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鈺此時已經別無選擇。
為了劍舞她必須要到暮雲城去,否則的話,這一趟從青國逃出來,就是一種莫大的錯誤。
如果劍舞能夠活著,那麼即便是其他人都死了,也是值得的。
因為越國的所有希望,都完全寄托在了劍舞的身上。
蕭靈月幫助宋芊鈺抱起了鳳舞,而後幾個人往野獸森林外走去。由於宋芊鈺身上也受了不少傷害,這一路上鮮血的味道倒是招惹了不少覓食的兇猛異獸。
為了避開這些野獸,蕭靈月抱著劍舞,林正峰則一把抓住宋芊鈺。
五分鐘后,幾人出現在了暮雲城的城門外。
城牆上的守衛見林正峰歸來,立刻吆喝著打開了城門。
進入暮雲城之後,蕭靈月直接帶著宋芊鈺和劍舞回了城主府,而林正峰則上了城牆。
「她們是什麼人?」破虛空示意了一下跟著蕭靈月往城主府走去的宋芊鈺,問道。
林正峰迴身看了一眼。
目光再次落在了野獸森林的上空,道:「從青國逃出來的越國人。破神,你去找個人打聽一下,這越國是個什麼國家,打聽過之後通知我。還有,命令所有守衛嚴加戒備,青國在這幾天肯定會有動作的。」
「我知道了。」破虛空回道。
說完轉身離開。
林正峰則在城牆上停留了下來,遠遠地望著遠處的野獸森林。
……
與此同時。青國,龍門陣後方。
青國人的軍營已經早早的在龍門外駐紮了下來。營地之內,一頂大將帳篷內,一個身披銀甲的中年男子在寶座上端坐著。位列寶座之下,是十多個青國的將軍,此時這十多個人都在等待著一線傳來的消息。
那身披銀甲的中年男子名叫陳忠,是青國二十大兵馬大元帥之一,此次奉命進攻天武國,而數天前的一次失利,讓陳忠頗為震怒。
「獸鳥回來了沒有?」陳忠坐在寶座上,開口問道。
「啟稟元帥,還沒有。」一個將軍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那陳忠聞言眉頭皺了皺,強忍著自己的怒火不發泄出來,頓時一陣沉默。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身著戰甲、腰掛佩劍的男子從帳篷外跑進,滿臉緊張的單膝跪在地上,道:「啟稟元帥,剛剛派出去的人進入了野獸森林,發現……發現我們的獸鳥在野獸森林近乎全部被殺了。」
「你說什麼?」陳忠聞言,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吼道。
「元帥,獸鳥基本上全部被殺,只有兩隻逃了回來。」
「誰幹的?」
那男子一陣唐突,搖了搖頭,回道:「回元帥,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那些人已經不見了,不過地上留下了兩具殘血的白骨,應該是有兩個人被殺了。還有那個明月刀被獸鳥帶了回來,他還活著。」
陳忠眉頭一挑,聽到這個消息總算是讓他緩和了一下情緒,再次坐下來說道:「這件事情絕對有蹊蹺,單憑他們幾個是絕對對付不了本帥的獸鳥的,來人,把那個明月刀給我帶上來。」
「是!」男子應道,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數分鐘后,在兩個人的押送下,滿身鮮血的飄逸青年被帶了上來,此時的他已經是奄奄一息,只是用自己最後的一絲氣力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陳忠看到眼前的人,見狀眉頭微微挑起,說道:「明月刀,你也是越國的老戰將了,今天為何落得如此狼狽?」
「殺了我。」那叫明月刀的飄逸青年道。
「殺了你?本帥當然會殺了你,只是在殺你之前,你得告訴本帥,你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把本帥的獸鳥全部殺掉的?你們的劍舞公主已經身負重傷,發揮不出雷火之力了。」陳忠道。
明月刀聽到陳忠的話猛然抬起了頭來。
他敏銳的目光望向陳忠,道:「你說什麼?獸鳥全部被殺了?也就說,劍舞公主她們逃出去了?」
「你以為她們能夠逃出本帥的手掌心嗎?」陳忠喝道。
明月刀聞言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過後忽而厲聲喝道:「陳忠,只要是公主逃了出去,滅國之仇必將會報。放眼整個天下,只有我劍舞公主能夠引用雷火之力,如今她逃走,你們青國的末日到了。」
「你們在本帥這裡做了半年的奴隸,被本帥封住了修為,又身負重傷,不可能殺了本帥的獸鳥的。你現在告訴本帥到底有什麼人在接應你們,你說出來,本帥可饒你不死。」陳忠道。
「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獸鳥到底怎麼死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劍舞公主是被什麼人帶走的。但是我知道,青國人就快要完蛋了。一但你們把雷火之力放了出去,那就等於你們正在逐漸的走向滅亡。哈哈哈哈。」明月刀說著,再次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忠聞言舔了舔嘴唇,嘴角不由一笑,道:「明月刀,你不說是吧?你放心,本帥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他開口。」
「是。」兩個人走上前來,將其押了下去。
隨後。
陳忠掃了一眼坐下的十多個將軍,問道:「這件事情,你們誰有什麼看法?以劍舞受傷的程度,絕對引動不了雷火之力,而雷火之力出現我們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有高人救了她,不然,本帥的獸鳥怎麼可能會全部被殺?」
「元帥,此事我看不必調查了。」一個將軍走了出來,說道。
「為何?」陳忠問道。
那將軍一笑,道:「元帥,情況已經很清除了。劍舞她們是在往天武國暮雲城的方向逃去,放眼天下,也只有暮雲城與我們距離最近了。現在劍舞被人從野獸森林救走,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說,是暮雲城的人乾的?」陳忠問道。
那將軍點了點頭,道:「回元帥,除了他們,絕無二人。暮雲城距離我們最近,而數天前我五萬大軍全部暮雲城消滅,這就說明如今的暮雲城已今非昔比,暮雲城內,來了幾個大傢伙。」
「能夠以一人之力滅了我五萬大軍的人絕非善類,怕是已經入了聖境了。」陳忠淡淡的說道。
「元帥也是聖境之人,倒何懼於他?只是末將不明白,這天武國何時出現了這麼一個人?目前我們的探子再也無法深入暮雲城打探消息了,足夠證明,暮雲城現在,絕不是程牧雲當政。」
「他們的防線的確比以前嚴密了許多,我們只能遠遠觀望,近一步就會被他們發現。本帥這幾天一直在想,暮雲城到底來了何人?竟然誅殺了我五萬大軍,還是以一人之力?看來,這次大破暮雲城,沒那麼容易了。」陳忠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將軍聞言一笑。
則再次說道:「元帥,暮雲城怎及我五十萬大軍?我青國兵多將廣,對付一個暮雲城自然不在話下。怕就怕劍舞到達暮雲城之後傷好痊癒,利用雷火之力與暮雲城一同對付我們。」
「雷頓,你可有什麼好辦法?」陳忠問道。
那叫雷頓的將軍微微一笑,道:「元帥,今天晚上末將請命,我只帶十人即可。趁著夜黑風高,我等潛入暮雲城縱火燒城,看到城中之火后,元帥便可派人全力攻城了。只要暮雲城上下混亂,暮雲城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你如何應付暮雲城那滅了我五萬大軍的人?」
「元帥不怕,末將斗膽,也有以一人之力滅了五萬大軍的本領。那都將軍幾日前太輕敵了,以至於斃了性命。今夜末將潛入暮雲城,今晚就是暮雲城城破之日。末將會帶著那殺了我五萬大軍之人的項上人頭,祭奠我戰死的勇士。」雷頓淡淡說道。
陳忠聞言暗自笑了笑。
事實上,一個人滅了五萬大軍並不是什麼驚訝的事情,最起碼在青國,隨便找幾個能征善戰的將軍都有這麼一個本領。
所以那暮雲城也並無可懼。
說到這裡,陳忠點了點頭,道:「那好,雷頓,今天晚上你帶人潛入暮雲城,本元帥親自率軍出戰,待暮雲城起火之時,本帥便率兵沖入城中,本帥倒要見識見識那殺了我五萬大軍之人是何人。」
「是,元帥。」那叫雷頓的將軍應道。
陳忠點了點頭,再次說道:「只是讓本帥隱隱有些擔心,萬一那越國的公主恢復了力量,召喚出了雷火之力對付我大軍,那這一仗可就更加難打了。」
雷頓嘴角一勾,說道:「元帥大可放心,那越國公主所中劇毒,又受內傷,一時半會兒絕對是無法恢復。即便是有聖境之人在,也難讓她在短時間內完全恢復,所以,我們不用懼她。」
「那今夜本元帥就親自出戰,傳我命令,立刻撼動十萬大軍,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大破暮雲城。」陳忠道。
「是!」坐下的幾個將軍紛紛回應了一句。
隨後,眾將軍離開。
陳忠則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淡淡的自言自語道:「不管你是何人,本帥今日定斬不饒。」
說完,陳忠走出了帳篷。
而今夜,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