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溫暖的懷抱
從梨花客棧出來,已是午夜時分,金玉早在酒喝到一半的時候不勝酒力醉倒,許綉憶吩咐了車夫先送金玉回去。
從客棧出來,車夫還沒回來,許綉憶沿著回蘇家的路,一個人靜靜的走著。
晚風徐徐,她喝了酒,方才滿懷激情並為覺著醉意,這會兒酒勁上來,她走路有些歪歪扭扭,嘴角卻是一直噙著一抹傻傻的笑。
走出了長巷,本是要上大道,她腳步不穩,差點跌倒,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掌擁入懷中,有個懷抱,溫暖如春,她貪婪靠在那個懷抱里,像是一隻小貓一樣摩挲著那柔軟的錦緞意料。
「好舒服。」
她痴笑著,那個擁抱著她的身影明顯的一緊,隨後,有一雙大掌,輕輕的環上她的肩頭。
她困的慌起來,這懷抱里那股暖暖的氣息似有催眠的作用,她往那懷抱中蹭蹭,環在肩頭的手緊了緊,有一個嘶啞的呼吸聲,在頭頂響起:「喝這樣多,還想自己走回去。」
「呵呵,安承少嗎?」
她開口,他吃驚,她居然知道是他,不過心裡卻暖暖,她知道是他卻沒推開,所以她應該還存著幾分清醒,卻並沒有對他顯出排斥。
「是我。」
「呵呵,你送我回去吧,如果我遇見壞人那就慘了。」
她抬起頭,醉眼迷濛,紅唇嬌艷欲滴,一股酒氣香香的噴的在鼻翼間,他喉頭一緊,卻不敢褻瀆她的美麗,稍稍避開眼睛去。
她卻痴痴笑的更傻:「你害羞,呵呵,你不是個gay嗎?」
他不明白她說的什麼,只是道:「就不怕我是壞人?」
「不怕,你只喜歡男人,你對我沒興趣,呵呵呵呵!」
她不見,他眸子里一層閃過的烏黑,以及眉頭凝成了麻花的結。
「許綉憶,我不是……」
「駕,在那,你是誰,放開我家三奶奶。」
他方要開口,一架馬車疾馳而來,在他面前拉住韁繩,駕車的漢子沖了下來,怒目看著的安承少。
馬車的車帘子也揭了開來,蘇錦藝和蘇錦業正在車內,也看到了許綉憶同安承少的摟摟抱抱。
蘇錦藝冷笑一聲:「難怪先要把丫頭送回來,虧得母親還擔心我們讓我們來接你,看來還是擾了你的好事。」
蘇錦業忙道:「二弟,三弟妹這分明是喝醉了,你是哪個,盡敢趁人之危。」
蘇錦業因為晴姑娘的事情,對許綉憶心裡存著感激,自然不願意蘇錦藝詆毀許綉憶,況且他雖懦弱,心裡頭也有算盤,他想著若是他同許綉憶聯手,就算一個是婦孺,一個是懦夫,但是兩個臭皮匠,也能頂的過一個蘇錦藝。
他下車,待近距離看到安承少的時候不免微微吃驚,這是一張略有些熟悉的面孔,卻記不得到底在哪裡見過。
安承少見他,微微一笑,他更是吃驚。
「你是哪個?」
安承少將許綉憶送到了蘇錦業身邊,許綉憶醉醺醺的看著安承少,貪戀那個懷抱的溫度,又要撲過去,安承少頗有幾分尷尬,蘇錦藝已經又開了口,尖酸刻薄。
「我們三奶奶是耐不住寂寞了嗎?當著我們蘇家人的面,一次次的投懷送抱?」
蘇錦業近著許綉憶,自然聞得到她滿身的酒氣,對車內嗔了一句:「二弟你就少說兩句,三弟妹這喝成這樣了,醉的早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偏是許綉憶不配合,嬌聲喊了一句:「安承少,送我回家吧。」
蘇錦業眉心一陣抽搐,蘇錦藝更是嘲諷:「看,還是老相識,大哥你就少做著棒打鴛鴦人了,就讓他們這雙野鴛鴦歡喜會兒,三弟妹,三弟死了才多久,你就這樣耐不住空閨寂寞了。」
他一句句,都是在污許綉憶的名聲,安承少冷冷的眼神看向了車內,半晌冷哼一句:「野鴛鴦,蘇家二爺,你有這個膽子就到五王爺面前去說這句話。」
那眼神是極冷的,蘇錦藝生生叫看的說不上話來,只覺得害怕。
他也是閱人無數,這樣一個眼神就能肅殺到叫人不敢說話的人,除了他爹,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他爹總歸是長輩,他怕他也應該,可是眼前這難惹,他算什麼,還有,他搬五王爺又要做什麼?
「呦,承少,誰惹你了,老遠就聽見你叫我了。」
柳眉鳳眸,皮膚白皙,瘦高的身子出現在安承少身邊的時候,蘇錦業和蘇錦藝趕緊跪在了地上:「五王爺吉祥。」
「呵,這不是蘇家大爺二爺嗎?」
「不敢當。」
「起吧,承少,方才喝著酒,你就說要出來小解,怎去這半晌,讓本王等的好生心急。」
許綉憶看著五王爺和安承少之間曖昧的言語,醉態朦朧之間,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安承少,你們兩個誰在上面誰在下面,我其實一直很好奇。」
此言一出,安承少嘴角抽搐,武墨微微一怔,隨後,哈哈哈爆出一陣壓抑不住的笑意,這個女人,當真好玩,便是醉了,骨子裡的矜持也拋卻的一乾二淨了嗎,居然問這樣不知羞的問題。
她還真的挺喜歡,同她那個老古板的哥哥許嵐清還真是不大一樣,若是許嵐清也有這樣開明的思想,或許……
想到許嵐清,她笑容戛然而止,幾分凌冽的看著蘇錦藝:「本王可是聽見了你說的什麼,嘴巴給本王放乾淨點,別忘記了你們蘇家的命是誰救的,我的承少是本王的男人,知道嗎?」
蘇錦藝面色慘白,忙不住的點頭:「是,是,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嘴上是這樣講,心裡卻是把這個武墨恨的牙痒痒的,一個骯髒的斷袖而已,就因為身在皇家,就敢如此囂張。
武墨牽著安承少的手走了,安承少臨幸前看了蘇錦業一眼:「你家三奶奶當真喝了不少,醉的不省人事了,送回去熬點醒酒的給她。」
蘇錦業見他身份,必定是五王爺的最寵,忙是拱手:「是,公子。」
安承少最後看了許綉憶一眼,才同武墨一道離開。
待得走的遠了,他才黑著臉甩了武墨的手。
「看多久了?」
武墨假裝聽不明白:「啊,今晚月亮不錯。」
「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
「呵呵,星星也不錯。」
「武墨!」
安承少冷喊一句,武墨終於泄氣一樣垂下肩膀:「看許久了。」
「全看到了?」
「全看到了,只是好奇你怎麼不趁機吻她,那紅艷欲滴的嘴唇,我看著都眼饞,想著不然就這樣裝個男的一輩子,把她勾引到手,你說如何?」
「你敢!」安承少冷喝一句,分明知道武墨不過是開玩笑,卻因為對許綉憶的強烈佔有慾,便是武墨只是開玩笑,他也聽不得。
武墨無趣的白他一眼:「救了你的佳人,還不知謝我一番,若不是我及時出現,那蘇錦藝能將你那佳人詆毀到塵埃里去。」
這是真的,所以唯獨這一次,武墨又再別人面前把他曲解成一個斷袖,他沒有絲毫生氣。
他淡淡不可聞的說了一句:「那蘇家的二爺暗中給她使絆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就想看看好戲,若是這蘇家三奶奶也不過是這樣無用的女人,定然是配不上你的,這不還是個寡婦身份。」
「閉嘴!」
「成,你就見不得我說她一句不好,不過說句實在話,沒想到她這般厲害,本王自稱本王遇見這樣的為難,也少不得要委屈哭上幾回,她倒是有法子,先頭已經雷厲風行的把保寧堂的人遣散了大半,我聽說她就直接對那老夥計說,滾,夠膽兒,我喜歡。」
「她是我的。」
安承少冷冷宣布。
武墨癟癟嘴:「我就是喜歡她那性子,同你無法說話,你也滾。」
「站住,蘇老爺去世,為何也不告訴我。」
「呵,難不成你還想去奔喪,用什麼身份?」武墨迴轉身,眼底收斂了頑劣的神色。
安承少的眸色漸漸黯淡下來,隨後,恢復了冷然:「是,不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