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異變
“你的意思是，此事同樣會引起科學界與玄學界的對立？”蘇梓昕的眼中劃過濃濃的失望，隨即又再次亮了起來：“那如果我暗中做這件事呢？
你把那心鑒從西郊廢棄工廠拿出來後，我們可以將它放到一個人流量極大，比較熱鬧的地方，比如專為普通人開設的遊樂場、賭場或是美食街等地方，暗中處理那些壞人。”
潘啟玉被蘇梓昕逗笑了：“這想法也太天真了，古銘飛、閻琪和麻芝芝三個人出事就已經暴露了西郊廢棄工廠的問題，哪怕你每天都給心鑒換個新地方，隻要死的人多了，此事也一樣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大量原因未知的死亡會給民眾帶來難以想象的恐懼，而民眾的恐懼又會成為各種罪惡滋生蔓延的土壤，讓所有人都變得瘋狂起來。
把事情往小了說，你放置過心鑒的遊樂場、賭場等地方會被民眾們砸爛，裏麵的負責人大概率也會被滿心恐懼的民眾打死，慘一點兒的，估計全屍都留不下。
把事情往大了說，在普通人眼中，離奇的死亡本就與修行者脫不了幹係，加之所有因此事而死的人都是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因此不需要什麽證據，此事依然會被上升到修行者想要消滅普通人這一層麵，繼而引發二者的對立。
到了那個時候，你我就算是闖下大禍了，就算咱倆將心鑒隻殺壞人的原理講出來，恐怕也沒有人願意相信。
到那時，不砍殺成千上萬個帶頭鬧事的普通人進行武力震懾，根本平息不了這場大亂。”
潘啟玉說的很詳細，蘇梓昕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副世間大亂，捧著心鑒的自己恨不得以死謝罪的畫麵，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看著麵前單純的有些可愛的蘇梓昕，潘啟玉忍不住再次揉了揉她的腦袋：“這下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所以啊，別再想著什麽懲惡揚善了，等我把那心鑒送給你後，你就安心留著自己用吧。”
蘇梓昕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心情很快又好了起來：“那我們快去西郊廢棄工廠吧，心鑒有助於修行，可以加快我仙途登頂的速度。”
潘啟玉：“……”
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送蘇梓昕一件小禮物，怎麽忽然有了種搬石砸腳的感覺？
神識隨意的掃過西郊那座廢棄工廠，潘啟玉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蘇梓昕並不知道廢棄工廠內的情況，隨手掏出兩張神行符，分別貼在了自己和潘啟玉的胸口，向著西郊的方向走了過去。
還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二人就到達了西郊的廢棄工廠，同時看到了三個老熟人：楚時、明絲和李逸仙。
楚時三人明顯也是在這裏偶遇的，眾人麵麵相覷，氣氛不禁有些尷尬。
蘇梓昕完全沒察覺到場中的氣氛，驚訝道：“呀！你們三個居然也在這兒，好巧啊。”
楚時笑道：“這裏的陣法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雖然這工廠已經廢棄了，但陣法一直放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我正準備研究一下，找到它的陣眼，把這陣法破壞掉呢，話說你們幾個怎麽也都跑過來了？”
“誘發心魔是件很有技術含量的事情，與我們蓮花宗的咒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能融合到我的咒術裏。”明絲掩唇笑道。
李逸仙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人心皆有幽暗麵，此地陣法卻能精準的激發那些身背命案之人的心魔，讓我有些好奇它背後的成因，所以過來看看。
當然了，這樣的陣法十分罕有，隻要我掌握了其中的精妙之處，或許能將其融於符籙之道，畫出各種能夠測算人心的符籙。
若是這事兒成了，那些不會修行、無法用神識與道法尋找另一半不忠痕跡的普通人，以後就可以用我畫的符籙來確認他的伴侶是否偷人了。”
說到此處，李逸仙的眼神變得極亮：“這樣的符籙，一張賣500塊不算貴吧？”
明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符籙往人身上一貼，跟連著台測謊儀當場問人家是否出軌也沒什麽區別了，半夜趁著對方熟睡叫個修行者來家裏用一波搜魂術都比這強好吧？”
“你們兩個該不會也是來研究陣法的吧？”楚時沒有理會明絲與李逸仙鬥嘴，看向潘啟玉二人笑問道。
“當然不是。”潘啟玉的嘴角微微翹起，“小黑說了，這裏根本沒有什麽陣法，整座工廠下方埋藏著一塊心鑒，它正想帶我們把那心鑒取出來呢。”
小黑：“……”
聽到心鑒二字，楚時三人臉上都浮現出了驚訝的神色，可這既然是妖族大能小黑的判斷，自然是不會出錯的。
李逸仙興奮道：“難道地下埋藏的心鑒還孕育出了器靈？”
見眾人好奇的看著自己，自家老板也是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小黑隻得再次擺出了一副高人模樣，緩緩點頭。
一陣神識心音傳入小黑的腦海，小黑幹咳一聲，看向楚時裝模作樣道：“既然碰巧遇上了，這舟市又是你們稷下學宮的地盤，我取這心鑒之前，還是要先問問你的意思。”
這話實在有些厚顏無恥，充滿了以大欺小、強取豪奪的味道。
雖然小黑隻是個傳聲筒，可身為一隻活了數千年的大妖，對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輩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小黑的老臉有些微微發燙。
心鑒並不是什麽稀罕物件兒，縱然孕育了器靈，也隻是一件比較討巧的寶貝，楚時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黑哥，你這話就是跟我見外了，這心鑒本就是你發現的，喜歡你就拿去，咱們之間還用哪還用說這些。”
見楚時說的一臉真誠，小黑心底愈發覺得臊得慌，麵上卻露出了一副頗為受用的樣子：“那就多謝了。”
這塊心鑒很大，又埋藏在工廠地下很深的地方，取出時必然會發出不小的動靜。
為了避免驚擾到周圍的居民，潘啟玉先布下了一片陣法，隨即借小黑之口，讓眾人拿出自己的仙劍，環繞在工廠四周，開始切割整塊工廠周圍的地麵。
蘇梓昕最為積極，解下背上的巨闕劍，用力插入了腳下的土壤之中。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廢棄工廠忽然散發出了一縷十分滄桑的氣息，眾人眼前的景象瞬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