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延遲和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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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見狀，卻搖著折扇一派悠然。
“其實小仙子你也不必如此神傷，老二的聚霞閣固然不易入，但本公子的漪瀾居一向用人用賢，不問出處。”
？？？大佬你是不是又誤會了啥？我要去的是瑤光苑，和聚霞閣漪瀾居有啥關係？我人都還沒去你就開始挖牆腳，是不是太早了點？
“……倘若小仙子你為追求所愛執意想去，相識一場，本公子也不是不能相助一二。當然了~小仙子相應的一點小小的代價，還是需要付出的。”
？？？追求所愛？！大佬以為我看上二大佬了？這又是什麽鬼！大佬你哪裏來的腦洞？連女媧補天都補不上啊！貳喜一時間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整張臉都糾結在了一起。
“想是三公子誤會了，婢子對二公子並無非分之想！”
看那貳喜張又羞又惱的臉，估計是自己說得太過直白，讓小仙子難為情了。三公子以扇掩唇。
“本公子本意是，小仙子但凡遇到任何問題，隻要願意付出一點小小代價，本公子都會很樂意相助於小仙子的！”
“……那婢子先行謝過三公子的好意了。”貳喜將信將疑，轉念一想，多張底牌也沒有壞處。“不知三公子所謂的代價是……”
“那就要看小仙子所求為何了。”
貳喜點頭，也就是說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買單唄，也算合理。看來自己有空還要多刷刷三公子的好感度和信任度，以便需要之時，所付代價能給自己打個折扣優惠一二。至於“不定時觸發式流血”debuff，那是啥？就當強化自己的造血功能了！何況今日直到現在也沒觸發debuff，說不定都是自己的信了自己的邪了。
果不其然，直到三公子離去，貳喜也仍然完好無須時，更是堅信了之前種種都是巧合。於是和苾菀收拾院子時，貳喜心情甚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貳喜，你當真並未傾慕二公子？”
“為什麽你和三公子都認為我傾慕二公子啊？”貳喜哭笑不得，“即便要戀慕，相較之下……難道我不是也該傾慕三公子嗎？”
“這是定然！即便你原本傾慕二公子，在與我家公子朝夕相處這麽些天，也肯定會對公子芳心暗許的。”
……苾菀小妹妹，你確定你想表達的意思，不是在說我朝三暮四水性楊花？你對你家公子的信心，以及你家公子對自己的自戀，都是淘寶同款批發的嗎？
貳喜笑眯了眼，腳下地毯一絆，擦著花叢的枝葉摔跪在地，臉上一痛，心裏一涼。貳喜隻知道有debuff，卻不知道原來這debuff還有延遲屬性！
“你都多大的人了！走路都不看路的？還好沒叫你收整公子的琉璃百花茶具，不然摔壞了你拿什麽賠！”等等，如果貳喜真要將琉璃茶具摔壞了，定然無力償還，那不是就可以……
貳喜被苾菀凶得毫無脾氣，但是疼是真的疼啊，不止臉疼，腳也疼，掛著血痕抬頭哭唧唧看向苾菀。
“苾菀來扶我一把，我好像還把腳給扭了……”
“……”苾菀這才是真的被貳喜磨得沒了脾氣，將捧在手中裝著琉璃百花茶具的木匣子小心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這才將貳喜扶到石凳上坐下。看著貳喜流血的臉頰，忍不住歎氣。
“貳喜，你說對你的臉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前次才受了傷，這次又……本來就生的不夠動人，若是再毀了容貌——”日後你該有何顏麵站在公子身邊啊！
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我發誓，就算我長得再醜，我對我的臉也絕對是真愛！說起來真是邪門，也不知是不是我跟你家公子八字相克。每每遇上，受傷流血的總是我！”也不知是被什麽枝葉劃破的皮，貳喜隻覺得臉頰上一陣陣灼熱的刺痛，佛係如貳喜也是真害怕會毀容。
“好苾菀，快幫忙擦點藥，那個什麽祛疤的，一定要給我多擦一些！”
“……等著，不準用手去碰傷口！”
貳喜舉起手剛準備輕輕觸碰一下傷口，被苾菀一喝，立馬放下。看苾菀轉身後，也就乖巧的彎腰褪去襪子查看腳踝。才剛扭傷，外表看不出什麽不妥，貳喜試著活動了下腳踝，能動，但是一動就痛。一下就傷了兩處，看來debuff不但有延遲，還能自動升級，很優秀啊！
馬丹！這還讓人怎麽毫無芥蒂放心大膽的刷好感抱大腿啊摔！
眼看著原本好端端一個高冷寡言的小蘿莉，硬是被自己逼成了絮絮叨叨的小話癆，貳喜覺得自己良心有點過意不去。從清理臉頰傷口上藥到用冷水敷完腳踝，再到苾菀扶著貳喜出了水闌居，苾菀巴巴的小嘴，就沒停過。
“好在你臉頰上的傷口淺，用寒玉露早晚塗抹兩次，最多不出五日便可痊愈。倒是你的腳，自己回去可得仔細些，睡前最好用熱水再敷一敷。馬上就要到考核之期了，這兩日切記不能讓這隻腳受力過重，否則考核不過可別怨我沒提醒你！你這麽大的人了，以後別總想著自己一受傷就推到公子身上。還有那什麽八字相克的，以後這些話可不準再往外說！”
苾菀這絮叨勁，比起首諾來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啊！繞過銅蓮滴漏，眼看悠茗院大門在即，貳喜正要鬆口氣可以不必再聽苾菀絮叨，就聽苾菀不放心道。
“你這樣自己一個人能回去？要不我送你？”
“別別別，我真能行！本來院子裏的茶具都還沒收呢，你就讓我這麽先走了，已經讓我很不好意思了。”
苾菀皺皺眉，剛準備開口再說點什麽，悠茗院門口守著的一個人影就已經奔了過來，撲進貳喜懷裏。
“姐姐！”
首諾這麽一撲，貳喜仿佛聽見了扭傷的腳踝發出“哢”地一聲，冷汗一瞬間就冒了出來。重心不穩的貳喜下意識就要扶住苾菀，但苾菀再怎麽說，也隻是個九歲的孩子，不但沒能穩住貳喜，自己也被慣性帶動著，三人一起摔倒在地。
首諾沒想到自己一撲，就直接把人給撲倒了，這才後知後覺貳喜身體似乎不大妥當。
“姐姐，你沒事吧？”
“貳喜，你怎麽樣？”
兩人互看一眼，苾菀眼裏盡是責備，首諾眸中滿是防備。貳喜被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來的時候，真心實意覺得全身上下哪都疼，尤其是腳踝。貳喜也不理會二人，被兩人攙扶著坐到滴漏池邊的石頭上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半褪下布襪，原本看不出好壞的腳踝現在已經青紫腫脹起來。
首諾見狀一聲驚呼。“姐，姐姐怎麽傷的這般嚴重？”
“原本是沒這麽嚴重，被你那麽一撲，傷上加傷還能輕到哪去。”
首諾一聽，眼眶登時就紅了，看著貳喜腫起的腳踝手足無措。
“姐姐，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很痛？我背你回去吧！”
“恕我直言，且不說你能不能將貳喜背回去，就算能，回去後再等你去溯馨院請了醫者，這一來一回，貳喜的腳，也就快廢去大半了！”
“算了苾菀，她也不是有意的。”貳喜扯扯苾菀的袖子。
“這位是？”苾菀回頭問向貳喜。
“這是我妹妹，首諾。”
不是說貳喜背景幹淨的如同憑空冒出來的嗎？這又是哪裏來的妹妹？不過看這冒冒失失的性子，兩人倒還真像！
“在這等著，讓她多照應你幾分，我去趟溯馨院。”說完，不等貳喜拒絕，苾菀匆匆離去。
“姐姐，她是誰啊？板著個臉，好似我欠了她很多銀兩一般。”看著苾菀的背影，首諾忍不住癟起嘴。
“不得無禮！她叫苾菀，是我的茶藝師父。”這次輪到貳喜板起臉來。
“她？怎麽可能！她才多大啊！”
“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師！首諾，切記不可以貌取人！”看著首諾垂頭委屈稱是，貳喜這才從懷裏掏出那種泛黃的手帕。“行了，幫我將帕子浸濕，不用擰幹，我要敷腳鎮鎮痛。”
首諾乖乖接過手帕，就著銅蓮滴漏水池裏的水浸濕帕子，蹲在貳喜腳邊，疊了方塊敷在患處，再幫貳喜放下褲腳蓋住腳踝。“姐姐，這樣就行了嗎？可還要我做些什麽？”
貳喜搖搖頭，將首諾從地上拉起，坐到自己身邊。
“耐心等著苾菀回來就好。”
“……姐姐似乎，很信任她？”
首諾垂著頭，貳喜這能看到她紮了雙髻的頭頂，好氣地揶揄。“人家苾菀雖然年幼，性子可比你沉穩可靠了不知多少。”
“姐姐喜歡沉穩可靠之人？”
貳喜自然知道首諾這話的意思。
“沉穩可靠固然是好，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短，倘若人人都活成一個模樣，千篇一律，那還有何意思？”貳喜輕歎著拉起首諾扣著指甲的雙手，“所以首諾，活好你自己的每一天，就夠了。”
首諾的腦袋湊了過來，靠在貳喜肩頭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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