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如何說?

  葉蓁晚知道他是開玩笑,便不屑地‘嘁’了一聲,心想這廝到底是真沒事還假沒事,搞得她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就在她想從宋博言臉上看出端倪的時候,聽到他那邊傳來敲門聲。


  “等一下,我很快回來。”宋博言不舍得掛視頻,說了一聲後便跑出去開門。


  誰知門剛一開,那個家夥就一副天要塌了的樣子大聲喊道:“哥們,你完了,大難臨頭了,你知道是誰想整死你嗎?”


  宋博言給朋友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別說話,哪曉得那家夥看不懂,繼續大聲道:“我聽說是方大少啊,那可是狠角色,家裏有黑道背景……”


  門口良餐桌稍微有些距離,要不是那人嗓門大,葉蓁晚根本聽不見。


  有黑道背景方大少要整死宋博言?這是她所聽到的信息,聽到這裏,宋博言便過來告訴她,那人就喜歡誇大其詞,將螞蟻說成是大象的那種人,千萬不要相信,然後便掛了。


  整個下午,她腦子裏全都是這句話,擔心得心神不寧。


  快要下班的時候,沈宴發來信息,約她一起吃晚飯,對計劃書的事再正式道歉一次,她本來都打好不去兩個字了,卻在發送的時候猶豫了。


  沈宴也許知道那位方大少是何許人也。


  想了想,她便回了一個好字。


  頂樓,沈宴聽到特別短信提示音,點開一看,不敢相信。


  在他的印象中,葉蓁晚從來沒這麽爽快地答應過他除工作以外的邀約,哪一次不是他威逼利誘,或是強行把人帶走?


  反常即妖,莫非……


  ……


  市中心天河廣場,天還沒黑燈就全打開了,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下班前特地補了妝的葉蓁晚,的長相氣質皆出眾的沈宴一起出現在街頭,俊男美女的組合,回頭率百分之百。


  沈宴遷就穿著高跟鞋的葉蓁晚,不露痕跡地將步子放緩,與她步調一致並肩同行。


  兩人離得極近,呼吸間能聞到彼此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走在他們前麵的一對牽著手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均是一頭銀發,身形略微佝僂,卻還恩愛的十指緊扣,比起甜膩的年輕小情侶,白頭偕老的愛情更羨煞旁人。


  受到兩位老人的感染,沈宴伸手想去牽葉蓁晚,卻被她不露痕跡地躲掉了。


  沈宴手指縮緊,心裏難掩失落。


  葉蓁晚輕咳一聲試圖化解尷尬,並且悄悄地往旁邊挪一點,再挪一點,直到中間拉出十來公分的距離。


  兩人就這麽沉默地走到了餐廳。


  服務生拿來菜單,沈宴隨意點了兩個便推給葉蓁晚,嗓音溫淡:“想吃什麽自己點。”


  “哦,好呀,那我就不客氣了。”葉蓁晚終於記著今晚出來的目的了,便有意想緩和氣氛,臉上便揚起明媚的笑容,太突然了,不免顯得有些突兀。


  沈宴眼底閃過一抹飄搖不定的複雜神色,深深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他不接話,而且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令葉蓁晚莫名尷尬,不自在的揉揉鼻子,低下頭斂了笑容後,將勾好了菜單還給服務生,“謝謝。”


  “不客氣,請二位稍等。”服務生恭敬地退了出去。


  包間裏一時之間靜得落針可聞。


  葉蓁晚是個沉不住氣的人,也是個臉上藏不住事的人,如果有心事的話,全都寫在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上。


  沈宴看出來了,也大概猜到這個女人應該是有事求他幫忙,若是料得不錯,應該是宋博言的事。


  上流社會的圈子就那麽大,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很快就能傳出來,有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難。


  今天中午,他接到祈南一的電話,打來沒什麽正經事,就是講講最近圈子裏的八卦,其中就說到了方賀然在整宋博言的事。


  下午關於宋博言的黑料越來越多,短短一天便發酵到家喻戶曉,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沈宴雖然看出來了,可他卻穩坐釣魚台,裝作不知,等著葉蓁晚開口。


  葉蓁晚見沈宴一副老神在在的態度,是有些鬱悶的。


  明明早上道歉的時候,表現得那麽誠懇,說什麽不管她什麽提要求,都可以答應,隻要肯原諒就好。


  本以為今晚跟他出來吃晚飯,他會再提早上的事,然後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請他幫忙的事了。


  誰知道從公司樓下上車開始,一直到現在麵對麵坐著,沈宴都冷冷淡淡的,不怎麽說話,也不笑,好像吃這頓飯有多不情願似的,搞得她這心裏七上八下,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一個穩如泰山淡定清冷,一個強裝鎮定實則心裏亂成一團,一頓飯就在詭異的沉默中結束了。


  眼看都從餐廳出來了,葉蓁晚還沒找到機會說正事,心裏著急啊。


  “阿宴,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趁著去車裏還要走兩分鍾,葉蓁晚努力的找話題打破沉默。


  “還不錯,隻是今天心情不好,沒胃口。”沈宴目視前言,淡淡道。


  心情不好?


  嘶,葉蓁晚倒吸一口冷氣,心想怎麽這麽倒黴,怎麽就碰到他心情不好呢,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惹他了?


  唉,怎麽辦,說還是不說?

  她垂頭喪氣,糾結猶豫,嬌軟的側臉鼓起一個小包,紅唇將氣吹出去,再鼓起,反複幾次到就到了停車的地方。


  看著女人愁眉苦臉的生動表情,沈宴覺得既好笑又好氣,好笑是因為可愛,生氣是因為她此刻的煩惱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阿宴,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怪滲人的。”葉蓁晚察覺到男人一直在看她,便抬起頭,對上深不見底的雙眸,莫名的心虛。


  “我在看你臉上寫著有事相求四個大字。”沈宴嘴角上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如果我今天不問,你是不是就不說了?”


  葉蓁晚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他怎麽知道自己有事求他,莫不是會讀心術不成?


  抱著懷疑的態度,她看著男人的眼睛,“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想求你的是什麽事?”


  話音剛落,一顆現炒票子便落到了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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