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都來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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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雖然這才是咱們第一次見麵，談不上什麽想不想的。不過許是姑娘在別處見過我，從此對我情根深種。嘖，若真是如此，也隻怪這張臉實在太過出色！”說著，顧秉峻頗為自戀地摸了把鬢發，“哦，對了，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中幾口人？”
默默欣賞了一陣顧秉峻的自說自演，在一旁周井快要憋出內傷之際，柳葉息配合著幽幽開口：“小女子年約十八，家住何處不知，隻知自己是柳淵次女，名葉息。”
柳葉息說到前麵，顧秉峻還聽得連連點頭，待聽到後麵，蹭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麽？！你，你就是二妹？”
柳葉息歪歪頭，衝顧秉峻眨眨眼甜甜一笑：“怎麽？二哥是要聞聞薄荷味確認一下嗎？”
顧秉峻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不，不用了。”隨後手指分開一條縫，“不過，如果是二妹的要求，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願意滿足！”
“哦，這樣的話，阿姊那裏……”
顧秉峻忙一本正經地重新坐下：“不知二妹這次找二哥來，是為何事？”
“辛苦二哥一路而來，先喝杯水歇口氣吧。”說著，柳葉息新溫了杯，倒了乳白茶湯，遞到顧秉峻麵前。
見狀，剛正經了片刻的顧秉峻一改正色，嘿嘿傻笑起來：“真是個號妹妹，懂得體恤二哥！”遂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在柳葉息和周井目不轉睛中，顧秉峻放下茶杯，發出一聲喟歎：“好酒！”
“……？”
“……！”
“不知二妹這酒從何而來？我竟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酒！”
“嗬嗬，此茶名為‘曲未央’。”
“嗯，這名字也甚是好聽！等等，你是說，這是茶？”顧秉峻愣了愣，看看手中的茶杯，又砸吧了兩下嘴，搖頭道，“不可能，綿和醇厚，這絕對是酒！除非，二妹再給我倒一杯確認一下。”
怎麽從前都沒覺得，老二不僅是個顏狗，還是個無賴？
周井終於忍不住，在一旁小聲道：“二公子，這當真是茶。”
顧秉峻橫了周井一眼：“誰知道你是不是和二妹聯合起來騙我？再說了，我隻知喝酒，不懂喝茶。要喝茶，你們也該找老三，不該找我呀！哦，對了！說起老三，我來的路上還遇到老三和那新來的小姑娘，他們……”
周井輕咳一聲。
“嗯，那啥，二妹你當真不多給我來一杯？”
柳葉息搖搖僅剩的一杯量，輕笑著倒給顧秉峻：“喜歡就都給你喝。說起來，這沏茶的水，還是用的夏至那日，你送來的水呢。”
“你是說，這是用無際海中地底洞穴得來的水沏出的茶？”顧秉峻再次一口喝下，眼睛放光，“居然還有這般神奇的效用！不知這用來釀酒是不是也……”
“是以，葉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講當講，二妹你說！”
“這水這般神奇，興許對我的離魂症會有效用，所以，葉息冒昧，想問二哥能否多命人采一些來？”自己以後能不能不再千篇一律的白水味，可就全靠這水了。
顧秉峻一拍胸脯：“好！沒問題！”
“唔，好香，果然是息妹在沏茶。”
顧秉峻剛應下，就聽到窗外有聲音傳來。柳葉息抬頭看去，院中不知何時多了幾人。當先兩人，正是早先見過的許則弋和顧潛，隨後兩人卻是顧以嵐和商玲瓏。
柳葉息起身，衝已步入茶室的顧潛福了一禮：“不知侯爺大駕光臨，未能遠迎。”
“哪裏，我們路過芭蕉院，被其內飄出的茶香吸引，不請自來，還望息妹莫要見怪。”
“嗬嗬，小葉息，許某又來叨擾了。”許則弋杵著手杖眨眨眼。
“許大師能來，芭蕉院蓬蓽生輝。”柳葉息側過身，衝兩人身後的顧以嵐和商玲瓏微微一笑，溫和平靜。
幾位大佬一來，本身不大的茶室頓時擁擠了幾分。身份最低的周井更是連忙起身為大佬們讓座。
“二小姐也會茶藝？嗬嗬，玲瓏也時常會為師父沏上一壺。不過不知這何種茶葉，沏出茶香竟如此曼妙。”
柳葉息淺笑：“不過是一款半成之茶。”
“半成之茶，二小姐也能沏得如此香氣，可見技藝非凡。”商玲瓏看了眼自從踏進芭蕉院，就一直沉著一張臉的顧以嵐，“說來玲瓏出門多日，還未曾沏過茶。未免技藝生疏，可否請二小姐將這茶室暫借玲瓏一用？”
柳葉息做出“請”的手勢：“自然。”
說完，柳葉息轉身來到周井先前坐的最邊緣的位置上。顧秉峻左右看看，屁股一抬，將中間主位讓了出來，換到了柳葉息身旁。並湊到柳葉息耳邊，意有所指悄聲道：“茶師的席位，你就這麽簡簡單單讓出去了？”
柳葉息轉過頭，壓低了嗓音：“樂得清閑，何樂不為？”說話間，目光不經意落到顧秉峻身後的顧以嵐，遂大大方方衝其微一頷首。
顧秉峻跟著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顧以嵐打算坐在自己另一邊，轉過頭“嘖”了一聲：“老三有眼無珠，真不是個東西，二妹不如考慮考慮我？”
柳葉息掩嘴輕笑：“你這渾話，不怕我說給阿姊聽？”
“不怕。”
柳葉息挑眉。
“因為我覺得，跟你在一起輕鬆又自在。何況，我身為二哥，自是見不得做妹妹的受委屈！”
這邊交頭接耳，那邊顧以嵐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有什麽話不能光明正大說出來，非得這般竊竊私語！”
顧秉峻回頭，咧嘴：“說你壞話呢，怎麽？你也要聽？”
沒想到顧秉峻坦白地這般“實誠”，柳葉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以嵐見柳葉息彎了眼，如花的笑靨繾綣動人，一時呆住。
“在說什麽？這般開懷？”顧潛加入群聊。
顧以嵐回過神，皺眉冷哼一聲：“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要說便說，本公子不屑與你相鄰！”說完，坐到另一邊，退出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