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情緒交織
覺得自己好像被沈宴說服了，周宏展為難的看了眼韓靖，表示愛莫能助了。
接收到他的眼神，韓靖情急之下胸口而出，“先生怎麽知道她不願意嫁？”
沈宴挑眉，情緒莫辨，淡淡道：“因為我了解她的性格，她是個驕傲且堅強自信的女人，不會兒因為名聲就勉強自己嫁給不愛的男人。”
“那如果她願意呢？如果她願意的話，先生你是不是就願意娶她？”韓靖今日逾矩了，問的問題也有些咄咄逼人。
沈宴沒有怪他，隻是用對待朋友的態度回道：“是的。”
“當真？”韓靖眼中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當真。”沈宴幾不可見點了點頭。
隨後韓靖就說要出去一趟，沈宴知道他是要去問梁青妤，沒有阻止，直接應允。
看著前所未有的失態的韓靖，周宏展問沈宴，“你覺不覺得韓靖這小子不對勁？”
想到韓靖剛剛的反應，再聯想到求他過來說服沈宴時的神情，他覺得那小子八成是愛上梁青妤了，而且還覺得自己沒戲，所以希望沈宴能給梁青妤幸福。
“就連你都看出來了，我能沒發現？”沈宴淡淡道。
周宏展不大高興了，什麽叫他都看出來了，這是明目張膽的說他愉木疙瘩呢，於是躥過去像往常一樣打鬧，卻在即將出拳的瞬間，想起沈宴的腿不能動，尷尬一笑後假裝撓了撓後腦勺，旋即心情沉重地放下。
沈宴自然看出他的不自在了，低垂眼簾，遮住一閃而過的失落，不想讓朋友心裏難過，主動轉了話題，“最近有yxz的線索嗎？”
提到令他牽腸掛肚的yxz，周宏展心裏就跟貓在抓一樣難受，偏偏沒有辦法立刻將其拿出來，止癢，著實令他惱火，同時又因為YXZ是個值得過招的對手而感到興奮。
“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會把大名鼎鼎的YXZ逮到你麵前，讓你看看我的厲害。”周宏展像打了雞血似的，血液裏充滿了興奮因子，迫不及待要去回去坐在電腦前，追蹤神秘的YXZ。
瞧他一秒也呆不住的樣子，沈宴便讓他回去了。
就在他剛剛離開幾分鍾，祈南一突然不請自來，帶著兩瓶好酒，來跟沈宴暢談心事。
什麽暢談心事，說得好聽，其實就是來挖沈宴和梁青妤以及葉蓁晚三人之間的八卦的。
沈宴本來是想要回避的，在聽到祈南一遠遠傳來的叫聲時，自己推著輪椅走，可惜輪椅真的很不方便，還沒滑到電梯口，那廝就進來了。
看著輪椅的刹那，祈南一手裏的酒不小心掉落一瓶，色澤豔麗的酒在碎瓶下鋪了一地，酒香四溢，馥鬱醇厚。
沈宴若無其事般笑著轉身，“嗯，一瓶好酒，可惜摔破了。”看著好友不敢置信的眼神，他依舊清淺而笑，“不過幸好還有一瓶，拿過看瞧瞧。”
祈南一往前的腳步有些許踉蹌，走到麵前，指著他的雙腿，咽了一口唾沫後艱難出聲：“阿宴，你……你怎麽坐輪椅了？”
沈宴雲淡風輕拍拍麻木的右腿，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沒知覺了，也許還有救，也許就這樣了。”
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他的朋友們都會知道，葉蓁晚也會知道，包括他的敵人以及很多不相幹的人，全部都會知道。
他並沒有想瞞多久，也不是存心想瞞，是實在不知怎麽開口，也是不想看到他們為自己擔心憂慮。
乍聽到這個消息，祈南一隻覺後腦勺像挨了一記悶棍般難以接受，僅剩的酒瓶倏地一滑，要不是沈宴眼疾手快接住，隻怕也是要碎了。
沈宴拿起酒瓶反複看了眼，“不愧是C市最懂酒的祈大少，找酒的本事無人能及，四五十年前的宮廷珍藏都被你給找到了……”
他故作輕鬆的話被祈南一突然下蹲的動作打斷，雙手摸著他的右腿，“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沈宴嫌棄地拿開他的手，玩笑道：“雖然我殘廢了，也不是你想非禮就能非禮的。”
祈南一可笑不出來，心情沉重到呼吸都覺得費勁，一拳打到他胸膛上，當然是沒怎麽用力，“到底怎麽回事？”
沈宴示意他先把酒給倒上，兩人便一邊喝著一邊聊。
不像上回說給周宏展一樣言簡意賅，因喝著酒的緣故，言語中無意中透露出絲絲苦澀，不過時至今日，沈宴都從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後悔，產生過不該去救葉蓁晚的念頭。
祈南一沒有說他不應該如此，因為換作是自己心愛的鍾素宣，也會如沈宴一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是真正的爺們，我敬你。”祈南一興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後眸子裏染了幾分狠戾，“待我找到那群王八蛋，我把他大卸八塊給你報仇。”
“好兄弟。”沈宴說完也將杯中烈酒喝個精光。
兩人喝到微醺，祈南一的注意力終於不再隻集中在沈宴的腿上，難掩本性的打聽起葉蓁晚和梁青妤兩個女人來。
說到梁青妤時，沈宴眼底充滿了感激，僅此而已。
而說到葉蓁晚的時候，沈宴的神情截然不同，幽深黑眸中深藏的深情、苦澀、無奈、掙紮、放手……各種情緒交織，令人心疼又佩服。
“如果是我，肯定做不到你這麽偉大。”祈南一雙手枕在頭下，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蠟燭吊燈，想象如果今天坐在輪椅上的是自己，恐怕做不像他一樣，把所有痛苦都自己扛，寧願當‘負心漢’，也不當累贅。
“偉大？”沈宴搖頭失笑，自經商以來，有人說他奸詐、腹黑、狠戾、不擇手段等等負麵詞語，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他這位毒舌的吊兒郎當的朋友，會用偉大這個詞形容他。
“嗬……”沈宴低低一笑，唇邊漾開一抹苦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可是，誰稀罕呢。”
那兩個字不應該存在於他的字典裏，他寧願一輩子都那做個霸道的男人，將葉蓁晚永遠困在身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許靠近半分。
聞言，祈南一久久沒有說話，眼眶略微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