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第535章 手足相殘，有趣！
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帳篷中的二人二獸，依舊陷在沉睡其中。
月色明亮，龍飛煙朝著香味的方向步步追緊，越是靠近大海，香味愈發濃郁起來，而她在夜色間穿梭，看見了盤繞在樹上沉睡的蛇，以及各種各樣的動物。
沉睡，都在沉睡。
似乎這片天地除了她之後，所有的生物都在沉睡在莫名的美夢之中。
龍飛煙眯起了眼睛，心中驚駭莫名，對那造成這一切的人，生出了濃濃的戒備。
不管修為如何，光憑著這一手，就足以驚駭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飛煙終於到了海邊，在海岸邊站立。
蔚藍的大海里，海水如同粼光閃耀的鏡子，在夜色中，萬般可愛，一路蔓延遠去去，映射著天上那一輪彎月，即使此時龍飛煙實在沒有賞月賞景的心情，卻也不得不贊一聲好美。
「啊……」空中，突然響起了優美的歌聲。
龍飛煙一愣，心神一動，目光看向遠處的海綿，海面突然升起的一個小小影子看去，似乎是一個人的模樣，此時立在湖中心，一頭長發飄下來，在這樣的美景下，令人忍不住凝目。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卻成了這一片天地間最華美的存在。
但龍飛煙，看著那玲瓏纖細的背影，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優美如天籟一般的歌聲，響徹天空，帶著悠揚和清澈，彷彿最藍的天，最清的水，沁人心脾的時候，還帶著一絲微微的冷意。龍飛煙沉下了眼，看著那湖中心的身影，眼神變幻莫測。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鮫人？
腦中恍惚想起了魔獸志當中看見的一種，已經絕跡的魔獸——鮫人。
鮫人，魚尾人身，謂人魚之靈異者，是一種極為獨特的魔獸。通常生活在水中，歌聲優美，誘惑世人。
但東方大陸什麼時候竟然出現鮫人了？而且從未有人知曉？
龍飛煙微蹙著眉頭，盯著那個正唱歌的背影，忽而開口吟唱起來。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當龍飛煙的美妙的歌聲響起之後，鮫人的歌聲戛然而止。
但是那個身影依舊以背景對著龍飛煙，沒有轉過身來，歌聲下那纖細的背影在月色下照映在水面上，彷彿多了一絲的孤獨。
龍飛煙沉眸看著，吟唱卻不曾停下，等到一曲完了，鮫人都不曾轉身，也不曾再度開口。
夜色下的世界再一次恢復了寂靜，但是歌聲停止的那一秒，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了。
遠處的夜色中傳來一聲叫喊：「姐……」
龍飛煙回頭看去，看見了天空中飛舞而來的龍飛明，心中一喜：「你醒了？」龍飛煙喘息著停在了龍飛煙的面前，臉上似乎還帶著些后怕。
「你沒事吧？」他焦急地抓住龍飛煙，問了一句，手中的力道極大。
龍飛煙任由他抓著，神情平靜，心中卻是暖洋洋的，知曉龍飛明這是擔心她。
「沒事。我沒事。」她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龍飛明著急的臉色，和緩地一笑，問：「你怎麼來這裡了？」
龍飛明一愣，解釋不出來，一臉莫名的神色，龍飛煙愣了愣，突然變了變臉，臉上的神色乍變，目光射向遠方，但是那湖泊的中心，已經沒了鮫人的身影，只有粼光閃爍的海面，彷彿剛剛那一幕只是她憑空想象出來的。
怎麼忽然又沒有蹤跡？
龍飛煙皺起了眉毛，正要轉頭，身後就傳來一陣冷風。
一股濃重的殺氣席捲而來，龍飛煙下意識地避開了那攻擊，回頭一看，瞳仁頓時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動手之人。
「小五！你幹什麼？」她低低喝了一聲，往後退了一大步，避開龍飛明的攻擊。
龍飛明的眼神空洞，聞言似有幾分掙扎，隨即被獃滯取代，反而更加猛烈地攻擊了過來。
雙手成掌，他狠狠的逼過來，手上的氣勢凌厲，招式之間大開大合，十分正氣，但是殺傷力卻十足。
比起兩人之前切磋時候，來得要猛烈無數倍。
這彷彿是下了死心要殺她，所以下手之間毫不留情。
龍飛煙面對過諸多比龍飛明厲害的對手，但是第一次有些束手束腳的。
因為對方是龍飛明，下手狠了怕傷害無法挽回，但是輕了卻又抵擋不住他仿若不要命的攻擊。
龍飛明就好像是入魔了一樣，鐵了心要殺死她，每一招都是殺招，一副不殺了龍飛煙絕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龍飛煙皺著眉，不斷的閃避，看著他麻木到無神的眸子，心中又疼又慌。
「小五！」她厲喝一聲，身如閃電般閃到龍飛明的身後，揚手在他脖頸處一劈。
一剎那間，他整個人變得軟趴趴地，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龍飛煙伸手扶住龍飛明倒下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擁在懷中，眉色之間一片陰鶩。
海浪拍岸中若有若無隱約的氣勢，龍飛煙一愣，身後已經再度響起了鮫人優美的歌聲。
而且這一次，那聲音似乎更加清晰明亮，並且有遠到近，似是不斷的朝著她的位置而來。
忽然，昏迷的龍飛明再度睜開眼睛，眼眶充血，眼神猙獰、暴戾，似有森冷殺氣在其中翻滾。
龍飛煙一驚，失聲：「小五？」
只可惜她的驚呼換來的不是龍飛明的清醒，而是殺招。
隨著歌聲的響起，龍飛明又恢復到了那個殺伐的模樣中，並且比之前更加狠戾急促。
「手足相殘，有趣！」有低低笑聲響起。
龍飛煙回頭看了一眼，一隻巨大的鯨背負著一個人臉魚身的鮫人正往這邊靠近。
在明亮的月色下，鮫人可怖的面孔，猶如腐屍，更像是在黑夜中張牙舞爪的怪物。丑到驚人。而那魚身上也有數道划痕，留著潺潺的黑色血液，空氣中似乎瀰漫起了腐臭的氣味。
龍飛煙一邊應付起龍飛明的攻擊，一邊思索著眼下脫困的辦法。
轉眼間，鮫人騎著鯨，就來到了岸邊。停留在淺水區域，靜靜的看著打鬥的龍飛煙姐弟，目光陰冷而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