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終於出穀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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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沉默許久的越娘突然一拍桌子，“老子替和尚決定了！他去！”
泓一吃驚地望向越娘：“誒，不是，貧僧……等……”
越娘不等泓一把話說完，將人架著就出了灶房。
柳葉息轉頭看了眼顧以嵐，兩人不明所以的神情基本同步。
越娘一直將泓一架回大廳，關緊了房門，這才拉著泓一鄭重其事道：“和尚，你是知曉老子不能出穀的。看在你每次來穀中，老子都幫你做飯的份上，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你要貧僧如何幫你？”
“你就按嚴公子說的，住到他們府上去！”
泓一大感頭痛：“為何？你應當知曉，我此次回芃來國，就是為了見上一見小葉子。”
越娘一拍腿，循循善誘：“正是因為二小姐，你才更應該與他們同行！你想，安寧侯府規矩森嚴，那一幹仆役也定是慣會看碟下菜之人，你不過一個麵生的窮和尚，那侯府門房又豈會幫你通傳？嚴公子就不一樣了，他不但認識二小姐，現在更是有求於你，屆時你請他幫你引見二小姐，他又怎會不應？”
“話雖如此，可施瑤和小葉子都在候府，且候府還有網羅天下藏書的瀚海閣。貧僧即便覥著臉，也定是要借此機會暫住安寧候府的，又如何再客居嚴府？”
“和尚你糊塗啊，嚴公子那般青年俊才，其府上又怎會沒有藏書？何況那貳喜的離魂症，你就沒興趣了？”
“即便有藏書，又如何能與瀚海閣相比肩？何況小葉子身上還有無尾蜂之毒。若當真要二選其一……”泓一深思片刻，在越娘滿含期待的目光中，堅定道，“貧僧也還是會選無尾蜂毒。”
越娘氣急，當即就想擼了袖子，用拳頭同泓一好好“辯上一辯”。泓一伸手，將越娘按住：“貧僧知曉越娘你為何一心想讓貧僧客居嚴府。”
“既然知道，那你還……”
“先不說他二人身為兄妹，是否當真不清不白有些什麽，即便真有什麽，你又待如何？強留一人在穀中？還是讓貧僧長長久久住在嚴府？要走的人，你留不住；真要在一起的人，你也攔不住！再者，雖說嚴公子有意小葉子，可小葉子是否也意屬嚴公子，還未可知。更何況，這麽多天接觸下來，不論是嚴公子，還是貳喜施主，二人都非衝動行事之人。你啊，且寬心吧！”
越娘還想再說幾句，見泓一已經打定主意，知道多說無益，也就隻得獨自生悶氣。
泓一輕笑著搖搖頭，起身將本就不多的物品，都收拾打包起來。
“和尚你幹嘛？你不是不住嚴府嗎？”
“貧僧雖說不住嚴府，但沒說不與他們一道出穀啊。誠如你所言，貧僧還要請嚴公子幫忙引見呢。”
“……”
院中，柳葉息來回走動，還不停踢踏著地上的小碎石。
“怎麽進去這麽久還不出來？若是不好意思拒絕，直接告訴咱們出穀的法子也是可以的啊。”看了眼老神在在的顧以嵐，柳葉息撇了撇嘴，“早晨明明是你急著今日出穀，害我連果子都來不及摘，怎麽現在反而不急了？”
雖然知道顧以嵐為什麽一定要泓一同行，可也正是因為知道，柳葉息心裏反倒有些抵觸。命是顧以嵐救的，若病也是因為顧以嵐的原因治好，那自己單單替他找到夢中人，怕是不夠還了吧……
顧以嵐回過頭，抬手在柳葉息頭頂輕輕拍了拍：“別急，再等等。”
話音剛落，禁閉了半晌的大廳房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泓一背著藤篋當先走出，隨後出來的越娘耷拉著臉，不情不願。
“貧僧收拾物什多耗了些時間，勞二位久候了。”
“哪裏，隻要大師願意與晚輩回府小住，晚輩即便多等幾日，也是無妨。”
泓一神色尷尬了一瞬，歉然道：“貧僧雖是與嚴公子二人一道出穀，卻因另有要事，無法答應嚴公子之邀。”
顧以嵐大感意外：“敢問大師，不知……”
“行了行了，要走就趕緊走！這些事留著你們路上慢慢說道吧！”越娘十分不耐煩地走上前越過眾人，“要想出穀，就跟緊老子。”
泓一見狀，隻得衝顧以嵐歉意一笑：“出穀要緊，此事路上再說。”
顧以嵐頷首，看了柳葉息一眼，示意其跟上。
穀中除了溫泉溪流，柳葉息是知道還有另外一條水源的。正是那條從山體中流出形成瀑布的地下水。平日裏的生活用水，都取自那裏。就連越娘為其母親齋戒沐浴，也是在那裏。
因為離得較遠，柳葉息一直沒去看過。如今跟在越娘身後，才知曉出穀的法子，便是要走那裏的水路。
越娘領著三人來到瀑布下站定：“就在這裏等著。”說完，越娘一彎腰，就鑽進瀑布後方。
瀑布後麵還有個山洞？柳葉息正好奇地探頭探腦，就見瀑布水幕後有什麽龐然大物緩緩出現。柳葉息下意識跳到顧以嵐身後，再定睛一看……神特麽龐然大物，這不就是個小型潛水艇嗎？這撲麵而來的熟悉感，怎麽看怎麽像是出自“老鄉”的手筆。
“潛水艇”被越娘從瀑布後完全推出，順勢落進水潭。柳葉息這才看清，整個“潛水艇”也不知用的什麽材料，通體烏黑，一如既往的呈梭形，長約三米。隻是不知是因司硯穀人少，還是因材料不夠，寬度卻連長度的一半都沒有。
“潛水艇”在水麵晃了晃，頂部一塊方形殼蓋緩緩打開。
“和尚，你帶著他們出穀吧，老子就不送了。”
瀑布後，傳出越娘嗡嗡的回音。
泓一雙手合十，朝二人做了個揖：“潛舟僅此一艘，暫且委屈嚴公子和貳喜施主，咱們這便出發吧。”
柳葉息是第一個進去的，內部光線雖沒有想象中暗，但空間比想象中更小，狹長低矮。整個空間呈長方形，單人躺著還算寬鬆，兩人並排就已經很是勉強，至於三人……柳葉息毫不懷疑製作者完全沒考慮過出現三個人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