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1.第891章 有去無回的白骨林(四)
龍飛煙挑挑眉:「留你們?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的,何來留不留之說?路上隨便遇上個貓貓狗狗,我都得施捨一番帶回家不成?我又不是開貓狗鋪子的。」
這話說得,南宮問天眼中浮現一抹笑意,看著龍飛煙的目光,眉眼發亮。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的嘴巴,這麼犀利。」神識里傳來南宮問天的傳音。
龍飛煙涼颼颼看了他一眼,看得他頓時把那笑容一收,故作正經地抿了抿唇,做出一副沉穩地樣子出來。
龍飛煙收回目光,看著被她說得火氣上揚的三個人,目光落在那個一身黑衣的小夥子身上,目光微微一動。
半晌,她才再度開口:「再說了,我剛才已經勸過你們一句,是你們自己不肯離去,對於萍水相逢的路人,我想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話一出,谷栗的臉色馬上一沉,想起自己當時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這兩人卻早早就知道了。可那話說得那麼不明不白,說是提醒,他又怎麼會想到?
惱怒一層一層地包裹著谷栗,卻也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實力相差不是一點半點,身後的青衣和小杜不滿的抱怨聲又起。
他一口喝止住了兩人:「好了!現在就只剩下咱們四個了,隊友們死的死,傷的傷,不要再逞口舌之快!」
谷栗一開口,那兩女頓時也不敢說話了,四人見身後的蟒蛇獸都不在,便圍坐一堆,坐下來休息,而谷栗更是認定了是這兩人把那些蟒蛇獸給嚇走的。
嘴巴上沒說,但目光死死盯上了兩人。
隊里只有四個人了,小杜和青衣壓根就是無用的,要不是那兩個兄弟誓死要保護著,估計也活不到現在,現在只剩兩個男人了,真到關鍵時刻,這兩個女人,該捨棄也得捨棄。
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跟緊這兩人,才有出去的機會。
龍飛煙和南宮問天待在原地,二人沒有走的意思。
南宮問天看了一眼那圍坐在一起的人,眼神卻一直放在他們二人身上轉,肯定是打著什麼鬼主意。
「當然是在打著主意,我想那個谷栗,現在應該是想著法子要緊跟著我們吧。」龍飛煙直接用神識和南宮問天對話。
南宮問天輕輕冷哼一聲:「那也要看他跟不跟得上。」攝政王殿下,可不是誰想跟就能跟上的。
龍飛煙的目光放在那個一言不發的黑衣男人身上,年紀看起來不大,給人的感覺卻很穩重,最重要的是……先前十二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都未注意到他。
「看什麼?」南宮問天見龍飛煙一直盯著那四個人看,便隨口問了一句。
龍飛煙抬了抬下巴:「看見那個黑衣男人沒有?」
南宮問天看了一眼坐在谷栗旁邊,默不開口的年輕男子,見他抬起頭來,隨即一愣:「長得倒是俊俏。」
能讓南宮問天這樣樣貌的人,都說是俊俏,可想而知是何等的絕色。
龍飛煙一愣:「俊俏?」
她轉過頭去看了眼那平平無奇的臉龐,不過是一雙眼亮了些,但也絕稱不上是俊俏二字,何況是在南宮問天這等眼光高的人眼裡?
聽了龍飛煙這話,南宮問天連忙回過神來,看見龍飛煙似笑非笑的目光,頓時一囧:「為何這麼看著我?我說的是他的骨相……看人第一眼都是看骨相,所以習慣了,你剛才一問,我便……」
說到這裡,他看了龍飛煙一眼,還未再度開口,就聽到她充滿好奇的聲音傳來:「你是說,他易容了?」
可看幾人的樣子,不是近日才認識的模樣,倒像是已經認識很久了……
南宮問天聽她的問話,一愣。
緊接著面色動了動,帶著微微的醋意,看向她:「怎麼,好奇了?」
龍飛煙點點頭,眼帶微笑,無比迷人:「是啊,好奇是什麼模樣,能讓你都說出俊俏二字。」
以南宮問天高傲的性格,想必就算是人間絕色,在他說來也不過「爾爾」二字,能讓他放下高傲說出俊俏這種話的……
龍飛煙還當真好奇起來了。
大約是兩人的舉動有些明顯,惹得那幾人都看了過來。
龍飛煙正好看過去,對上了黑衣男人的那一雙眸子,當即心內大叫一聲,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就算是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龍飛煙看了一眼南宮問天,見他眼神不善地盯著那黑衣男人看,便握了握他的手,一個閃身朝著幾人那邊走過去。
黑衣男人的耳朵一動,頓時吸引了龍飛煙的注意力,剛才一開始她和南宮問天是用神識溝通的,可後面就不是了,那其中……包含了關於易容的話?
龍飛煙想到這裡,眉眼挑起,看向黑衣男子,對上他的目光時,帶著狡黠地淡淡一笑,似乎看見他從不動容的眼皮微微一顫。
倒稱不上是緊張。
「介意一起烤火嗎?」龍飛煙隨口問了一句,見那谷栗古怪卻又受寵若驚地接下:「不會,姑娘隨意。」
龍飛煙便就地坐下了,也不嫌棄地上臟,反倒是她這麼一坐,周圍一片地顯得都乾淨了許多似的。
美人席地而坐,一身白衣如雪,一頭墨髮長長鋪地,一身素白的肌膚如玉,沒有給人邋遢之感,反倒美得很有意境。
加上龍飛煙的容貌氣質本就是絕色傾城,頓時看的所有人都一呆,就連小杜和青衣也都沒有錯過。
待回過神來,南宮問天已經冷冷地走過來了。
小杜和青衣連忙懊惱地收回了目光,卻便是這樣的場景下,那黑衣男子卻依舊神色清明,不如谷栗那般,雖沒賊心,內里卻已經不知怎麼意淫了。
南宮問天看向那黑衣男子,心裡的排斥倒是少了些:「叫什麼名字?」
他淡淡問道,看著黑衣男子的目光清冷。
這一問,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龍飛煙正大光明地看著那男子,見他隨身拿著一把劍,毫不離身,身上似乎也沒什麼傷口,只在袖口處沾染了少許血跡,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