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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事成

  “無礙,不知此事結果如何了?”


  “事情已經成了,隻是這價錢──”


  紀莞以為他們想要提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說道:“價錢好說,您說個數,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都可以答應。”


  程掌櫃麵露愕然,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搖搖頭道:“紀姑娘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價格可以比市價再低一成,不過這款項得一次付清。”


  紀莞一時沒轉過彎來,愣了一下,隻覺得程掌櫃好像比之前熱情了不少,不過他說的話卻令紀莞十分欣喜:“程掌櫃說的可是真的,就這般簡單?”


  不僅能買到所需的糧食,還能以比市麵低一成的價格購入,怎麽聽著這麽不真實,她原本都做好了被宰的準備了。


  “那是自然,我們一粟做事從來都是童叟無欺的。”


  “一粟糧莊是京都糧鋪之首,信譽自是不必說的,我隻是有些驚訝,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就是希望貴店在今日酉時之內送到我指定的位置。”


  言冰連忙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程掌櫃接過紙條看了一眼,態度十分和藹:“杏花巷三十二號,沒問題,一定在姑娘規定的時間全部送達。”


  “那就再好不過了。”


  紀莞二話不說趁熱打鐵與程掌櫃敲定了契約,付過了銀票,又是一番寒暄後幾人才走出一粟糧莊,臨走時程掌櫃還親自送了她們出門。


  “小姐,奴婢實在想不通,這程掌櫃進去了一趟怎麽回來後像變了個人似的,態度有點殷勤過頭了,剛進去還以為這趟糧食會很難買呢?最後倒像是怕我們不買一樣,比市價還便宜。”


  這個問題紀莞也想過,不過如何也想不到原由:“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糧食已經買好了,也算是解決了我一樁大事,至於其他的,該來的遲早會來,多想無益。”


  事情已經全部辦完,紀莞心情甚好,找了家成衣店換了身衣裳,帶著幾個丫鬟去一品居吃了一頓好的,還特意令言冰給落雪也帶了一份,想了想又打包了一份燒雞。


  隨著言冰去看過了囤糧的地方,紀莞也很是滿意,寬敞幹淨不易潮濕,本想讓清露也留下來幫言冰,不料她倒是堅決,堅持說自己與落雪就可以搞定,紀莞也就不再勉強了。


  隻是這麽大批糧食也得要靠得住的守衛看守才行,紀莞略微思考了下便有了定論,叮囑了言冰幾句就帶著清露與聽雨兩人徑直回了相府。


  自紀薇被送去家廟,整個紀府都變得平靜了,府裏的丫鬟小廝也一個個老實的像個鵪鶉。


  紀莞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才進了院門,就有一個小身影撲了過來:“姐姐,你去哪裏了,怎麽不帶我一起。”


  木棉跟在身後,笑著說道:“大小姐,小少爺已經來了好一會了,非要等到你回來才行。”


  紀莞拉開紀然牽著他的手,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說道:“姐姐這回出去是有事情要辦,下次一定帶你一起,不過姐姐也給你帶了一品居的燒雞,這可是他們的招牌,味道極好,你吃了肯定會喜歡的。”


  “我最喜歡吃燒雞了。”紀然十分歡喜。


  紀莞讓聽雨將紀然帶下去吃東西,紀然也不粘人,高興的隨聽雨去了前廳。


  紀莞則進了裏間,半刻也沒休息,直接坐在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信。


  待封好信封才麵色嚴肅的說道:“清露,你將這封信送到肅國公府,務必親自交到大舅舅手上。”


  這麽大批的糧食,雇外麵的人她信不過,守衛的人必須得是自己的人她才能放心,這件事隻能找舅舅幫忙了。


  隻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也須得有自己的人手才行,否則一到做事就束手束腳。


  “是,奴婢這就去。”清露也不敢耽擱,拿著信立即就出去了。


  紀莞又將所有事情全部想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才算真正鬆泛了下來。


  喚了木棉進來問話:“今日府裏可有什麽動靜。”


  木棉本身就是個伶俐的,更何況言冰一早就交代過她,行了禮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回小姐的話,今日徐姨娘告了病,整日都呆在婉瑩居裏,連身邊的心腹都沒有出門半步。”


  這不像是徐氏一貫的作風,莫不是裝的?紀莞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已經設想了多種可能。


  “今日徐府有沒有人過來?”


  “奴婢打聽到昨日徐夫人遞了帖子說是今日上門拜訪的,不過到了這會兒還沒有人來。”


  紀莞心裏有了數,神色淡淡的道:“好,那邊繼續盯著,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下去吧,幫我備水,我要沐浴。”


  這日薛氏還是沒有來成紀府,紀薇被送往家廟的事情最終還是被徐家老太太白氏知道了。


  白氏年輕時就有些拎不清,如今年紀大了就更容易犯糊塗了,聽得最疼愛的外孫女被送去了家廟,當即就氣怒攻心暈了過去。


  整個徐家亂成一團,等薛氏安排好一切已經是申時了,這才想起來,忙不迭的派人來紀府傳話明日再來拜訪。


  徐姨娘告病了後,婉瑩居的院門就關了起來,連香姨娘來看望都被攔在了外麵。


  “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不是被人給攔在外麵了,也不嫌丟人。”白姨娘一聽聞徐姨娘病了,高興得連燒了三柱香,巴不得徐氏一病不起。


  “姨娘,你少說兩句。”紀芙無奈的道,抬眼看了看屋裏的丫鬟。


  “你這丫頭,膽子怎麽那麽小,在自己院子裏有什麽可怕的,誰還敢說出去不成。”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嚇得一顫,連聲道不敢,使勁往牆角處縮去,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白姨娘歇了一會又憤憤的道:“當初若不是徐氏那個賤人,你本來應該有個弟弟的,否則我們娘倆何至於過成這樣,這吃穿用的連府裏那些體麵的管事都不如,如今你也大了,日後的婚事還不知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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