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一根中指
看著那扇忽然飛入客廳的扭曲防盜門,坐在餐桌前的晁修傑似乎並不驚訝,甚至連麵上的笑容都未斂去,目光平靜的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幾個身著迎風府製式法袍的青年走了進來,目光冷峻的看著晁修傑。
為首的一位青年拍了拍小腿上的浮塵,仔細的打量了晁修傑一會兒,冷聲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準備,我們就不跟你廢話了,說說吧,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晁修傑露出了一個十分誇張的驚訝表情,看向迎風府眾人譏嘲道:“不對啊,按照咱們舟市的慣例,你們不是應該先把我抓起來,大刑伺候一遍,然後再替我寫下認罪書,最後給我安排一個畏罪自殺的結局嗎?”
為首那青年微微眯眼:“你既然是個明白人,就更應該清楚,幹了這麽大的事兒,死反而變成了一件難事,若你能老實交代,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舒服些的死法。”
晁修傑神色之中的嘲諷意味更濃了幾分:“呦,看來你們這次是真想查案子了,難得見你們這麽敬業,被炸死的倒黴鬼裏該不會有你們的家人吧?”
為首那青年的神色依舊不變,可他身後那幾位迎風府弟子雙目中卻盡皆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似是想將晁修傑生吞活剝一般。
為首那青年發出一聲冷笑,看向晁修傑幽幽道:“天兆軒裏參與玄丹拍賣會的三十七人都歿了,可早上在天兆軒裏上班的那四個工作人員倒是都剩下了一口氣。
我不相信此事會是一個巧合,你若將他們也一並殺了,我倒敬你是一條漢子,可你眼下這幅又當又立的樣子實在讓人覺得惡心,不想那四人生不如死對你恨之入骨,還是早些交代吧。”
“交代?我背後那人根本沒有遮掩的意思,答案就擺在那裏,你們難道看不見嗎?”晁修傑嘴角挑起,嗤笑道:“莫非你們不敢去觸他的黴頭,想讓我再編個子虛烏有的背後之人出來頂罪?”
“你背後隻有楚時一人嗎?那個能煉玄丹的蘇梓昕呢?馬氏實業的馬懷龍呢?上周五跟楚時一起去了舟市的那幾個藤中學生呢?”為首那青年冷聲質問道。
“和我聯係的隻有楚時一人,至於其他人與此事有沒有關聯,你不妨親自問問楚時。”晁修傑譏誚道。
“放心,不止楚時,其他幾個學生我們也會一並抓起來,好好問個清楚,畢竟用刑這種事兒我們都是專業的。”
見晁修傑的神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為首那青年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用不著替他們擔心,他們將受到的招待,你過會兒可以先嚐一遍。”
說罷,為首那青年對著身旁的眾人揚了揚下巴:“帶走。”
……
天兆軒的那場爆炸在舟市高層與迎風府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可藤中卻一如既往的風平浪靜。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後,潘啟玉、蘇梓昕幾人再次聚到了一起,準備去校門口吃食材升級版的炸串。
雖說六人看起來都是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可內心真正對此抱有期待的,卻隻有蘇梓昕和潘啟玉兩人。
蘇梓昕是真心期待著炸串技藝極佳的晁老板擁有著料理高級食材的能力,繼而可以在自己的幫助下去安平城發展,徹底改變人生際遇。
潘啟玉卻在期待著晁修傑在給蘇梓昕潑髒水找麻煩這項計劃上取得一些實質性的進展,為了讓蘇梓昕在遇到危險時能充分的體會到絕望的感覺,潘啟玉特地沒讓小黑過來。
楚時、明絲和李逸仙三人一早就看出了晁修傑這人有問題,心中都清楚今晚極有可能便是那晁修傑收網的時刻,若他這會兒真如往常一般準備著給眾人炸串,恐怕那炸串裏早已下滿了毒。
馬懷龍倒是沒有其他人那麽複雜的想法,隻是單純覺得憑楚時家裏的條件拿不出什麽像樣的食材,這才沒抱什麽期待。
眾人來到校門口後,一眼便看到了晁修傑的那輛電動餐車,然而餐車裏卻空空蕩蕩,不止沒有串好的各種食材,就連晁老板的影子都看不到。
楚時眨了眨眼睛,氣笑道:“早上還跟我煞有介事的打了兩句機鋒,想不到竟是個雷聲大雨點兒小的,騙了我兩箱食材後,居然就這麽棄車跑了,可惜了我那條沉溪魚。”
潘啟玉散出一縷神識掃過電動餐車,微微一笑:“先別急著下結論,省的冤枉了晁老板,沒準兒他是臨時有事又聯係不上我們,為了給我們留個信,這才把餐車停在咱們學校門口。”
一旁的馬懷龍也跟著笑道:“我也覺得你想多了時哥,這電動餐車這麽新,怎麽也得值個萬把塊錢,你那點兒野味哪能抵得上這輛車的價值。”
楚時笑了笑,率先走到了電動餐車旁,彈指抬起了一道微風,將電動餐車的門從內部打開,彎身鑽了進去。
電動餐車裏的空間比較狹小,明絲幾人並沒有跟隨楚時一同進去,隻是靜靜等在餐車外,以神識觀察著車內的情況。
楚時在餐車裏四下打量了一番,很快就在一個抽屜裏發現了異樣。
這是一個用來裝餐巾紙的抽屜,一個巴掌大的暗紅色木盒有些突兀的躺在一疊疊白色的紙巾上,絲絲縷縷的腥味正不斷的從木盒裏向外飄散。
楚時打開木盒,裏麵是一跟暗紅色的手指,人的中指。
看到這根手指,等在餐車外的眾人迅速鑽了進來。
李逸仙將鼻子湊到中指前聞了聞:“晁老板的。”
明絲仔細的看了會兒盒子裏的那根中指,冷笑道:“手指裏的肉被搞出了無數鋸齒狀的撕裂傷口,卻沒有傷及任何一根神經,真是好手段。”
“什麽意思啊?”蘇梓昕不解道。
明絲微微一笑:“手指上的神經非常豐富,鋸齒狀的撕裂傷口對痛覺的刺激極為強烈,這根手指還連在它主人身上的時候,它的主人應該非常疼。
既然使出了這樣的手段,必然懷著極其濃烈的仇恨,想來傷的未必隻是這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