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小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芍藥問道,「對了,奶娘幫你的辦法有沒有用,你後來有沒有自己去那個地方?」
芍藥所說的「那個地方」自然是指以前帶孫玉瑩去的那所謂「專門為大戶人家夫人小姐解決難題的地方」。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孫玉瑩以後再也沒有去過,但是她可不會直接問,免得孫玉瑩懷疑她一直在調查她。
孫玉瑩滿臉愁容,「奶娘,先不要說這個了。」她連連搖頭,奶娘的記憶還停留在上次他們會面的事情的,可如今已經發生大變化了。
「好好,不說了。」芍藥立刻轉移了話題,「小姐回來了,我趕緊去通知族長,他一定會很高興見到小姐你的。」說著,芍藥就要起身去外面通知族長。
「不要!」孫玉瑩一下子拉住了孫玉瑩的胳膊。
芍藥疑惑,「小姐,怎麼了?難道你不想見你的父親嗎?」
孫玉瑩怯生生地看了看芍藥,點了點頭,用力將她拉回來了。
「怎麼了小姐?」芍藥也感覺到了不對。
「奶娘,我實話跟你說,我是被玄雲宗給趕出來的。」孫玉瑩小聲說道。
「什麼?」芍藥大驚,一下子喊了出來。
「噓——噓——」孫玉瑩連忙給她做手勢,示意她小聲一點,別把別人給引過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芍藥連忙問道。
一問起這個,孫玉瑩就恨得咬牙切齒,想了了鳳青玄來。若不是那個小賤人,她和她的晨哥哥怎麼會淪落到被趕出宗門的地步?
「哎,奶娘你就別問了,這事可一定不能讓我爹知道,否則他一定饒不了我的!」孫玉瑩搖頭,心煩意亂。
芍藥看著孫玉瑩,眼睛微眯起來。漸漸地,她心中有了定奪。
「小姐,可是你能藏起來一輩子嗎?」芍藥坐回她身邊,好言安慰道。「你可以躲到外面去,就跟還在山上一樣,可是這事早晚要傳到家裡來的。若是此時已經過了三五年,族長你看你欺瞞了這麼久,一定會更加生氣的。」
「那……那我該怎麼辦?」孫玉瑩的兩手手指扭在了一起,本來她還真打算出去躲個幾年,順便找她的晨哥哥的。
「小姐,紙終究包不住火的,我看你不如主動跟族長說明此事,解釋清楚原因。你知道族長是最疼愛你的,一定不會忍心責罰你的。」芍藥說道。
「這……」孫玉瑩此時已經六神無主,「那,那就聽奶娘的吧!」
「好的,我這就先去跟族長通報一聲。」芍藥說道,向外面走去。
當門關上后,芍藥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解釋清楚?她能解釋的清楚嗎?
芍藥可是知道的,被趕下山門,一定是犯了門規中很嚴重的規矩。玄雲宗這種名門大派,門規中的那些嚴重規矩一般都不會是無故設立,小姐啊小姐,你一定是闖了大禍了!
當芍藥去找族長后沒多久,孫玉瑩就被他的父親給叫去了。
在父親面前,她不敢說假話,只能著力把重點推到了鳳青玄的身上。
可是能成為孫家這麼一個大家族的族長,豈能是普通人?雖然女人有意模糊,可他還是聽出了幾個關鍵的信息。
一個叫許晨的男人。
一門邪門的功法。
孫族長當時就怒不可遏,一定要當著全族的面處置她。
孫玉瑩聽到父親這麼說后,就傻了。回過神來,猛地撲過去抱上了父親的腿,「爹爹,您不能這麼做!你這麼做,還叫女人以後如何在家族中立足啊!」
孫族長猛地踢開了她,「你還知道要臉?你一個女孩子,還未出閣就與男人苟且,還修鍊了這種邪惡功法,你怎麼不知道要臉呢?」
孫玉瑩感覺好不委屈。要說沒出閣就跟男子有了私情,做這種事的大家族的小姐們都多了去了,只有父親這個老古董還在意。至於那修鍊邪功的事,也不是她的本意啊!
孫族長看著孫玉瑩說道:「你原本是我們家族的希望,是我們家族唯一一個進入了三大門派的人,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我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給我起來,到大殿里去!」
聽父親這麼一說,孫玉瑩就知道父親是鐵了心的要將她在家族長老面前處置了。
所以,這才有了大殿上召集長老們的這一幕。
族長看著下面的長老們說道:「我們孫家一族的族女孫玉瑩,違背了玄雲宗門規,被趕出了門派,丟了我們孫家的人,各位長老,你們說應該怎麼辦?」
眾人皆愣了。
他們族中唯一一個能進入玄雲宗的弟子,被趕出來了?那可是承載了他們所有的希望與驕傲啊!
雖然說族中長老不乏高手,可那也是修行了千萬年才能做到的,而不是因為傑出的天賦啊!
眾長老們先是從這個事實中回過神來,接著就開始品味族長後面的話。如何處置呢?
族長剛才沒有說「我的女兒」,而是說「族女」,也就表示了這件事要公事公辦了。再怎麼說,這也是族長的女兒,能真的公辦嗎?
極為長老互換了一個眼神,既然族長已經肯把這事拿到明面上來說,他們又怎能不給族長這個面子呢!
於是有人站出來說道:「族長,小姐年紀還小,不懂事,所以才會觸犯了門規,我看就從輕發落吧!」
「是啊是啊,族長,我想小姐一定已經悔改了。」
「被趕出了門派,我想小姐一定已經很難過了,她的自責已經深深地懲罰了她。」
聽到下面的七言八語,族長心中的火沒有消下去,反而更盛了。他問他們處置辦法,可他們一個兩個全都說著這種空話!雖然他知道長老們是在給他面子,可不好好懲罰自己的女兒,以後他族長的威信何在,如何服眾?能堵得住族人的悠悠之口嗎?
「不行!不能輕饒了她!」族長等著孫玉瑩,一聲怒喝。
孫玉瑩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父親竟然說不能輕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