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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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麵女子問道:“一點兒留戀都沒有嗎?”
程悅兒眼神堅定的道:“沒有。”
蒙麵女子似乎很惋惜的說道:“我從來都是把你當作姐妹看待,也沒有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程悅兒說道:“你沒用它逼我,是因為我比較聽話,從來不用你使出逼迫我的辦法來讓我做事。”
蒙麵女子歎口氣,說道:“你可以離開,但是我不希望以後會與你為敵。”
程悅兒回道:“你不要招惹我,我也不會閑著沒事去惹你。”
見蒙麵女子不說話,程悅兒又說道:“再不給我,我可要動手搶了。”
蒙麵女子連忙說道:“別、別、別,這裏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打壞了一樣我都會很心疼的!”
程悅兒拿到了皮卷後,心裏一陣歡喜,心中的大石突然落下,使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程悅兒長歎一聲後睜開了雙眼,盯著蒙麵女子,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蒙麵女子被她看的很不舒服,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程悅兒問道:“那個人哪?”
蒙麵女子奇怪的說道:“什麽人?”
程悅兒盯著蒙麵女子,說道:“你不是秦曉月。”
蒙麵女子說道:“憑什麽這麽說?”
程悅兒說道:“因為三天前我在京城看見了秦曉月,當時秦曉月正在觀看巔峰大會,而我與她還有一個約定。”
蒙麵女子一下恍然,說道:“哦,你說的是那個人啊!”
程悅兒說道:“他是不是三年前消失的蕭妙?”
蒙麵女子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當初我向你要他的畫像你不肯,現在叫我如何斷定。”
程悅兒說道:“因為我知道你非常想知道他的長相,但是這份恩情在當時還不至於讓我得到我想要的,所以我索性把這個賣好的機會讓給了衛錦。”
蒙麵女子“咯咯”的笑了起來,看著程悅兒,一字一句的說道:“衛玉兒,你莫非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衛玉兒心中早料到了秦曉月會得知此事,所以並不驚訝,她冷靜道:“你要清楚,蕭妙是你我共同的敵人,所以這一點上,我倆是一致的。”
蒙麵女子說道:“當初你不是說已經砍斷了他的右臂!一個殘廢的人,還能掀起什麽大風浪!還說什麽鬼手蕭妙已死,世上再無蕭妙這個人了嗎?”
衛玉兒沒有理會蒙麵女子的話,繼續說道:“在他還沒做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做出什麽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不給他做的機會。”
蒙麵女子說道:“那個人我的確見到了,而且他的身手相當的不錯,連衛錦都不是他的對手!”
本就急迫的衛玉兒現在顯得越發的緊張了起來,因為現今的武林中,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夠打敗衛錦,除了那個人,實力深不可測的鬼手-蕭妙。
衛玉兒再次問道:“他到底是不是蕭妙?”
蒙麵女子見衛玉兒真的因為焦急而發怒了,急忙回答了她的問題,似乎真的怕衛玉兒一拳打過來一樣。
“那個人肯定不是蕭妙!雖然長相神似,但是他的雙臂健全。”
“雙臂健全!他不是殘廢?右臂還在?”衛玉兒似乎想再次確認,反複問了好幾遍相似的問題。
蒙麵女子說道:“沒錯。”
衛玉兒接著問道:“他就是從無名居出來的那個人?”
蒙麵女子說道:“跟蹤的人還沒有回來,無法確定。”
衛玉兒問道:“你既然會派人查找他的下落,有了頭緒,為什麽不趕緊追查下去?”
蒙麵女子一字一句的說道:“跟蹤的人失蹤了。”
“失蹤了?”衛玉兒問道:“兩個人都失蹤了?”
蒙麵女子點頭說道:“是的。”
衛玉兒心想線索又斷了。
蒙麵女子見衛玉兒似乎陷入了沉思,咳嗽了一聲,問道:“你為什麽一定要找到他?”
衛玉兒歎口氣,說道:“因為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的行事作風。”
“什麽作風?”
衛玉兒說道:“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
蒙麵女子說道:“因為你傷害過他,所以擔心他總有一天會找你報仇!”
衛玉兒很坦率的點點頭,問道:“你呢?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怨?隻是你動用全部能量來殺他?”
“這個嘛……”蒙麵女子閉口不言。
衛玉兒長呼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說道:“你不是秦曉月。我現在確定你不是!”
蒙麵女子不知道衛玉兒為何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但是從衛玉兒的眼中她看見了一絲威脅,於是問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衛玉兒說道:“因為剛才我生氣的時候你害怕了,如果你是秦曉月就絕不會因為害怕我而出現不鎮定的表情。”
蒙麵女子開始漸漸的向後退去,邊退邊說道:“那又怎樣?”
衛玉兒衝她笑了笑,優雅的從身上拿出了兩塊打火石,她用打火石將皮卷點燃了,當皮卷燃燒殆盡後,衛玉兒感到了一種解脫感,那是精神長時間被束縛住後突然得到解放的舒適感。
衛玉兒坐到了玉石虎皮椅上,背對著蒙麵女子說道:“現在秦曉月應該還在京城,因為她想跟她的皇上表哥好好敘敘舊。”
蒙麵女子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衛玉兒猛地站了起來,又說道:“你別害怕,我現在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老實回答。”
蒙麵女子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鎮定,因為秦曉月交代的話她都說完了,隻不過衛玉兒並沒有她想的立即離開,所以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木訥的點點頭。
衛玉兒微笑了笑,這就對了。
衛玉兒在大廳裏走了走,問道:“這艘船上現在都有些什麽人?”
蒙麵女子說道:“隻有我和船艙下麵的一些船工。”
衛玉兒問道:“這艘船上都有哪些值錢的東西。”
蒙麵女子似乎想到了衛玉兒想幹什麽,急忙說道:“這船上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是大小姐請工匠們打造的贗品。”
衛玉兒說道:“哦,這我就放心了。”
蒙麵女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又不敢問,隻好默不作聲。
衛玉兒說道:“你去通知下麵的船工,讓他們速速離開這條船。”
蒙麵女子站著沒動。
衛玉兒甩出一支飛鏢,一下子紮在了蒙麵女子的腳下,說道:“別傻站著了,不想要命了嗎!”
蒙麵女子一驚,嚇得急忙跑開了。
在跑得時候,女人將蒙在臉上的麵紗丟在了地上。
衛玉兒撿起了麵紗,發現麵紗有些重量,比一般的麵紗要重許多。
她輕輕的翻開麵紗,從麵紗的內部露出了一個嘴大小的鐵質圓球,圓球上有許多的細細的窟窿,圓球的中央有一條細縫,可以扭動。
衛玉兒用嘴吹了吹圓球上的窟窿,隨著扭轉圓球,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這東西倒挺有意思的!”
衛玉兒將這個圓球從麵紗上摘下,收了起來。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京城的那場巔峰大會早已落下帷幕,無名氏掀起的那場風波也已漸漸平息,江湖上似乎從來沒出現過這麽一號人物,因為自那場比試後,無名氏再也沒有出現過,很多人都想找他,據說連皇上都出動了人力,但是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找不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梅今朝卻不一樣了,他名聲大噪,因為他現在是“絕刀”,雖然得到了皇上欽賜的稱號,但是梅今朝卻並不滿意,因為無名氏,梅今朝的比試被迫擱淺,讓一名女子代替他成為了“天下第一殺手”。
雖然梅今朝不滿意,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是皇上欽點的,參加皇上的“巔峰大會”,就得聽從聖意,皇上的決定不容否決,就算你不想要也沒用,因為江湖上其他人都認可梅今朝成為“絕刀”,認可的人多了也就成為事實,你再怎麽否認也是無用。
還有一點令梅今朝不滿的就是,雖然他得到了稱號,但是仍然不得皇上的重用,梅今朝沒有得到稱號外的任何東西,不能延續家族的榮耀,令梅今朝覺得自己是個很失敗的人,所以他心中對皇上的不滿又加重了許多。
人們經常能在各種大小飯館裏聽到酒醉後的梅今朝隔著空氣罵皇上。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語隻要一出口,肯定會被暗處的巡查們當場擒下,但是他不是一般人,是“絕刀”梅今朝,所以皇上再次表現出大度的一麵,特針對此事下令不予追究。
得不到皇上的青睞,梅今朝似乎放棄了這個想法,家族榮譽什麽的全被拋諸於腦後,他的家人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這麽個成員存在。他加入各個殺手組織,因為他要證明自己,他要成為“天下第一殺手”,他絕對不可以輸給一個女人!
之所以說梅今朝加入了多個殺手組織,是因為梅今朝每次殺人後都會留下自己的名號,這嚴重違反了殺手規則,所以梅今朝在這三個月裏不斷的變換著組織,而且每次都要求接組織裏最高級別的任務,之所以每次都能接到這種任務不管是他本身的身份,不要錢也是他“拔得頭籌”的重要籌碼,因為至今還沒有哪個殺手願意用自己的生命白白的替別人做事,而梅今朝每次都能圓滿的完成任務,能夠“聘請”到絕刀,自然是每個殺手組織夢寐以求的,但是梅今朝不羈的做派確是這種組織無法容忍的,他的這種做法遲早會讓這個組織走在風口浪尖上,所以每當梅今朝完成一個最難的任務後就會被除名,梅今朝就會再次尋找下一個“雇主”。
梅今朝之所以這麽做,不光是因為心中憎恨皇上,最主要的還是為了那個搶了他稱號的女人。
那個女人名叫付今然,如果沒有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她應該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尖尖的下巴,白白的膚色,還有那傲人的身材及冰冷高雅的氣質,每個見過她麵的人都不會把她和殺手聯係到一起,就算她臉上有個刀疤也會自然的認為是某個惡人覬覦她的“美色”而對其下的毒手。
雖然付今然給人的第一印象如此,但是她偏偏是個武功非常厲害的人,在巔峰大會上,她打敗了梅今朝,獲得了“天下第一”殺手的稱號。
付今然之所以能“一招製敵”。也是因為她的對手都是男性,每個上擂台挑戰的人都會被她的穿著擾亂心神,每個男人麵對她時都會不自覺的將目光向下移動,然後仔細觀看那些若隱若現的地方,這個時候,往往就是他們被打敗的時候。
就在皇上宣布付今然獲得“天下第一殺手”的時候,梅今朝感覺她贏得莫名其妙,極度反對後,他也上了擂台,麵對付今然,梅今朝沒有被誘惑,但是他卻沒能一招拿下比試,而付今然也沒能打敗梅今朝,因為付今然和梅今朝使用的似乎是相同的武功,隻不過一個用刀,一個用雙手匕首,但是在場的高手都看出了他倆的武功出自一脈。
比試是有時間限製的,最終皇上以付今然更適合殺手為由,封其為“天下第一殺手”,而梅今朝則成為“絕刀”。
付今然獲得稱號之後,就被皇上選定為禦用殺手,頂替了三年前莫名消失的“魑魅魍魎”的位置,氣的梅今朝當場拂袖離開。
這一天,梅今朝來到了巽州,此時已是秋季,正是巽州最好的時候,房屋圍繞著溪水,溪水旁站立著稀疏的綠草,顯得那麽的空靈秀美,寧靜孤寂,所以梅今朝來到了這裏,享受片刻寧靜帶來的愁思。
春水茶樓靠窗的一角,梅今朝正在享受那秋季剛采摘下來的普洱帶給他的醇香,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突然坐在了梅今朝的麵前,本來一臉愁容的梅今朝一下子恢複了冷逸的麵容,因為他竟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從什麽地方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