本事把藥材從尋常的有病才需,發展到日日需,人人需。
所以,這次她採辦的,都是大批量的,倉庫陳三開採購清單的時候,手都在抖,一個勁的問她奶奶這是不是太多了,不好存啊,奶奶,會爛掉啊,奶奶,這真的太多了,奶奶,我們保寧堂幾年也用不到這樣多啊。
許綉憶只被他說笑起來,告訴他寫就是,若是這的虧了本,她就從娘家拿車子去運銀錢,虧不了蘇家錢,陳三雖然還是滿心的疑惑,可見她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多說列了一堆清單。
許綉憶分別把清單給了八個貴溪老鄉,為了公平,每一個清單的藥材都是一樣的,分量,種類,唯獨不同的,只是地界。
她將八人兩兩一組分都了貴溪四個小鎮,她這樣做,既是為了避免他們之間產生惡意競爭壞了感情,二則是撒穀子引鳥,看哪邊的鳥兒多又好。
這些,她都是有周全的計劃,蘇錦藝卻只當她是心急想吃熱豆腐,因為買不到便宜的藥材,所以就要自己去採購。
蘇錦藝在蘇家許多年,自然知道自己採購有風險不說,這藥材層次還差很多,而且因為每一種需求量不高所以葯農很少願意散賣。
但凡留在保寧堂的,知道背叛了蘇錦藝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反倒對許綉憶死心塌地,所以當蘇錦藝三番五次套他們這次的採購清單的時候,陳三給的一張清單都是假的。
那清單上,只寫了幾樣缺的藥材,分量也不大,而且好多藥材都不是這個季節的,這個季節去採購葯農只會哄抬葯價。
也有一些藥材貴溪根本沒有,蘇錦藝不禁更是嘲笑許綉憶。
他在陸記茶樓喝茶,約了兩個藥材商,把許綉憶的採購清單給那兩個藥商看,直看的那兩個藥商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你們家這三奶奶,當真是年紀輕了點。」
「可不是,我就看著這蘇家怎麼給她整垮,我早已經想好了,樓老闆,王老闆,我要分家,自己出來開個藥房,就選保寧堂的對面。」
兩位老闆中的樓老闆名字叫樓勇,京城人氏,現在經營是藥材行當,白手起家,在這一行也算是頂頂有名氣,他總有手段從葯農手裡用最低價收購來藥材,然後拿到京城賣給藥鋪,這些年也賺了許多銀子。
另一位王凱,子承父業,算是個紈絝子弟,不過家底厚,他敗了幾年也只敗掉了幾根牛毛,按著這架勢至少還能再敗個幾年。
樓勇幫襯蘇錦藝哄抬葯價,是因為和蘇錦藝合作許多年,知道一旦保寧堂落回蘇錦藝手裡,他這樣幫過蘇錦藝,蘇錦藝肯定會念著他過往的幫襯,多照顧一下他的生意。二則他也是瞧不上一個女人當家管藥房。
那王凱卻是有自己算盤的,他早就聽聞許綉憶生的天仙一樣的美人,他做夢都想一睹芳容,若是許綉憶低聲下氣求他,他正好來個憐香惜玉,然後順勢的……
總歸個人有個人的心思,想要錢的,想要權的,想要人的。
如今三人沆瀣一氣,勾結在一起,蘇錦藝一說要分家開藥房,兩人自是鼎力支持。
「你若是開藥房,二話不說,我那批甘草直接就送你。」
樓勇豪爽,商場多年,他早就知道什麼叫舍小利取大利。
王凱也贊同:「二爺被一個女人管著多憋屈,自己出來立業,回頭揚眉吐氣了,你家那三奶奶還敢對你囂張。」
蘇錦藝卻面露出了為難之色:「是這樣說,可是還是需要兩位幫忙,我這錢可能……」
說到錢,樓勇一下面色有些不自然,王凱卻依舊笑嘻嘻:「借錢?」
「不不。」
蘇錦藝原本是想借錢的,可是看樓勇的表情就知道大約是不可能,那王凱雖然敗家,家裡畢竟還有個老娘和一個兇悍的媳婦,這錢也拿不出多少來,所以他一下轉了念頭。
「我是說,我們一起開,三股出錢,以後賺錢了三股分,如何,我的醫術,你們兩家的藥材,我們三人合夥,那許綉憶,定有哭著來求我們的一天。」
說這看向王凱,王凱心思藏的不深,蘇錦藝這樣的老狐狸能看不出王凱打的哪門子算盤。
果然王凱眼睛亮起來:「你家三奶奶還能來求我們,那樣抬高葯價她也不見來我府上說個好話。」
「她那是假清高,跑了兩家吃了閉門羹,碰了軟釘子,就沒這勇氣了。所以她整一個婦孺人家,能成什麼事,按著我說,還是我們三個開一個藥鋪子,放心,我雖然錢不如兩位多,但是出個三股一份還是有的。」
樓勇王凱一直經營藥材,也曾有想法要開過藥房,始終是隔行如隔山不懂醫館藥房這一行,如今蘇錦藝這個提議,無疑是正中兩人下懷。
三人當下熱火朝天的商量開來,最後一拍即合,商議,錢一起出,藥材以後由樓勇王凱兩家出,店裡的盈利樓勇王凱抽去藥材的價錢后,再平分。
這至於蘇錦藝,其實是頂頂吃虧的,他們兩人出葯,他出醫術,憑什麼他們抽兩份,他卻只能抽一份。
可如今他明顯要仰賴這兩人,自然只能吃悶虧,笑著答應說好。
*
「分家!咳咳咳咳!」
蘇老太太咳嗽的厲害,她是真的病倒了,原先蘇柔英的死她確實難過卻不至於病成這樣,可是星妃主子,不這會兒該叫回閨名,蘇家的蘇二奶奶蘇雅蘭被送回家后,她老人家臉丟了一大張,之後就真的病倒了。
不然她現在肯定是迫不及待要等著收回權利,畢竟皇上聖旨什麼的,再也威脅不到蘇家了,但現在她病的七葷八素的,連個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這府上大小的事情,自然還是許綉憶管著。
如今蘇家二房站在她床頭面無表情的說要分家,她氣吹鬍子瞪眼,就差拿樣物件丟死蘇錦藝。
「是,分家,母親同不同意,我們明天就搬出去,父親有一處宅子寫的是我名字,母親你保重身子。」
蘇錦藝翅膀硬了決定要飛了,就再也不賣蘇老太太一分面子。
他這些年能在蘇老太太面前虛與委蛇這些年,也早已經夠忍的了,害的他親娘生死未卜不知在何處的人,他內心裡一向當仇人看的。
這下,他再不用裝什麼孝子,說了這幾句,就回去大張旗鼓的搬起家來。
許綉憶聽金玉說的時候,並沒要去瞧一瞧的意思,只是對金玉道:「那就分家吧,我也不待見的看到他,叫賬房看緊點,不許叫他拿走不屬於他的東西。」
「是,三奶奶。」
金玉出去,門口就匆匆進來一個人影,是蘇李氏,如今不知道是驚還是喜,看著許綉憶道:「老二家要搬出去了。」
其實,蘇李氏心裡頭多半還是高興的,畢竟一個宅院下,她可真正是被欺負壞了。
許綉憶淡淡一句:「恩,金玉同我說了。」
「綉憶,你說他家搬出去,蘇錦藝第一件事是不是就是蘇蔣氏給休了?」
這個倒是有可能。
沒分家,還有個蘇老太太鎮著,一旦分了家,蘇錦藝便是自己當家,一手權利都在蘇錦藝手裡,他想要如何,沒的蘇蔣氏說半句的份。蘇蔣氏就是要找人哭,也不見得找的見這個人。
「都分了家,往後就不是一家人了,旁人家裡的事情,我們不管這學多,大嫂,叫大哥準備準備,給大哥做兩套頂頂好的衣服,我們還有十天就開張了,到時候需要大哥在店裡坐鎮。」
說道這個,蘇李氏滿眼放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欸,我已經和我娘家人說了,那天來捧場,我爹爹甚是疼我的,知道他姑爺要出息了,高興的不得了。」
這便是一條人脈,李家珠寶行在京城也是響噹噹的,蘇李氏的爹爹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財主,出手闊綽,又喜歡搞排場,許綉憶不怕開張那天冷情了。
況且,她還有旁的手段,早已經準備好了等開張那天用。
「櫃面上,我讓阿福招了七人,運氣好的很們這些人裡頭有幾個以前就在藥房工作過的,我三精四減的留下的這七個人,直接放櫃面上用的就有三個,我們這次,一定會重振保寧堂的雄風。」
蘇李氏叫她說的激動起來,她都想好了,蘇錦業去櫃面上如果生意不好,她就回去娘家磨她爹去,叫他爹馱著金子銀子來給蘇錦業捧場。
不過看許綉憶這般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就滿心的信任著許綉憶,心裡頭對許綉憶是頂頂的佩服。
「綉憶,你是巾幗不讓鬚眉,可惜我三弟沒這福氣。」
說著又覺著自己話多了,忙打住,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糰子的奶娘找了新的沒?」
想到奶娘,就想到了那朵金玉滿堂,許綉憶心裡咯噔一下。
「大嫂,你家珠寶行,有沒有金牡丹裡頭鑲嵌一顆雞血石的寶貝?」
蘇李氏想了想,搖搖頭:「雞血石是頂頂珍惜的玩意,我爹爹有錢還買不到那玩意呢,有也不會拿來賣,我爹爹肯定是自己收藏著。怎麼了?」
「算了,沒事。」
許綉憶搖頭,看著外頭天色,下午時分,天氣已經開始轉暖,離上次見到安承少,轉眼盡然已經過去了二十餘天了,今日不知如何,總想見一見他。
或許是金玉滿堂的事情弄的她心裡不安,這幾日她也去南家當鋪看了,依舊沒人,她想她是不是多少要同安承少說一句,畢竟是那樣珍貴的東西。
說著,鬼使神差的起了身:「大嫂,我出去一趟,有些事情。」
蘇李氏忙道:「你忙你忙。」
已經是五月初,風微暖,許綉憶隻身出去的,走過熱鬧繁華城中心,往城東而去。
站在那處宅邸,其實已在這門口駐足了多少次,期待著能夠和他相遇,只是每次皆是遺憾。
她不知道為何會想見安承少,心裡卻告訴自己,大約是金玉滿堂之事對他覺得抱歉,想來道個歉。
舉了手,敲門,門開了,是呂紅,見到她還認得她,只是有些吃驚:「許小姐,你怎麼來了?」
許綉憶禮貌一笑:「你家公子可在家?」
呂紅看了一眼裡面,有些為難:「不然你晚些來吧,我家公子在辦事。」
「那,打擾了。」
許綉憶告辭離開,走了會兒又回去,敲門,呂紅尚未走遠,開門見是她,又要請她過會兒來,她卻先開了口:「你幫我同你家公子說一句,我不小心弄丟了他送我的東西,我是來道歉的,既他忙,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幫我傳個歉意吧。」
呂紅點點頭,應的倒是爽快的很:「行,那許小姐慢走。」
許綉憶微微一笑,離開那扇門,心裡頭重重的,又沒見上。
其實她可以等的,等會兒再來,可是卻不知道為何,在呂紅那樣為難的眼神和那句「我們家公子在辦事」的話里,她像是明白了什麼。
為何,心裡頭老大不痛快的,是五王爺吧。
他們可當真親昵啊。
走到上次給孩子咬了一口的店鋪門口,有馬車疾馳而來,她往後急急退了一步,一雙手,溫暖的托住了她的腰肢。
她回身,是安承少。
她吃了一驚,都忘了從他懷中掙開,脫口問道:「你不是在家裡?」
「聽見了你的聲音,呂紅說你來過,我就追出來了。」
「哦!」許綉憶心裡又泛起一陣莫名的甜蜜,看到有人對他們指點,她才驚覺自己和安承少的如今的姿勢,在民風淳樸的古代大街上,著實有些不規矩了。
他先鬆開的她,她也順勢退開了一步,有些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安承少,我把你的金玉滿堂弄丟了」——這樣,會不會太過隨便了。
若是淚眼婆娑告訴他東西被偷了,她真是笨連自己的東西都看不住,額,這也不是她的風格。
思來想去,她終於開了口:「我今日來找你,其實……」
「承少。」
她話還沒說出口呢,她想誠懇的告訴他東西被偷了,贓物找不回來,可是一個清脆甜美的女聲,卻先打斷了她的話。
從安承少家的巷子,出來一個女子,十六七八年歲,一身鵝黃色的緞子,兩朵粉紅色絹花,一雙嫩黃的鞋子,還有那活潑繡花紋路,這個女人,年輕靚麗又十分可愛。
她上來,看著安承少的眼光如此溫柔,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她生的很美,一種粉嫩嫩嬌滴滴的美,娃娃臉,大眼睛,粉嘟嘟的嘴唇,還有一笑就很天真很爛漫的兩個酒窩。
許綉憶心裡一酸。
原來忙的不是五王爺,而是另有其人。
「承少,她是誰?」
她看到許綉憶,眼底有些酸意,許綉憶忙解釋:「我是蘇家的三奶奶。」
她自稱蘇家三奶奶,把自己的身份擺到了一個和安承少搭不上關係的地界,眼看著那女孩眼底放鬆了幾分警惕,安承少的眸色,卻黯淡了。
他有意叫她徐小姐,她卻時時刻刻重複著蘇三奶奶的身份,她便是這樣不動聲色的,想要叫他擺好自己的位置嗎?
「承受,好看嗎?」
女孩側過頭,天真爛漫的笑容的就像是那花兒一樣。
她側過頭展示給安承少的,是一朵花,裝飾在發間,許綉憶看著那朵花,怔在了原地。
金玉滿堂。
是她那朵,也或許,是另一朵一模一樣的。
她的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趕在安承少之前開了口誇:「端莊大氣,十分好看,安公子,我保寧堂還有事,改日再見,請你喝茶。」
說完轉身而去,笑容卻在轉瞬的一剎那垮了,心裡說不上的酸澀,她努力的忽略掉這情緒,深深呼吸一口,轉身往回去。
直到她走遠,安承少才回過了神,那女子已經等的不耐煩:「好不好看嗎。」
安承少一把扯下那朵花,扯亂了女子的長發,女子頭上那朵粉色的絹花也被波及到,搖搖欲墜的掛在發間:「誰許你翻我東西。」
他語氣極冷,女子憋了嘴,一臉委屈:「安承少,你凶我。」
「回去,明日我就叫馬車送你回關外。」
女子聞言,更是可憐兮兮:「我不要,我會想死你的,你走之後我就沒吃好飯睡好覺,好不容易磨了爹爹送我來你這,你不要想趕我走。」
安承少只覺著頭疼,看著女子這般可憐模樣,也終是沒狠下心,只是道:「我會給你另安個宅子,你一個女子不便和我住一起,會引來誤會。」
「嘻嘻,那就是不趕我走了?」女子一臉天真爛漫。
是,這是她該有的天真爛漫,衣食無憂,秦家大小姐秦煙,爹疼娘愛兄弟寵,她從來不知道,憂愁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