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證明
聽清露這麽一說說，紀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的呆在那沒動，隻一雙眼睛巴巴的看著紀莞。
紀莞有所察覺，回過頭朝他溫柔一笑，紀然隻覺心裏從未有過的熨帖與安心。
紀老夫人也很欣慰，再見自家兒子在那哄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說吧，這麽興師動眾，到底怎麽回事？”
“母親，府裏進了刺客，有下人瞧著人是往這邊來的，兒子正想著帶人進去搜一搜，薇兒適才這般說也是為著莞兒的安危著想。”紀安如是說著，眸光微閃。
紀老夫人眼神銳利的掃了一眼紀薇，頗為不屑，紀薇還想分辨兩句，剛對上紀老夫人的視線就敗下陣來，低頭往紀安背後躲去。
“荒唐，女兒家的閨房是說搜就能搜的嗎？帶著一群大老爺們闖自己女兒閨房，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紀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學問公事上倒是明白，就是耳根子太軟了，在這內宅後院的事情上一向是個拎不清的。
當初不喜歡秦氏，所以連帶著對秦氏生的兩個孩子也不大放在心上。
紀薇暗暗給紀蓉使了個眼色，紀蓉隻好硬著頭皮上前“祖母，這可是大姐姐的貼身丫鬟親眼看見那個賊人進去的，若他藏在哪裏了，就太可怕了，況且大姐姐一向膽小，今兒卻反常得很，倒不是懷疑什麽，若是大姐姐真的受了那人的脅迫可如何是好，我們定要把那賊人拿下繩之以法才行。”
紀蓉一副為紀莞好的模樣，說得義正凜然，隻是在場的人誰聽不出她話裏話外的意思。
“住口，小小年紀不學好，這些話是你一個女孩子能說的嗎？”紀老夫人臉色鐵青，不由大怒，“是哪個丫鬟說得，我倒是要瞧瞧這背主的丫鬟長得什麽模樣。”
“完了，完了。”豆蔻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戰戰兢兢的從人群中站出來，隨即臉色煞白的灘在地上。
“你說是你親眼所見？想好了再回答，若是有半句假話——”紀老夫人居高臨下的的看著她，眼神冰冷。
在老夫人的威視下，豆蔻已經目露絕望，渾身哆嗦著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來，有老夫人在，就算徐姨娘也護不住她呀。
“磨蹭什麽，還不快回答老夫人的話。”徐姨娘狠狠瞪著她，隱秘的朝她擺了個手勢。
豆蔻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去了，聲音嘶啞的道“是，是奴婢親眼看見的，那個人進了小姐的臥室就再沒出來。”
說完絕望的趴在地上。
紀老夫人皺了皺眉，擔憂的看著紀莞。倒不是真覺得紀莞怎麽了，隻是今天這事兒不妥善解決傳出去於名聲有礙，倒是樁麻煩事。
在場的都是人精，看向紀莞的眼神就更微妙了
“祖母不必為孫女憂心，既然大家不相信我說的話，不若二妹妹、五妹妹與我一同進去看看，總能證明我的清白。”紀莞站了出來，語氣淡淡的，麵上也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父親，若是並無發現，還請父親做主給女兒一個公道。”
“這是自然。”紀安道。
紀老夫人見紀莞態度堅定，也放下心來，懶得理會紀薇紀蓉有什麽想法，便應了紀莞的要求，想了想又指了心腹丫鬟夏禾陪同一起。
紀安嘴唇蠕動了下，見紀老夫人麵色不虞到底沒再說什麽。
紀薇紀蓉心裏暗暗叫苦，隻是紀安都不好幫她說什麽，她們就更沒有拒絕的資格了。
“姐姐——”紀然麵露擔憂。
紀莞摸了摸他的頭讓他安心，便扶著夏禾的手頭也不回的往裏走去，紀薇紀蓉隻好不情不願的跟在身後。
過了前廳穿過一個小院在往裏走就是紀莞的閨房了，一路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紀薇有些氣餒，進了臥室，心思不由又活躍了起來。
紀莞走至桌邊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悠然的喝了起來。
“我大病初愈，勞累不得，隻能勞煩兩位妹妹多多費神了。”
夏禾靜靜站在紀莞身後，不說話也不動作，隻是在紀莞杯子空了的時候迅速的續上茶水。
“大姐姐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紀蓉見紀莞悠閑的喝著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紀莞笑笑並不看她。
兩人幾乎將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連床底都沒放過，俱都灰頭土臉的，麵色也越來越難看，別說人了，連個蚊子都沒看到。
不可能，娘都安排好了的，怎麽會沒人呢，紀薇心裏裝滿了疑惑。
“兩位妹妹可看完了，有什麽發現？”
紀薇懷疑的看向紀莞，見她麵色蒼白，身體羸弱的樣子又搖了搖頭，娘說那人可是個身強體壯的大漢，憑她這個樣子怎麽可能將人藏起來的，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隻得訕訕的道“還請大姐姐見諒，想來是下人看錯了，妹妹也是擔心大姐姐的安危才會心急了。”
夏禾眼觀鼻鼻觀心，繼續做一根合格的木樁子。
紀莞並不接她的話，平靜的道“妹妹應是看清了吧，如此我們便好出去向祖母回話。”
紀薇麵色一僵，想起紀老夫人的臉頭皮忍不住發麻，那個老虔婆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於是抬起臉可憐兮兮的看向紀莞，本以為對方會跟平時一樣心軟，能在那個老虔婆麵前多幫她說說好話蒙混過去，誰知她隻是低著頭麵無表情的喝著茶，看都沒看她一眼。
紀薇氣的直跺腳，冷哼一聲轉身往外跑去。
“二姐姐，你等等我……”紀蓉瞪了紀莞一眼也提起裙擺就追了上去。
紀莞姿態優雅的將茶杯擱在桌上，心底暗暗冷笑，上輩子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這麽蹩腳的演技都看不出來，被她們當傻子一樣哄得團團轉，白白葬送了性命。
見幾人相繼出來，都鬆了一口氣，紀然再忍不住跑向紀莞，臉皺得跟個小包子似的，紀莞心下一暖，溫柔的笑笑“姐姐沒事，不必擔心。”
人群中徐姨娘怨毒的盯著紀莞，看見這一幕，心中驚疑不定，這些年在自己的挑撥下紀莞早就對這個親弟弟生了怨氣，何時這麽好了，豆蔻那個臭丫頭怎麽什麽都沒說。
倒是小看了這個小鬼，竟然請了那個老太婆過來打亂了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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