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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哈爾瑪的凜冬 第四十四章 餐桌上的回憶

  安度看著身影,呆立在原地。


  “我臉上有東西?”托納利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什麽不一樣的啊。


  安度回過神來,驚訝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托納利抱怨道:“我都等你一天了!”


  說話間,房間裏的伊麗莎白也走了出來,憤憤道:“我都被他煩一天了,你怎麽才回來!”


  安度???


  安度深吸口氣,平複了心情的笑道:“走吧,你剛回來,我們出去吃點好的。”


  “又亂花錢!”伊麗莎白不悅道。


  “沒事,安度請客,我買單!”托納利哈哈一笑,攬住了安度的肩膀。


  北區,香榭大道。


  號稱哈爾瑪最高級的餐廳,格沃斯特西餐廳,一個雅座包間內,三人隨意的談笑著。


  “你這次怎麽去這麽久?”安度隨意的翻看著菜單,順口問道。


  “還不是我家那個,非要我去認個臉熟。”托納利撇撇嘴,手上輕晃著透明高腳杯。


  “嘁,明明就是出去鬼混!”伊麗莎白嘴上不肯放過托納利,手上也奪下了高腳杯,鄙視道:“你能不能有點形象?”


  “反正又沒外人。”托納利笑道,絲毫不介意少女的舉動。


  安度看著這個自己實際意義上,第一次見麵的好友,心裏一陣溫熱。


  托納利,除了伊麗莎白以外,曾經最在意安度的人。


  托納利沒有注意到安度的異樣,毫無違和感的跟伊麗莎白拌起了嘴。


  “我說你也不小了,有沒有看上的?”托納利開著玩笑,手上還阻擋著少女的攻勢。


  “你說什麽呢!”伊麗莎白紅著臉,拿起了桌上的餐布就往托納利身上扔過去。


  “我跟你說,我等你結婚等的可著急了。”托納利熟練的接過飛向自己的餐布,嘴裏不停道:“看看我家的伊麗莎白,多能幹啊!”


  安度看著兩人的拌嘴,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一道道珍稀菜肴在服務員專業的動作中擺上了桌,期間兩人的鬥嘴絲毫沒有影響到服務員的工作。


  “行了,菜上的差不多了,我們就餐吧。”托納利製止了少女準備動用餐具的打算,吩咐一邊的服務員,開了一瓶瓦爾德酒莊的昂貴紅酒。


  鮮豔的紅酒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的流淌進,剛剛還差點被用來當做武器的紅酒高腳杯中。


  伊麗莎白雖然不是很懂,但多少還是能猜到這瓶紅酒的價值,砸吧嘴道:“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奢侈。”


  “還行。”托納利也不否認,笑著將裝有三分之一紅酒的高腳杯,遞到了鼻翼前輕嗅著酒香。


  “有那麽香嘛!?”伊麗莎白裝模作樣的,也學著托納利的動作聞了聞。


  結果,她就嗆到了。


  “咳咳!!這麽衝,你怎麽受的了的?”伊麗莎白難以理解的看著托納利。


  “你不懂,你還小。”托納利笑道,說完他轉頭看向了安度道:“你不打算和我說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嗎?”


  “伊麗莎白應該都已經告訴你了。”安度品了品紅酒,皺眉道:“這酒不如香檳。”


  “你就喜歡喝那種甜酒,這可上不了大台麵。”托納利搖頭道。


  “我也用不著上大台麵。”安度笑道。


  “我聽說,你被人襲擊了?”托納利沉默了一會,突然道。


  安度看了眼伊麗莎白,少女立刻低下了頭,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波利特一直看我不順眼。”安度說完,抿了一口紅酒,招呼伊麗莎白道:“吃吧,你平時可沒有機會來這吃飯。”


  伊麗莎白點點頭,叫來了一旁站立的服務員,張羅著將桌上足有一米多長的深海刺身藍鰭魚,進行切片。


  一片片閃爍著淡藍色光暈的生魚片,在服務員熟練的揮刀下,飄落在了白色瓷碟中。


  不一會功夫,三人的身前就擺放好了,被切的工整整齊的生魚片。


  伊麗莎白用著自己不太熟悉的筷子,夾起一片,蘸了蘸調料碟裏的深褐色蘸醬。


  “嗯!味道真好!!”伊麗莎白眼前一亮,手上的動作跟著提速,安度看著少女的吃相,忍不住笑了起來。


  托納利對於桌上的美食完全提不起興趣,隨口吃了點,就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拿著餐廳裏的幹淨毛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托納利再次望向了安度。


  “波利特親自動的手?”


  安度看著托納利隨意的動作,表情逐漸認真,兩人就這麽對視了幾秒。


  看著好友眼中那淡淡的認真與怒意,安度歎道:“不是他動的手,是戴西。”


  “那個一米六幾的小矮個?”托納利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靠在椅子上,雙手卻交握在大腿上,兩根大拇指來回繞著圈。


  “嗯,那天我還看到了波利特的跟班賽門。”安度回憶著記憶中的畫麵,想了想道:“既然賽門也在場,那事情和波利特也是脫不了關係。”


  “波利特那家夥我還可以理解,那個賽門和戴西,真是長本事了啊。”托納利一直噙著笑意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森冷的寒意。


  安度看著托納利的表情,思索道:“賽門的父親是勞倫斯勳爵,跟著波利特也有些年頭了,戴西是去年才靠向了波利特,不過他父親是富商,波利特倒也挺重視他。”


  “一條豺狼,一頭肥豬,波利特還真是什麽人都收啊。”托納利回想著兩人,不屑道。


  安度無奈的看了眼托納利,提醒道:“你父親是市長候選人,你將來也是注定要承襲他的爵位,總要給別人一點奮鬥的空間吧?”


  托納利表情古怪的看著安度,不解道:“你怎麽還替他們解釋?”


  “不是解釋,隻是你這些年一直結交那些貴族,忽略了大多數中下層人們的實際情況。”安度歎道。


  托納利聽了安度的話,怪笑道:“那你是打算放過他們了?”


  安度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我已經加入了教會。”


  “可是他們會放過你?”托納利嘴上反問,臉上的譏諷更盛,戲謔道:“他們就是一群養不熟的蛆蟲,之所以一天到晚找你麻煩,不過是因為你好欺負。”


  托納利越說越怒,喝退了身邊的服務員,滿臉嚴肅的對安度道:“如果不是因為那年你救了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走的近,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身邊最沒有背景的那一個,他們怎麽會一直選你下手?”


  安度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托納利,默默舉起了酒杯,敬向了坐在對麵的他。


  托納利看著安度,平複著心情,和安度對舉起酒杯。


  伊麗莎白看著兩人的對話,吃飯的心情也不像剛開始那般,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過了一會,托納利才開口道:“雖然你一直沒能繪製出卡牌,也無法佩戴卡戒,但是你的專業知識卻是學院裏最優秀的。”


  “他們一直看你不順眼,其實也是源於我,這麽多年了你從來也沒說過,但是我知道,你心裏也很清楚。”


  “他們都以為你是為了攀附我,默認以我們的關係,將來你一定會是我最大的助力,哪怕你無法從學院正常畢業。”


  “這些年,其實都是因為我”托納利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場麵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安度看著陷入了沉默中的托納利,突然笑出了聲。


  “從來沒有什麽事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這幾年假裝不在意的接濟,我和伊麗莎白可能就餓死在街頭了。”


  安度抿了口紅酒,繼續道:“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麥克唐納的公寓,是你買下的?我那去世的父親,哪有可能留下一套公寓給我們?要真有,也早就被他拿去揮霍了!”


  托納利抬頭看了眼安度,眼裏的詫異一閃即逝。


  一邊的伊麗莎白本來還是滿臉沉重,這時突然反應了過來,大驚道:“原來不是父親留給我們的?”


  安度笑了笑道:“父親能拿去賣的,就隻剩下我們兩了。”


  伊麗莎白聽了望向托納利,原先的驕傲已經再也看不到,她真摯的開口道:“謝謝!”


  “不用這麽客氣。”托納利擺擺手,看著安度的眼睛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安度想了想回憶裏的事情,笑道:“你第一次說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托納利拍了把大腿,臉上恢複了笑容。


  “我還是不擅長騙人。”


  “夠了吧,你說這話惡魔都不信。”安度諷刺道。


  “對對!!”伊麗莎白在一旁也跟著附和。


  托納利尷尬的喝了口紅酒,然後才道:“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他們可不會就這麽放過你。”


  安度淡淡道:“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我加入了教會,他們再想動手,那也要考慮好怎麽承擔後果。”


  “對了,你是怎麽加入教會的?”托納利奇怪道,說著還指了指伊麗莎白道:“我問了,她什麽都不知道,就說你認了個祭祀當老師?”


  “額”安度看了看伊麗莎白,整理了下思路,開始了胡謅不對,是善意的誤導。


  三人在度過中間那段低落後,再次在安度的講述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郊外,一處低下室。


  黑暗中,羅貝爾神色緊張的盯著遠處木門,雙手處的繩索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摩擦後,終於不堪重負。


  “啪嗒”


  一聲輕微的斷裂聲,在黑暗的房間裏響起,羅貝爾活動著僵硬的雙手,從腰間隱藏處,掏出了一把短匕,迅速割斷了捆綁住自己身體各處的其他繩索。


  徹底解放了的盜賊,謹慎的走到木門前,透過因老舊而產生的大量縫隙,小心觀察著門外,再三確認了門外沒有危險後,才緩緩推開。


  門外,是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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