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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哈爾瑪的凜冬 第五十五章 野蠻人的瘋狂血液

  魯道夫深邃的目光持續了兩秒,帶著淡淡魚尾紋的眼角便暈散開來,笑道:“真想見一見這位繪卡大師。”


  托納利饒有興致道:“會有機會的。”


  魯道夫哈哈大笑,拍打著大腿,看似隨意道:“你需要什麽材料?”


  托納利斟酌該怎麽開口,過了半天才含蓄道:“我需要一個瘋狂的野蠻人角鬥士,戰鬥之後的血液。”


  魯道夫錯愕的看著托納利,過了半晌才委婉道:“野蠻人觸發瘋狂血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更難說了。”


  托納利目光真摯的看著魯道夫,輕敲著桌麵:“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嗎?”


  魯道夫猶豫了幾秒,勉強點頭道:“不敢肯定,但可以試一試。”


  該死的老家夥托納利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用懇切、熱烈、讚歎的口吻感激道:“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實在是我的榮幸,以後有什麽需要的,請隨時告訴我!”


  魯道夫擺擺手,謙虛道:“我也不敢保證啊,如果失敗了,你可別怪我啊!”


  托納利上前拉住了魯道夫的手,真誠道:“如果著名的魯道夫先生都做不到,哈爾瑪就沒人能做到了。”


  兩人在場內震天的呼喊中,同時露出了笑容。


  十分鍾後,托納利看著啪嗒一聲被關上的房門,嘴裏低聲咒罵了起來。


  “該死的家夥!”


  安度看著一屁股做到沙發上,毫無形象的捶打著靠背的托納利,讚美道:“你不去參演戲劇,真是可惜了。”


  托納利狠狠的剜了安度一眼,惱道:“還不是為了你?”


  安度無奈的舉起了白旗,投降道:“對對對,都是為了我,真是辛苦了托納利大人啊!”


  托納利懶得搭理這個損友,目光看了眼房門想讓這個狡猾的狐狸幫一次忙,可真是不容易啊!


  魯道夫走在過道裏,低著頭看不出表情,身邊緊跟著兩個穿著黑馬甲白襯衫的服務員。


  繼續又走了一段後,他才突然出聲,緩緩吩咐道:“去,給後麵那場的野蠻人使用狂躁藥劑,然後將他的鎖鏈解開,還有,武器鎧甲都提供魔法道具。”


  服務員臉色難看的看著魯道夫,嘴巴張了半天才硬著頭皮道:“可是先生,這場表演已經被豪爾曼先生定下來了”


  魯道夫淡淡道:“把錢退回去,就告訴他這場表演給不了,回頭我會給他賠償一場其他的表演。”


  服務員點著頭,帶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過道。


  魯道夫停在了一處欄杆旁,目光深沉的看向了遠處,正在搏殺的場內。


  傳聞中的繪卡大師,難道真是托納利說的那個人?


  野蠻人的瘋狂血液魯道夫努力回憶著有關這種材料的卡牌,卻像沉入湖底的石子,再也沒有飄上來。


  他收起了思索,突然想到了剛剛托納利身邊的那個白袍青年。


  一個連卡戒都沒有的低級傳教士他怎麽會和一個低級的傳教士在一起難道那不是一個普通的傳教士?

  魯道夫圓頂寬邊軟帽上的羽毛,被風吹得輕輕抖動,他雙手扶在欄杆上,深邃的眼睛望著遠方,久久沒有動作。


  房間內,安度無聊的看著場內的戰鬥,不時的喝上一口紅酒提提神——據品酒專家托納利先生所說,適當的喝酒有益於提神醒腦。


  “你說,魯道夫提到的那個繪卡大師,到底是不是真的?”托納利看著場內一個不慎就被咬斷了脖子的角鬥士,感歎道。


  安度心裏咯噔一驚,表麵上卻若無其事的說道:“應該是假的吧,費裏爾級的繪卡師怎麽會出現在哈爾瑪。”


  托納利敏銳的捕捉到了安度話語裏的細節,笑道:“你以前可不會直呼費裏爾級的大師,叫繪卡師。”


  繪卡師的等級製度何其森嚴?從帕爾級到費裏爾級的巨大門檻,幾乎成為了百分之八十的繪卡師的噩夢。


  要知道並不是隻要繪製出了卡牌,就能稱作是繪卡師,其中的考核、驗證每一步都無比困難,到了費裏爾級的繪卡師,被人稱作是大師完全沒有一點問題,可以說是實至名歸。


  可是往日裏對待繪卡這件事情充滿了敬畏的安度,今天卻直呼人家是繪卡師,沒有一絲尊重敬佩的態度,這讓托納利怎麽能不發現?


  費裏爾級也配叫大師叫我大師還差不多安度壓抑著內心的想法,麵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意氣風發道:“不過是費裏爾級,過幾年說不定我也行!”


  我何止行簡直是太行了安度無聲吐槽著。


  托納利滿臉放光的看著安度,高興道:“你終於開竅了!我家裏的材料你隨便用,等你成了繪卡大師,我看誰還敢看不起你!”


  安度看著好友,笑道:“到時候你的卡牌,我全包了。”


  表演一場接一場,直到天邊泛起了微黃的霞彩,安度才終於看到了已經等了一天的目標。


  突出的額骨上印刻著一顆骷髏頭,粗長的髒辮緊緊紮在腦後,一雙眼含幽光的黑色眸子,左右環視著看台上的市民,沉重的呼吸在空氣裏匯成了一團團霧氣。


  野蠻人,終於登場了。


  不同於其他的奴隸,這個上場的野蠻人裝備齊全,全副武裝的中型鎧甲,保護著他身體各個部位,一柄長達近兩米的漆黑重劍,在他的手中卻揮舞自如,仿佛脫離了地心引力。


  雄斑虎夫妻組?安度目光一轉,望向了野蠻人的對手有些驚訝。


  托納利看了眼野蠻人的裝備,以及完好的手指,開始進行了分析:“這個野蠻人沒有綁定過卡戒,這反而是個好事情,就是敵人凶殘了些。”


  之前那個資深的維京戰士,尚且無法戰勝一頭雄斑虎,現在麵對這夫妻二人組的野蠻人戰士,雖然身披鎧甲,手持重劍,卻也完全沒有優勢。


  希望他能堅持下來吧安度心裏默默為這個倒黴的戰士這個移動的繪製材料默默祈禱著。


  三百毫升的血液,對於一個成年的野蠻人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個生來就應該戰鬥的種族,具備著超乎想象的頑強生命力,隻要他能活下來,安度取走這點血液於他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前提是他能活下來。


  角鬥場的醫務室裏,一個巨大的身體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四處流淌的鮮血染紅了床單,兩名醫務人員正拿著玻璃瓶手忙腳亂的采集著血液。


  之前準備的抽血道具,此時就安靜擺放在旁邊的醫療櫃上,卻完全沒有了使用的價值。


  安度站在遠處,看著胸膛還在輕微起伏的野蠻人,眼中閃過了一絲憐憫。


  這個勇猛的戰士,利用自己高超的戰鬥技巧誅殺了雄斑虎夫婦,卻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的左眼處汨汨的往外流著血,眼窩裏隻剩下了黑黝黝的窟窿,一道恐怖猙獰的傷口從他左眼眉骨一直撕裂到了下巴,安度甚至可以隨著他的呼吸,透過皮肉看到偶爾顯露出來的森白顴骨。


  魯道夫滿意的看著正在采集鮮血的兩個醫療人員,對於他來說這個瀕死的野蠻人,在死前還能提供這樣的價值,實在是讓他有些喜出望外。


  托納利看著即將收集滿的玻璃瓶,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對著魯道夫道:“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狡猾的中年男人連忙親切的看著托納利,熱情道:“太客氣了,回頭如果那位尊貴的繪卡大師有什麽新的傑作,需要拍賣的話,你可不要忘了我才好啊!”


  托納利心裏痛罵,臉上倒是一片和氣,笑容滿麵道:“忘了誰,也不能忘了魯道夫先生啊!”


  說完兩人又是一陣大笑,跟著無縫銜接了一段,讓安度險些聽不下去的無底線恭維。


  什麽英年才俊,年少有為睿智風趣,從容大度這是在說這兩人嗎?安度心裏一陣疑惑。


  隨著一陣寒暄結束,兩個醫務人員終於完成了工作,將兩個裝滿了血液的玻璃瓶遞給了魯道夫。


  他接過瓶子想了想,將兩個瓶子都拿向了托納利,關切道:“一共兩瓶,每瓶都有近四百毫升,你都拿去吧,如果出現了意外還有的備用。”


  托納利一副驚詫的表情看著他,臉上義正言辭的說著這怎麽可以呢?手上卻緊緊握住了魯道夫的手,等著對方把瓶子塞到自己的手裏。


  老辣奸滑的魯道夫都忍不住眼角抽了抽,花費了一秒鍾的時間冷靜了情緒後,滿臉和煦的將瓶子放在了托納利的手裏,嘴裏又是一陣囑托。


  “千萬不要和我客氣,我有的,你盡管開口就是!”


  “哈爾瑪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向您這樣正直、慷慨、具有高尚人格品性的紳士了!”


  安度聽不下去兩人的對話,目光遊蕩間,又一次落在了床上的野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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