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請安
“大姐姐？”紀芙一臉愕然的看向少女，細看五官才確認真的是紀莞。
“見過大姐姐。”
“三妹妹不必多禮。”紀莞溫聲道，上輩子除了紀薇，她與另兩個姐妹並不交好，紀蓉更是對她充滿惡意，對於三妹妹紀芙則沒什麽太大的印象，每次都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存在感很低，與她交好也沒別的意思，不過是希望她能管好她那個總想上躥下跳的姨娘罷了。
紀芙對於紀莞突如其來的善意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了，快吃吧。”紀老夫人見她們和睦友愛也很是欣慰，神情也柔和下來，一時間倒也溫情脈脈。
用過早膳後兩人扶著紀老夫人一起去了正廳，此時徐姨娘以及香姨娘白姨娘都已經到齊了，見老夫人出來，連忙低頭彎腰見禮。
紀老夫人不喜徐姨娘府裏人盡皆知，眼神隻是淡淡的略過徐姨娘，好一會才叫起來。
徐姨娘尷尬的扯起一抹笑意，待看清紀老夫人身旁姿容絕麗笑意盈盈的少女時，連假笑都維持不住了，臉皮狠狠抖動了一下。
竟是紀莞！這丫頭何時變得這般漂亮了，盡管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這通身我尊貴優雅的氣派便是十個紀薇也比不上。
香姨娘與白姨娘眼裏各自劃過一抹驚愕了，眼神閃了閃，覷了一眼老夫人低沉的臉色俱都默默低下了頭。
“大小姐今兒來得這般早，怕是天兒沒亮全就過來了吧，妾身聽聞大小姐病還未痊愈，如此有孝心合府也再挑不出一個了，難怪老夫人總是多疼些呢。”徐姨娘皮笑肉不笑的道。
她的寶貝女兒此刻正被罰禁足，抄佛經手都快抄腫了，而紀莞這個罪魁禍首卻盛裝打扮在這裏陪這個老太婆吃早餐，簡直該死。
眾人臉色都變了，這話乍一聽是在誇紀莞孝順，可一推敲就有些不對味了，好似在說紀老夫人刻意刁難還在病中的小輩似的，府裏的人自是清楚原由，可若傳到外麵就不一樣了，人們向來都是人雲亦雲的。
果不其然紀老夫人臉色更難看了，冷哼一聲鬆開了紀莞的手。
徐姨娘以為奸計得逞勾了勾唇，眼中閃爍著得意。
“姨娘此話何意，我不過是昨夜沒睡好，今日便醒得早了些罷，心中感念祖母多年來的疼愛，又多日未見，就想早些來看望，怎麽到姨娘嘴裏變成別有居心了。”
挑撥離間？手段還真是低劣，紀莞心中冷笑麵上笑意未變，任憑那兩道如毒蛇般冷冰冰的目光在她臉上梭來梭去。
眾人立馬想起了昨晚上的鬧劇，皆滿含深意的看向徐姨娘。
徐姨娘麵皮抽了抽，暗恨紀莞狡猾，佯裝抹淚道“大小姐這般說真是誅心呐，妾身隻是擔心大小姐的身體而已。”
“鬧夠了沒有，看來老身久不管事，這府裏的人越發不將老身放在眼裏了。”紀老夫人臉色鐵青，厲聲怒道。
紀芙心中隱覺不好，看著白姨娘微歎了口氣。
徐姨娘以為紀莞要吃掛落，正想裝個賢惠樣子博個好感就聽紀老夫人音色沉沉緩緩道“這府裏何時改了規矩，一個小小的姨娘見了嫡小姐竟都不用行禮了。”
話剛落，徐姨娘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怎麽會這樣！
胸中一股莫名的屈辱感宛如翻滾的潮水在體內橫衝直撞，若不是這個死老太婆從中作梗，她早就是風光無限的丞相夫人了，又怎會被如此折辱，竟還要向秦靜嫻的女兒彎腰行禮。
香姨娘與白姨娘戰戰兢兢的補全了禮數，素日裏以徐姨娘馬首是瞻，她們早就忘了這回事。
“老夫人，妾身也為老爺生了一女，這麽多年府中事務繁忙，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是這點臉麵也沒有嗎？這是要逼死妾身啊。”徐姨娘憤憤的道。
紀老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覺得甚為可笑，嗤道“臉麵？當初做下那等下作的事怎麽不想想你的臉麵，如今倒叫起屈來了，大熙朝以嫡為尊，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就要認，你當你是誰，可以置祖宗理法於不顧。至於府中事務，既覺得辛勞，便卸了吧，老身還沒到年老昏聵的時候。”
徐姨娘不可置信的看向紀老夫人，萬沒想到她會做到如此地步，忍住心頭翻湧的氣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紀老夫人也懶得再理她，轉頭對紀莞說道“莞兒，你如今也不小了，也是時候學著管家理事了，這兩日你就不必過來了，好好養身體，三日後每日過來一個時辰，我讓林嬤嬤教你。”
“多謝祖母。”紀莞感動於紀老夫人對她的信任和維護，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了。
白姨娘暗暗給紀芙使了好幾個顏色，紀芙都置之不理，她雖然羨慕卻半點不嫉妒，每個人的運道本就不一樣，不屬於自己的就算嫉妒又能怎樣，不過是徒增煩惱。
白姨娘一看自家女兒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心下氣悶不已。
紀老夫人看在眼裏，見紀芙也是個心思正的，倒也還算滿意“三丫頭也一起來吧，至於你們學不學得進去就看你們自己了。”
“老夫人也太無情了，薇兒也是您的孫女啊，你怎能如此區別對待。”徐姨娘死死盯著紀莞，似要將她看個對穿。
白姨娘見紀芙也得了老夫人青眼，這會兒喜滋滋的，再看紀莞也覺得順眼了不少，再想到往日在徐姨娘那裏受的氣，恨不得多踩上幾腳“姐姐這不是不講道理麽，明明是二小姐自己犯了錯，犯錯就該罰，怎能怪罪於老夫人與大小姐呢，若不是二小姐，大小姐又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你給我閉嘴。”徐姨娘平日裏就看不上白姨娘，唯唯諾諾有點小心思又自作聰明，所以任她如何討好自己也懶得搭理她，現下隻覺得這張臉格外的麵目可憎起來，果然是狗仗人勢。
紀老夫人皺起了眉頭，眼神銳利的看向白姨娘“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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