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曾經有人說，他還活著
吃完飯的陸山，走出樹洞，來到了外麵，他站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身子骨。
他的身體素質連普通人都不如，沒有太陽，生存下去更是艱難。
雖然經常鍛煉身體，可是他還是能夠明顯感受到，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再這樣下去，終有一天，他不是死於王級或者霸主之手，而是會死於身體崩潰。
這又凸顯了修煉的優越性，修煉的話，暗能會滋養身體，很多人們必要的物質和環境都不需要。
隻要還有暗能，這個人就能好好活著。
可是他又沒有辦法，這輩子他想要修煉都是癡人說夢，隻能修習奇術
隻能希望奇術之中有一些維持身體不朽的奇術。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奇術是存在的，而且修習難度應該也沒有到天上。
怎奈何，他沒有體質方麵的奇術，想要修煉奇術，首先得有這個奇術的修煉方法。
現在隻能靠鍛煉強健體質，問題是鍛煉也不能用力過猛，還有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要麽得不償失。
之後，陸山下到地麵，正好看到兩隻較小的金風鼠胸口貼著胸口，後腳撐著地，前爪抓著對方。
看樣子像是在摔跤一樣。
這看得陸山都有些躍躍欲試，摔跤好啊，不會太過激烈，受不了可以立刻停止。
如果隻是角力的話，相對而言不是很激烈，但是身體又能渾身用勁，他覺得很不錯。
當即加入了他們。
這些小鼠見有新人來也不見外，一隻幼鼠吱吱呀呀地來到他麵前，看樣子是要跟他比試比試。
陸山當然不甘示弱，跟他示意了一下，隨後互相手搭著肩膀，開始發力。
小鼠率先發力，僅僅是輕飄飄的一次試探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屏息凝氣，臉憋的通紅才勉強接下小鼠的力道。
這是他的力氣已經用了一大半，沒想到一隻小鼠就有這麽大的力量。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體質不能跟異獸比，但是他還是決定嚐試嚐試。
吐出一口濁氣，再飽飽地吸入一口氣，他憋住氣勁，用力推小鼠。
小鼠確實紋絲不動，或許是小鼠也覺得跟他在一起玩沒勁。
見陸山推不動他，就跑去跟別人玩去了。
沒人陪他鍛練，這可是一個大問題，他的目光在鼠群之中遊蕩。
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對手。
這些小鼠其實體型都跟陸山差不多了，但是還沒有成年，成年的鼠族要比陸山高一些。
連一個幼年鼠族都不是對手，就更不要想成年鼠族。
他沒有在此事上糾結，畢竟自己又不是靠體質吃飯的，他修習的是奇術，不必糾結於體質。
但是體質也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沒有太陽，的很多反應都無法正常進行。
或許時間一長，他的骨頭都會軟，那個時候身體已經算是崩潰了，他就算奇術力量再強，沒有強健的身體，依舊會腐朽。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現在他麵臨一個問題，如何保持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腐朽。
防腐劑是肯定不靠譜的，那麽就隻有奇術，可是他沒有這方麵的奇術。
這時，陸山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想法，自己粗昂早一門奇術。
對，創造一門能讓軀體不朽的奇術，奇術的修習者，終有一天要跳出前輩的思維，自己創造一門奇術就是一個高級奇術修習者的象征。
一個強大的奇術修習者，很有可能會身懷一種或者多種堵門絕技。
反正以後也要自己創造奇術，不如現在就開始著手。
他是這麽想的。
想法很美好，可現實的是殘酷的。
每一門奇術都是經過前人打磨之後，反複試驗千百次之後才成功的。
有時候，會發現最後成型的奇術，跟自己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而試驗奇術的過程更是危險重重，稍不注意就會死於未知的暗能變化。
陸山這是無知者無畏，真要哪天嚐試過之後才知道。
他畢竟也隻是一個天資平凡的人，不比宇宙中那些天賦超群的生靈。
“吱吱！”一個比陸山矮一個頭的小鼠來到了他的麵前。
“你是要跟我一起玩嗎？”陸山問道，這小鼠拉著他的衣角。
他的體格要比其他小鼠要小不少，如果是跟他角力，陸山覺得自己應該沒問題。
“吱吱吱！”雖然不知道小鼠說了什麽，但是從他的情感變化中，陸山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
“好吧，那我們一起玩。”
小鼠高興地把自己的前爪搭在陸山的肩上，陸山也把手搭在他的肩背上。
隨著他率先發力，小鼠也開始用力。
這次陸山沒有被力量碾壓，這隻小鼠的力氣似乎要比其他小鼠都要小很多。
就算是陸山也能跟他打個平手。
角力這種遊戲，最好是在雙方的力氣差不多的情況下，這樣有來有往的，你贏一局我贏一局，才有意思。
沒不然一個人碾壓對麵，還有什麽意思。
才過了一會兒就滿頭大汗，陸山感覺自己渾身都通暢了許多。
力氣力氣，要有口氣才有力，一口氣在渾身通暢，自然會很舒服。
然而，陸山卻不知疲倦，雖然氣喘籲籲，可是力氣像是用不完一樣。
在玩耍和可以訓練的時候，狀態是不同的，就陸山自己的看法而言，能夠開心一點還是好的。
小鼠也很高興，今天可算是遇到了一個力氣相當的對手。
一直到巨鼠王來找他，他才從玩耍中脫離。
“有什麽事？”他擦幹臉上的汗，按理說，獸巫什麽的也沒他的事，巨鼠王應該不會來找他的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隻是想讓你過去看看常青山修煉的成果。”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獸巫的修煉有很重要的一步，他需要一手異獸作為他的祖靈，這是必不可少的。”
“你打算做祖靈？”陸山問道。
“我確實有這個打算，但是成為祖靈之後，我就不能自在生活，一旦成為祖靈就要永遠待在族群裏。”
“你能理解吧，永遠待在族群裏，族滅我亡，族存我存，雖然之後不死不滅，可是今後哪裏也去不了，你能明白吧。”
這些話在陸山耳朵裏很是清晰，他本身是一個不喜歡拘束的人，如果是讓他來做這個祖靈，他當場不樂意。
所以他能夠理解巨鼠王的糾結之處。
如果他不成為祖靈，族群就沒有希望，他成為祖靈，雖說不死不滅，但是一切都要靠著族群，族群滅亡他也沒得活。
“其實你早就想好了。”陸山說道，他沒有麵對過這樣的抉擇，也說不上什麽話。
“族群對於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感情，我甚至可以一個人離開，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麽做。”
“在我下定決心到城市抓人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成為祖靈，別的族人都沒有智慧，他們是沒法成為祖靈的。“
“隻有我可以，因為我天生就有智慧，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巨鼠王說得越來越平淡。
陸山聽著卻很不是滋味，天生如此，那邊是嗎？
“活一輩子，想一輩子，但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跳不出那個囚籠，你也一樣。”他說道。
每個人其實都有命，每個人的命其實就是自己，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天命所造成的。
如果不能找尋到真正的自己，那麽總就是一個虛假的生命。
“我知道，可是我改變不了，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隻有我可以成為祖靈，非我莫屬啊。”
“可是，我不想你，你可以做自己，你可以成為自己，我不能，我有我的命，你也有你的命，總有一天你會麵臨跟我一樣的抉擇。”
陸山渾身一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可是沒有辦法，必須如此，其實世界上有很多無奈。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無法幫人解除萬般憂慮，能做的，或許隻有傾聽。
“本來我也沒覺得什麽，可是真要到了麵臨最終選擇的這一天，我猶豫了，我怕了。”
“我真的不想永遠都帶著一個地方，我隻當一個人好好的過上安靜的生活，可是現實不允許。”
“現實把我們往深淵裏麵趕，有什麽辦法嘛。”
他很詫異，第一次從這個運籌帷幄的異獸王臉上看到了焦急的情緒。
“抱歉，我激動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換做是我，我也會急，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勸你成為祖靈，哪怕你以後埋怨也是怨到我頭上。”
就怕憋著，很多事情憋著就對身體不好，除非能夠放下。
“這個大可不必，我可不是那種會反悔的人，做了事就是做了，不必懊悔。”
確實如此，過去的事是用來反省的不是用來懊悔的。
“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其實讓你成為祖靈的其實還是你自己。”
“在你的心裏麵，其實是不想放棄這些族人的，如果你不這樣做，你的心就會不安，我說得對嗎？”
巨鼠王突然一愣，頓時茅塞頓開。
“為什麽會糾結，因為兩邊都不是你想要的，可是必須從這兩邊中選一個。”
“你不想當祖靈，是想要自在，覺得要成為祖靈，是因為如果拋棄族人你心裏會不安。”
“還是要你自己做選擇。”
他很快想法就通暢了，你說奇不奇怪，一下子就不糾結了。
“其實都是為了活著。”陸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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