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跋扈的紀薇
“奴婢適才從婉瑩居經過遇見百靈姐姐，聽她提了一嘴，姨娘似乎請安去了許久還未回來。”玲瓏回道。
“遭了！”紀薇眉頭緊緊皺起，站了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走動，看來她娘已經被扣下了，那老太婆肯定是讓素秋來帶她過去問責的，怎麽辦，這次可不是關關禁閉抄抄佛經就能過去了，紀莞是絕對不會就輕易放過她的。
“琥珀，你快去前院等著，我爹一回來你就讓他來慈安堂。”除了紀安沒人能救她了，紀薇打定了主意，也沒有了剛才那般的慌亂。
一盞茶後，素秋總算帶人闖進了內院，麵色十分難看，顯然這一路過來並不容易。
正打算直接進去，誰知一個丫鬟擋在門口的死活也不肯讓。
“讓開。”素秋冷冷道。
“我們小姐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你不能進去。”丫鬟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把素秋放在眼裏
“將她拉一邊去。”
素秋一吩咐，站在她身後的兩個婆子立馬上前，架起那個丫鬟就準備往旁邊丟去。
“殺人啦！救命啊！”丫鬟使勁掙紮，倒是有幾分蠻力，掙脫了兩個婆子的鉗製往地上一躺大聲叫嚷起來。
“快堵住她的嘴。”素秋臉都黑了。
“你想堵誰的嘴？我倒想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在我薔薇院大聲喧嘩，也不倒二兩貓尿照照自己是什麽東西。”紀薇換了一身桃紅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從裏麵悠悠然然走了出來，一臉蠻橫刻薄，明知顧問道。
“二小姐這是要違抗老夫人的命令嗎？”素秋硬邦邦的說道，臉色格外難看，她是老夫人跟前最得臉的丫鬟，在府裏很是有些臉麵，還從未受過這麽大的羞辱。
“你一個賤婢也敢這麽跟我說話。”紀薇眉毛揚起，分外惱怒。
“奴婢是奉老夫人的命令，特來將二小姐帶至慈安堂。”素秋冷聲道。
“那就走吧。”
素秋聞言愣了一下，很是意外，她還以為二小姐會十分難纏得有好一番鬧騰。都算好了要多花幾分氣力才能完成老夫人命令的打算了。
“愣著幹什麽，還要本小姐等你不成。”
素秋吐出一口鬱氣，領著幾個婆子跟了上去。
一路上紀薇倒也沒折騰，幾人很快就到了慈安堂。
甫一進去就看見如意幾個丫鬟跪在地上，瞳孔微微一縮。
“孫女見過祖母，不知祖母叫孫女前來所為何事？”紀薇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身子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柔柔弱弱的站在那兒，絲毫看不出方才的跋扈模樣。
紀老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
“叫你來是為了莞兒從假山摔落一事，你的貼身丫鬟親口指證說是你親手將你大姐姐推下山的。你還有何話可說。”
徐姨娘一個勁的朝紀薇使眼色，紀薇捏著汗濕的掌心，擠出一個表情“祖母明鑒，孫女與大姐姐感情深厚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定是這個賤婢前幾日偷了孫女的首飾被孫女責罰，才懷恨在心汙蔑於我的，孫女絕無半句虛言，祖母隻需要派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她說的可是真的。”紀老夫人目光銳利的看向環佩。
“老夫人，那是二小姐賞給奴婢的，奴婢沒有偷過二小姐的首飾，這件事如意也知道，她可以幫奴婢作證。”環佩有些急了，若是老夫人不信她，那她就不隻是死那麽簡單了。
“如意，你快說啊！”
如意沉默的跪在那裏，臉孔隱在陰影中，像一尊木雕。
隻見她緩緩抬起了頭，嘴唇蠕動了下啞聲道“奴婢可以作證，確實是二小姐做的，而且奴婢有證據。”
紀薇臉色巨變，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哪裏留下了把柄。
徐姨娘也很是震驚，暗恨自己當時太過得意放鬆了警惕，留下了這麽兩個禍患，不然何來今日的麻煩。
她們的一舉一動以及每一個眼神都被紀莞看在眼裏，紀莞輕撫著紀老夫人的背，嘴角漾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證據在何處，還不快呈上來。”白姨娘連忙開口道，臉上的幸災樂禍壓都壓不住。
紀老夫人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沒說什麽。
“奴婢將她埋在了薔薇院小花園裏的秋千架下。”
紀老夫人立刻著了丫鬟忍冬去取了，不一會兒忍冬就拎了個沾著泥土的油紙包過來。
“老夫人，奴婢在她說的位置挖出了這個。”忍冬雙舉著油紙包。
紀老夫人示意她打開，忍冬點了點頭，將包裹一層層掀開，最裏麵是一個白色細棉布包裹的長條狀物體，約五六寸左右的長度。
忍冬從袖口抽出帕子淨了手，這才打開最後這層包裹，裏麵赫然是一隻斷成兩節的白玉梅花釵，玉質通透瑩潤水頭十足，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不是我送給二妹妹的玉釵嗎？”紀莞麵露驚訝，見眾人一臉疑惑解釋道“這是姨母送給我的生辰禮，那日二妹妹見了十分喜歡，我便將它送給了二妹妹。”
眾人這才發現這支玉釵做工十分考究，果然是內廷的技藝，再看向紀薇的眼神就帶了鄙夷，連人家的生辰禮都好意思收，真是個沒皮沒臉的。
紀薇又氣又怒又羞，平日裏再蠻橫任性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心裏也疑惑得緊，前幾日就丟了的玉釵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因為過於喜歡，她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讓人將整個院子裏裏外外都翻找了一遍也沒找出來。
“我記得二妹妹特別喜歡這支釵子，每日裏都會戴著它，幾乎都不離身，隻是這幾日好像都還沒見二妹妹戴過呢。”紀莞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語氣不緊不慢，卻像一柄利劍劈進了眾人心裏，當然也包括紀薇。
紀薇果然大怒道“賤人，你到底想說什麽。”
說完才發現眾人都眼神複雜的看著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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