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古今皆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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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不是貳喜看見傳聞中模樣最甚的三公子，一時情動流的鼻血？”
……
貳喜已經無力再多為承雨做解釋，隻坐在小溪旁，浸濕了手帕擦洗著手上幹涸的血漬。
“承雨姐，別說了，喜姐姐撞一下就流了那麽多血，我看著都疼了。”
承雨轉向首諾，柔柔一笑中透著些好奇。
“首諾，你可有看清二公子？”
“二公子，二公子很是……器宇軒昂。”
“那……三公子呢？是否真如傳聞中一般容貌豔麗？比之……比之大公子如何？”
“唔……三公子樣貌確是極為出眾的，不過人家還是覺得大公子更勝一籌，畢竟……畢竟三公子……也太……”
呸！什麽逍遙浮世，明明就是辣雞流氓！
“那是自然，即便是四大公子中，大公子也最是出挑，哎……真希望能再見大公子一麵啊！”
哎，真想把今晚會見大公子的機會給你啊！
貳喜無奈又心虛。吸吸鼻子，還是很痛，看來撞到鼻骨，要過兩天才能好了。擦完臉，順手洗了洗手帕，素白的手帕染了近半的淡褐色血漬，手帕一角還繡著一個丙字。
看著這手帕，貳喜有些發愁。按正常劇情發展，應該是洗幹淨然後隨身攜帶，以便有機會還回去。但是，血漬很難洗幹淨的，難道還要用這個月的工錢與浣洗坊的小姐姐多換點皂角？不不不！一條手帕而已，對大佬而言連毛毛灰都算不上，還是找許久未見的衛小哥換些美味更為實在！
“喜姐姐，我來幫你擦臉吧！”
貳喜隨手將手帕遞給湊到身邊的首諾，挑眉一笑。
“終於思完大公子想起姐姐我了。”
“喜姐姐，你取笑我！”
粉嘟嘟的小臉配上嬌羞的小梨渦，萌得貳喜滿心喜愛，要不是害怕嚇著小首諾，貳喜都想抱著親上兩口。罷了罷了不能再看，貳喜閉上眼，安心享受首諾小可愛的貼心服務。
“細細想來，咱們到這瑤光苑還不足月餘，不但現今生命無虞，就連大公子都打了個照麵，你們甚至還見到了二公子和三公子，若是說出去，怕是要羨煞當初院子裏那一群等著看咱們熱鬧的人吧！”
可不是，這麽快就三缺一了，可惜老二老三正臉都沒瞧見就沒影了。
“哎呀！我們來瑤光苑已經快一個月了嗎？”
難怪最近工作量越來越小了，原來是花期將過，真真是喜大普奔舉天同慶啊！隻要熬過這個把月，就能清清閑閑安心活到明年了！
“……貳喜，謝謝你！”
剛擦完臉，被首諾扶著站起身，就被跪在地上的承雨的鄭重其事嚇了一大跳。
“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被扶起來的承雨眼淚珠串一般往下落。“知道嗎，我來瑤光苑第二天就做好了隨時自尋了斷的準備。之後提心吊膽的那幾日，感覺每天都是偷來的！後來要不是你……”
“行了行了，承雨，我隻問你一句，在你眼裏，這算是大恩嗎？”
“必然是天大的恩情！”
貳喜本想用手帕給承雨擦擦淚，想起**的手帕還是作罷，隻用手替她一抹。“自是大恩，那就不必言謝的。再說了，這花期一日沒過，我們就一日不能放鬆。即便花期過後，也還不知道瑤光苑那位還會不會有別的新花樣指派咱們呢，所以咱們也別放心太早！”
“嗯……承雨姐，你哭鼻子的模樣可真是難看。”
首諾突然在一旁插了一句，貳喜嘻嘻一笑，趁機歪樓。
“就是，本來就生的不如茜娘貌美，這麽一哭，更是沒眼能看了！”貳喜誇張得捂住雙眼，想了想，又頗為正經嚴肅對承雨道，“以後若是有了相公，你可千萬不能對他用眼淚攻勢，這是要起反效果的！”
估計相公這個詞，讓承雨想到了大公子，登時滿臉通紅，羞惱萬分，但緊接著又愁眉不展自怨自艾起來。
“貳喜，你說什麽相公不相公呢！我們做下人的，能安身立命已算萬幸了……”
眼看承雨眼眶又開始泛紅，貳喜頭都大了，承雨什麽都好，就是悲春傷秋憂思過重易哭泣，一哭起來就大有水漫金山的架勢。承雨承雨，這名字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我的好承雨，別想那麽多了！隻要能過一天，咱們就要開開心心的過！”
說著，貳喜衝首諾遞了個眼色。
“啊！今日時間也差不多了，茜娘姐也該回來了吧！咱們快回去看看！”
嗯！機智的首諾小可愛接收到貳喜的信息，並迅速做出反饋。
“對對！今天是茜娘一年才有的一日假期，咱們快回去，說不準茜娘還給咱們帶什麽好吃的回來呢！”
說著，貳喜不管三七二十一，牽著首諾，拽著承雨就往回走。
呆坐在床邊的茜娘聽見聲響，抬頭看了回來的三人一眼，又立馬低下頭抹了下眼角，然後抬頭衝三人勉強一笑。
“今日，今日怎地回來這麽早？咦？貳喜，你的鼻子怎麽了？”
貳喜輕輕摸了摸仍有微微刺痛的鼻子，“我的鼻子是小事。”走過去坐在茜娘身旁，“怎麽了？是門房攔著你沒許你出去？”
茜娘聞言搖頭，強擠出來的笑容瞬間掛不住了，眉頭微蹙睫毛輕顫，端的是梨花帶雨惹人心憐。
“不是……我今天，見到二郎了……”
“那不是好事嗎，茜娘姐該高興才是啊！”
坐在兩人對麵床上的首諾偏頭一笑。
“……先前我托人給二郎送去消息，今日休假出府，可二郎當時回複說，近日有事無暇分身。我以為二郎有甚要緊事，未作他想，豈料……”
茜娘緩了緩氣，接過承雨遞過來的幹淨手帕。
“豈料，我正要路過百寶軒，就見二郎滿臉喜色正從裏麵出來，拿著手裏的一支白玉簪反複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我原以為，那是二郎要送與我的……我，我也是想給二郎一個驚喜的……”
聽到這，貳喜已經可以猜到接下來的情節了，心裏默默歎息，抬手給哽咽的茜娘順了順後背。
“二郎一路上都走得急匆匆的，我隻好暗暗跟在他身後……直到，直到二郎推開一扇陌生院門……一聲娘子從二郎口中出來……我當時滿以為二郎發現了偷偷跟在他身後的我，滿心歡喜正要上前。那院落裏卻傳出一把女子嗓音……”
‘相公今日怎回來這麽早？’
‘今日是娘子生辰，你看為夫給你帶了什麽？’
‘……呀，這白玉簪真好看，相公待我真好，謝謝相公……’
‘來，娘子喜歡就好，快讓相公好生親一親……’
‘討厭，現在青天白日的，相唔……’
“我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她……我一直都把她當至親姐妹一般。小時候沒人願意和她玩，隻有我憐惜她；別人欺負她，向來隻有我為她出頭；……我原想入了侯府，將二郎交與她照顧，最是穩妥……誰知……”
茜娘偏頭靠在貳喜肩上，哽咽的再說不出來。
防火防盜防閨蜜果然是至理啊，在哪都適用！
“欺人太甚！世間怎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首諾當先一個怒目挽袖子。
“……這，會不會有什麽誤會？”承雨稍顯冷靜。
“誤會？還能有甚誤會？都相公娘子的叫上了！”
首諾似乎異常激憤。
“……我已向周圍人家打聽過了，他們是年前成的親，還請了周圍鄰裏吃了酒席。”
“所以年前到現在，他每月竟然還有臉找你拿錢！”
貳喜一向最實際。
“……並不是二郎來找我拿錢，都是我主動給他的……”
……貳喜心情很是複雜！
“那你今後打算怎麽辦？”
“我……我不知道……”
茜娘美則美矣，卻是個榆木腦袋！
“我的好姐姐喂！人家買的房娶你的閨蜜，辦的酒席，還有那白玉簪，哪樣花的不是你的錢！哪樣卻又是為著你！”
“可是……說不定是因為我入府太久，無暇陪伴二郎，所以才……若是我早些出府……”
……
貳喜相當確定，茜娘的當初肯定是把本就不多的技能點，全都點在美貌上麵了，以致雙商餘額不足。貳喜甚至不厚道的猜想茜娘是怎麽平安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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