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慘然(二)
徐姨娘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一雙杏眼直勾勾的盯著紀安,眼裡凈是訝然,好狠的心吶!
「老爺,你怎麼能對妾身這般狠心,當初妾身為了你,毫無怨言的做了整整四年的外室,薇兒也被人嘲笑了整整四年的私生女,你答應過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我,秦氏死後,你說會扶正妾身做你的正妻,明正言順的站在你身旁,如今才過了不到三年,老爺就忘了自己說的話了嗎?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妾身,當真是可笑。」攫欝攫
看到這樣的紀安,徐姨娘哪裡還鎮定得住。
她沒想到紀安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個男人,昨日床笫之間還對她溫柔寵溺,百般遷就,今日就恨不得打殺了她,徐姨娘只覺得心裡滿滿的都是膨脹的恨意。
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全部迸發了出來。
「當初若不是你不知廉恥設下圈套,本相又怎麼會納你進門,早知如此,上回就應該將你與二丫頭一道逐去清心庵。」紀安冷哼了一聲,看都懶得多看徐氏一眼,當初也是眼瞎了,否則怎麼會將這等蛇蠍心腸的女子納進府里,一想起昨夜還與眼前這個女子曉意溫存,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紀安嫌惡輕蔑的態度,徹底將徐姨娘的心理防線擊垮了,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咬著下唇死死看向紀安:「我是不知廉恥,你以為你又好到哪裡去了,自以為才華斐然,風度卓絕,實則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空有皮相罷了,你若真是那等真君子,又怎麼會被我那點手段制住,你也不過按捺不住順勢而為而已。」
「你你你,母親,事實都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可問的,直接著人將她拖下去打死就是。」紀安被戳中了心事,立時惱怒不已,他自詡文人風骨,怎容得了徐姨娘這番說辭,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紀老夫人心裡嘆了一口氣,她不得不承認徐氏說的是事實,當初若是安兒自己穩住了,又哪裡來今日這麼多禍事,與肅國公府的關係也不會變得這般疏離。
不過就算如此,她對徐氏還是厭惡至極。
「安兒,你莫要心急,她既然做下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懲治的,不過徐家人向來不好相與,若是直接打死了徐氏,萬一徐家人以死無對證為由如牛皮糖一般黏上來,豈不是麻煩,屆時一個不好,反倒是我們的不是了,我已經想過,這事兒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容不得徐氏再狡辯,依我看還是得通知徐家人過來,相互做個見證再行處置,最為妥當。」厺厽 LOL小說網 lolxsw.com 厺厽
徐姨娘聞言心中略略一松,還好,只要不是私下處置了她就好,待爹和娘過來了,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紀老夫人面露的鄙夷的掃了一眼徐氏,她可是見識過徐家人的厚臉皮的,尤其是白氏那個婦人,最為難纏,倒打一耙的事情可不是干不出來的,就是如今年紀大了,也沒有半分改變過。巘戅LOL小說網lOlxSw.COm戅
當然徐家其他人也都是一路貨色,否則也不會縱容自家姑娘與以婚男子私相授受,圖的不就是一個利益。
別以為她不知道,當初徐家不過才剛來京城,又只是個五品的小官而已,無權無勢。
她的安兒卻是頭名狀元的出身,雖然那時安兒還不是當朝丞相,可他身後有肅國公府幫襯著,自身又有才華,前途定然無可限量。
而徐瑩已經年近二十,偏偏還是個心高氣傲的,身份、地位、品貌,但凡一樣入不了她的眼便堅決不肯嫁,只是也不想我,憑徐家的身份地位,要想在京城為徐瑩某一個高門大戶的夫家,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徐瑩第一次在京都城再次見到安兒,就已經盯上紀家了,徐家深知自己女兒的秉性,不但不阻止,還想趁機藉此攀附,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女兒做安兒的外室。
縱是過了這麼久,紀老夫人想起來還是覺得徐家人無恥得很。
「不可。」紀安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母親,這件事怎麼可以讓徐家人知道,那明日豈不是滿京都城都會知道兒子往後不能再……」
那幾個字紀安無論如何也無法直接說出口,他麵皮忍不住抖了抖,神色很是不自然。
紀老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搖了搖頭:「你不必擔心,就是徐家人知道了又如何,做出這種事情的是他們徐家的女兒,他們忙著捂著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自己往外抖,何況徐家又不止徐良這一支,除非徐家的女孩兒以後都別想嫁人了。」
徐氏膽敢做出這種事情,真要傳出去了,徐家女孩的名聲全部都會被她拖累,紀家固然丟臉,可徐家也好不到哪去,以後誰還敢娶徐家的女兒。
就憑這個,徐家人也不敢將事情抖露出去。
紀安方才是一時心急,這會想想也就明白了:「是兒子沒想周全,多謝母親。」
要是擱他,這麼大的恥辱,氣頭上他早就一條白綾了結了這個毒婦,不過母親說得極是,這般處置是爽快了,卻後患無窮。
徐氏要是真那麼死了,徐家那一群人是定然就不會認下的,不從相府咬下一大塊肉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怪你,你平日里忙於朝廷大事,這些內宅瑣事自然沒得空閑去理會。」紀老夫人擺了擺手。
徐姨娘的心隨著紀老夫人的方才的話又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
失去了相府的地位與寵愛,她就成為了一枚棄子,對徐家來說已經失去了作用,甚至會讓家族蒙羞。
父親和和母親還有兄長,真的會想要救她嗎?
就算她娘心疼她,可是父親和兄長呢,若是逃過此劫,她又該去哪呢,相府肯定是待不下去的,徐家……徐家她還能回得去嗎……
徐姨娘遲疑了,她向來自信滿滿,可此刻卻有些迷茫了。
「活該!」朗月趴在婉瑩居的屋頂上看得興奮不已,見徐氏凄凄慘慘的趴在地上,她心裡痛快極了,不過面上卻有些遺憾:「唉,可惜了,這種難得一見的場面只有她一個人看見了,要是小姐也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