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等待
莞嫡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三章:等待「就這麼簡單?」朗星有些不敢置信,不就取根草葉子嘛,她還以為是多緊要的事情。
紀莞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繼續道:「你可不要輕敵,徐氏是個極有心機的人,那株花草對她有大用,看守肯定是很嚴密的,此事對我來說一點錯漏都不許有,若是辦砸了,該怎麼罰,我可不會留情面的。」
當初被她闖進過一次后,徐姨娘就加嚴了防護,看守的人多了一倍不止,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去還是要費點功夫的,所以才需要交給朗星去辦,尤其是徐氏身邊既然能有畫眉這樣的人,說不得也會有其他的準備,半點馬虎不得。
紀莞說得這麼嚴重,朗星也不敢不重視了,再三保證過後才退了出去。
「小姐,奴婢讓小廚房燉了燕窩粥,一會兒你吃了休息會兒吧,這些事情總歸是忙不完的。」言冰一臉心疼的道,這個年紀,別人家的姑娘哪個不是練琴,看書,約三五玩伴遊耍,什麼都不用操心,其他的自有父母操持。
而她家小姐,同樣的年紀,不僅要護著幼弟,還要防著姨娘與庶妹,連生身父親也是個靠不住的,這還不算,時不時還要被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與冤枉,每日周旋在這個漩渦似的內宅里,疲憊不堪,連她看著都難過。
「不必了,才吃過午膳,我又不是豬,哪裡還吃得下。」紀莞無奈道。
「小姐,你都瘦了……」言冰還想再勸,被紀莞直接拒絕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你、清露、聽雨、落雪自小跟在我身邊,你們一心為我著想我都明白,只是現在我沒有辦法停下來休息,有些事情一日不解決,在府里我一日不能自己真正做主,那麼我也將無法改變那些我想要改變的事情。往後日子也不過是和從前一樣而已,只是換了一種形式。」
言冰聽不太懂紀莞的意思,但她明白了紀莞的態度,無法只得妥協道:「小姐,你年紀還小,若是太過勞心不好好休息,奴婢擔心你的身子撐不住,上回磕破了頭流了那麼多血,也沒有好好休養過,至今還沒養回來,罷了,奴婢也不勸你了,但是你得答應奴婢,這每日一盅燕窩不能斷,否則奴婢天天都這麼嘮叨還要告訴陳嬤嬤去。」
紀莞無語極了,但不得不說言冰這一招十分有效,紀莞只好答應了。
集雅居里紀安手裡翻著公文,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眉心緊緊皺成一個川子。
紀全靜靜在一旁守著連大氣也不敢出。
「去棲雲苑,將那個逆女叫過來。」紀安手裡的公文用力桌案上一甩,發出『啪』的一聲,顯然心情極為不妙。
紀全腳剛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想了想還是勸道:「老爺,大小姐雖然不應該將公告貼在府牆上,可畢竟事情沒有錯,若為了這個罰大小姐,屆時老夫人知道了,奴才擔心……」
紀安不發一言抬起頭目光冷冷的看向他。
紀全打了個冷顫再不敢說什麼了,閉上嘴忙不迭的朝外走去。
紀莞暗地裡一直在等張子欽那邊的消息,見過了午時還沒有消息傳來,心裡不禁一沉。
為了靜心便讓言冰幫她磨墨,準備練字,她的字寫得不差,但也不出挑,一手端端正正的簪花小楷。
一如從前的她,溫軟柔弱帶點木訥,也算是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卻沒有自我與,如同一個提線木偶,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如今她還是她,卻也不是她了,這簪花小楷也已經不適合她了。
「小姐,你怎麼不寫了?」言冰見她手中握著狼毫,久久未下筆,不由問道。
「沒事,你去那邊書櫃里將上次姨母送我的歐陽大家的《由適帖》找出來。」紀莞將毛筆放在筆擱上。
「小姐,你不是不喜歡那個嗎……」言冰十分納悶,小姐平日里寫的是簪花小楷,還說女子寫這樣的字最為秀氣端正。
上回貴妃娘娘的賞賜的珍寶里,唯獨那本字帖小姐連碰都沒碰一下,今日這是怎麼了……
這般想著,手腳卻沒停,麻利的在柜子里一番翻找,終於在最底下找到了那本字帖,拿帕子拂去了上面的清灰,才遞到紀莞面前。
紀莞如獲珍寶一般小心翼翼拿在手心裡,心底不由暗自嘲諷,這樣的絕世寶物從前卻被她隨意丟棄,當真是暴殄天物。
才剛打開便見聽雨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喘著粗氣道:「小姐,紀管家來了,現在在外面侯著,瞧著面色不大好的樣子。」
紀莞手指一頓,神情變也未變:「讓他進來吧。」
言冰聞言有些急了:「小姐,老爺不會是為了今日公告一事而遷怒你吧,若是這樣未免也太偏心了,哪有為了一個姨娘來質問自己的女兒的。」
「別急,等他進來了問問就知道了,況且就算是因為此事,他又能拿我如何?」紀莞並不以為然。
紀全隨著聽雨走了進來,行了禮后看向紀莞:「大小姐,還請隨老奴去一趟集雅居吧。」
「紀管家可知父親尋我有何事?」紀莞問道,她對紀全的印象還好,不是一個勢力的人,上一世暗地裡還幫過她幾次,儘管不是什麼大事,但她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在心裡了。
紀全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今日老爺回來時臉色就不好看,又有了公告一事……大小姐還是謹慎一些吧。」
「多謝紀管家,還請稍候片刻,我換件衣裳就隨你過去。」紀莞淺笑道,說完看向聽雨:「給紀管家倒杯茶。」
「老奴惶恐,這使不得。」紀全連忙擺手推脫。
「紀管家不必如此,這邊坐一下吧。」聽雨笑著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
雖然老爺討厭了點,可紀管家待人還是很和氣的。
紀莞進了裡間,隨手挑了一件淺綠色衣裙由言冰伺候她換上,倒不是特意換件衣裳過去見那個所謂的父親,只是方才袖口不小心濺上了墨跡,總歸不大得體,她可不想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被揪住閑聽一頓數落,畢竟這個所謂的父親總是哪哪都看她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