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心相合
陸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總覺得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很奇怪。
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自己現在正被五百多個虛族圍著，不安也能夠解釋。
他看了看旁邊的偽裝者，他怕得很，比陸山都怕。
“剛才那麽威風，現在怎麽慫了呢。”陸山打趣道。
“你，同類吃，試試。”偽裝者說話有些不通暢。
但是中文可是一種，即便詞匯調換順序，甚至少說幾個詞都能理解的神奇語言。
陸山聽懂偽裝者說話還是比較簡單的。
“我們不吃同類，食人族畢竟是少數。”在人類悠久的曆史中，是有過一段同類相食的日子。
但是人食人是會得病的，自然的規則就是禁止同類相食的。
可虛族似乎沒有這個規則。
“你們同類相食，不會出什麽毛病嗎？”陸山問道。
“吃虛族，變強大。”偽裝者聲音顫抖地說道。
“這就沒辦法了。”人家吃虛族變強大，這是他們的規則，虛族的規則就是強者為尊。
“那應該不吃人吧。”陸山小心翼翼地問道。
“吃人靈，變強大。”
陸山愣住了，這些他是逃不掉了，虛族吃人也會變強大。
這就是一個吞噬的族群。
“那你們還吃什麽能強大的？”陸山想知道虛族的食物範圍。
“生靈，星球，空間，宇宙物質，詭異物質，……”
一連串說下來，陸山都傻眼了，怪不得人類會與之為敵。
這就是人類的天地，不僅壓縮人類的生存空間，還要吞噬人。
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們無法容忍的族群。
“得，敢情你們食譜還很廣。”陸山說道。
“其實，不用吃，變強，才用吃。”
“那你們吃飽了撐得沒事做？到處惹事。”陸山怒罵道。
“變強，變成祖宗，控製其他虛族。”
陸山不是很難理解這個族群的想法，為什麽一定要變強，一定要控製其他族人。
“真是難以理解，我看就是吃飽了撐的。”陸山說道。
“不是的，變強，成為祖宗，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下級族人不能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偽裝者一臉愁苦地說道。
“你們的族群下級必須聽從高級的？”
“是，我們，高級控製下級，普通族人離開共生體活不下去，力量會流失。”
陸山恍然大悟，怪不得偽裝者本來是王級，現在變成九級。
“如果等級降到最低，會怎麽樣？”他順著問了下去。
“等級消失，虛族消失。”
怪不得偽裝者一直想著回到共生體當中，原來是因為不回去就活不下去。
他有些理解偽裝者的難處，“有沒有別的辦法活下去？”
偽裝者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沉默良久，陸山換了個話題，“為什麽你能夠說人類的語言，他們卻不會？”
“我，偽裝者，偽裝別人，學習人言，能說人話，他們影霧者，不會偽裝。”
“原來如此，看了你們這類還比較聰明。”能夠學會一些大部分思維都不一樣的語言，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你偽裝成大猿王的時候說話還挺順暢的，現在這麽磕磕碰碰的。”陸山問個不停，偽裝者卻沒有感到不耐煩。
“預先練習好的，該說什麽，會說什麽，練習好的。”偽裝者說道。
“哦。”陸山點頭，原來都是事先猜到會問一些什麽問題，再慢慢練習話語。
“該我，問你。”偽裝者說道。
“不聽，別問我。”陸山捂住了耳朵。
偽裝者愣住了，他的思維裏麵沒有這個過程。
他的想法是，陸山問完他，他就問陸山，可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這樣回答。
“你……你……”一時之間，偽裝者也形容不出這是一種什麽行為，感覺就像是吃了啞巴虧。
“哈哈哈。”看著偽裝者一副傻樣，他不由得笑到。
“好喜歡。”偽裝者接下來的這句話讓他摸不著頭腦。
陸山“？”
啥跟啥呀，這怎麽就好喜歡了。
“我也喜歡你。”陸山說道。
“你又在挑釁我。”偽裝者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陸山滿腦子問號，自己怎麽就挑釁他了。
不是說喜歡他嗎？怎麽變成挑釁。
看來這就是雙方思維上的詫異，要包容。
這個道理偽裝者也懂，所以沒有跟陸山生氣，他知道陸山不是故意的。
“算了，我們還是說一些彼此都聽得懂的東西吧，你還是接著問吧，我會回答的。”陸山自己也覺得光讓別人說很不仗義。
偽裝者高興著，正當他要說時，其他虛族打斷了他們。
一條鐵鏈抽打在陸山身上，讓他原本已經被暗能愈合了部分的內髒再一次受損。
“我有裂開了。”兩行淚水從陸山的眼角流出。
“情緒激動，不要，逼出魂體，吃。”偽裝者焦急道。
陸山大概明白是什麽意思，他情緒猛烈的話，可能會逼出魂體，然後被吃掉。
雖然不知道魂體是什麽，但是他可不想被吃掉。
鐵鏈一下又一下擊打在他身上，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碎了。
那鐵鏈每一個鏈環，都比他拳頭還大。
隻是承受幾擊之後，他就感覺自己要死了。
十幾下之後，陸山已經感覺半個人已經升天，渾身都骨頭碎裂，全身都是劇痛，已經有些麻木的跡象。
那個拿著鐵鏈的虛族想要再一次抽擊，被旁邊的虛族攔了下來。
打死的人，可吞噬不了。
他走到陸山麵前，陰冷的笑著。
陸山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渾身更是碎裂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情緒，他也不能發泄，隻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虛族走到他麵前當然不是來給他打招呼的。
他拿起了陸山的手，哢嚓！掉下了一個東西。
又一聲哢嚓，又是一個東西掉下來。
連響五聲之後，陸山人已經接近崩潰，但是他不能爆發，他要一直忍著，忍著這些痛苦。
“這就是虛族吃人嗎？”陸山的眼神冰冷，與之不對應的是即將潰敗的內心。
又走過來了一個虛族，推開了原本的虛族。
他手上拿著一根針，陸山看著就害怕。
那根針徑直插入，他覺得頭昏腦漲。
意識恍惚，可是一直有個信念支撐著他 他不能激動，不能失去理智。
這就是這個世間的規則，強者可以肆意玩弄弱者。
這就像貓玩弄老鼠，鯨魚玩弄海豚，這是自然的規律，弱肉強食。
人不會覺得貓殘忍，隻是甚至覺得貓咪能幹，這就是這個殘酷世界的本來麵目。
“可是人天生就是來打破這個可悲規律，於是我們人分九重天界，同一層次的人位於統一層天，這就是我們族群的神話。”
陸山開始胡言亂語，意識已經漸漸不清晰，他一直堅信著人類絕對不是一團物質造就的機器。
或許人是，但是我們追求的目標應該是成為一個真正傲立與世界內外的人。
正是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人要成神，先要成人，若不為人，萬世不靈。
偽裝者感受著和陸山一樣的痛苦，陸山的每一寸損傷，都讓他心驚膽戰。
這是他最難以忍受的，這個世界是可悲的，所以才會迎來滅亡。
也不知道是什麽指引著他，鬼使神差的他引爆了自己。
轟！
一聲巨響之後，偽裝者軀體毀滅，場麵陷入一片混亂。
靠的近的幾個王級受了重傷，畢竟曾經是王級，現在引爆自身造成的傷害還是挺大的。
無形之中一個飄忽的意識體飛到陸山的體內。
原本已經昏迷到了陸山睜開了眼，這雙眼睛是偽裝者的。
他撿起陸山的身體部件之後，迅速飛離此地。
隻要這些零件還在，之後就有恢複的可能。
王級即便是等級消退，也還是保留著王級必備的一些能力。
他從虛族駐地飛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大票的影霧者。
花了大量精力甩掉他們之後，終於他也到了極限，陸山的身體摔倒在地。
幾分鍾之後，陸山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向暗能商店的方向走去。
黑龍一爪子拍下來，白悠然沒有死，鱷魚幫她抵擋了這一擊。
黑龍頗有興趣的看著鱷魚，把它提了起來，仔細看了看。
然後一拉扯，位於陸山體內的鱷魚能量本源被拉扯出來。
之後，有玩弄了一下，掰了一片龍鱗煉化到鱷魚身上。
陸山給鱷魚下的命令是保護白悠然，所以鱷魚剛才才會擋住黑龍的爪子。
黑龍當然能夠一爪子碾碎鱷魚和白悠然，但是他對鱷魚產生了興趣，所以沒有一下子拍碎他們。
現在的鱷魚經過黑龍煉化之後，已經與剛才大不相同。
一股龍威從它身上發了出來，之後隻要再把能量本源送入鱷魚軀殼裏麵，一尊傀儡就煉製而成。
不過，再此之前，他似乎想先解決掉白悠然。
在黑龍眼裏白悠然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螞蟻。
他隻要動動手，白悠然就會被碾成粉末。
白悠然眼睛瞪大，黑龍的手爪，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襲來，她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
要死了，她已經無路可走。
轟！
一拳，黑龍斷成兩截。
“畜生。”店主眼中盡是怒火。
黑龍嚇得連忙逃竄。
“沒事吧。”店主來到白悠然身前，關切地問道。
“沒事。”白悠然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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