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意向不到的訪客
葉蓁晚從沈宴辦公室離開後,徑直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連帶著與她擦肩的同事打的招呼都無視了。
她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自己柔軟舒適的工作椅上。
靜默了片刻,葉蓁晚從懷中掏出了那隻裝著月光之吻的簡樸小盒,猶豫著還是打開了盒子。
一條華貴精致的頸鏈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條月光之吻無愧於它的名字,盡管隻是在平凡的室內燈光下,仍舊煥發著帶著淡淡月色朦朧感的藍色光暈,是這麽的美麗惑人。
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就像葉蓁晚對於沈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情一般。
葉蓁晚看著月光之吻,視線飄渺悠遠,好像在透過這條頸鏈看另外一個人。
她想到了郵輪上雖然短暫卻無比甜蜜的夜晚,又想到了剛剛見到沈宴時,他冰冷的語氣和態度。
明明是她提出不讓沈宴摘下麵具,想縱情享受最後一點時光後就相忘於江湖。但現在的情形很明顯,沈宴做到了,她卻沒有做到。
葉蓁晚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對自己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這樣猶疑不決的女人根本不像她,倒像一個被愛情裹挾沉入泥潭無法自救的可憐女人。
而她不想成為這樣的女人。
“啪。”葉蓁晚猛地關上了那個簡單樸素的小盒子,旖旎絢麗的月光消失不見。
她該想通了,昨日之日不可留,她和沈宴之間的關係已經在上司和下屬短短五個字背後畫下了濃墨重彩的句號,再無延續的可能。
這條月光之吻,還不還都無所謂了,她已經看開了,再有什麽也不能成為她心路上的阻礙。
葉蓁晚拉開最底層幾乎不用的抽屜,把盒子丟進了最深處。她多餘的感情,也就這樣塵封櫃子裏,不要再見天日吧。
……
一晃三日過去了,沈宴和葉蓁晚之間再沒有交集,井水不犯河水一般,各自忙於自己的工作中。
今天是原定的《盛世》招商會,葉蓁晚按時和秦遇顧宸一行人來到了一家豪華酒店的議事廳,作為今日招商會召開的地點。
“感謝在座的各位品牌方,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今天銳成集團的首款大型遊戲《盛世》的招商會。在此,請允許我代表銳成集團遊戲市場經營部向各位的到來表示最熱烈的歡迎!”
葉蓁晚做在主席台上,安靜和煦地和眾人一起對台下的品牌方露出了笑意。
今天的招商會全程由秦遇主持進行,各小組負責人對品牌方的問題給出回答,而她,隻需要維持笑容聽完品牌方的建言,看完品牌方給出的合作協議,拍板最後的合作意向就可以了。
在秦遇和顧宸的積極帶動下,招商會的氣氛還算融洽,有很多不錯的品牌方都給出了讓葉蓁晚滿意的合作協議,隻等葉蓁晚改日在部門裏斟酌一番,就可以敲定下來了。
招商會順利地展開,完滿地結束。
品牌方散會後,緩緩地一個接一個地離開議事廳。葉蓁晚看著部門裏各位同事略帶興奮的表情,豪爽地表示等品牌方簽訂下來後,請大家吃一頓好吃的。
“那我可要把蓁晚姐吃窮了,蓁晚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顧宸反應最為強烈,搖頭晃腦地對葉蓁晚調侃道。
“那是君子,我是女人。每人十元,不能再多了。”葉蓁晚故意板著臉逗弄一下顧宸,瞧不得他這副得意勁兒。
“十元!”顧宸原本笑容滿麵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皺起了鼻頭不甘不願地說道,“連麻辣燙都不能吃得心滿意足呢。”
“那行,麻辣燙,你隨意吃我付錢。”葉蓁晚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不好!你誆我!”顧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作勢心髒病發作,要癱倒在地,被一旁的秦遇無奈地扶住。
“你倆今年加起來得有半百了吧,還這麽幼稚呢。”特別是顧宸,秦遇深深地覺得自從和顧宸成為朋友後,就有越來越多這麽讓人哭笑不得的橋段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嘿嘿。”顧宸摸頭一笑。
部門裏的大家嬉笑怒罵著,結束了今天的工作,紛紛告別離開,葉蓁晚也不例外。
她和眾人分開之後,走到地下的停車場,正從挎包中尋找著自己的車鑰匙,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了一句熟悉的清亮聲音。
“小蓁晚,好久不見啊。”
是他!
葉蓁晚渾身一震,瞪大了清亮的雙眼,帶著不可置信的狐疑轉過身去,直麵了那個瀟灑自在,正對著她擺手示好的男人。
隻見那個男人淺棕色的短發微卷,額前的幾縷淩亂碎發不經意遮蓋住了眼角。他的膚色白皙,精致的臉龐上斜飛的淡眉平直。挺翹的鼻梁下那雙輕薄的淺色唇瓣微彎。
最讓人一目了然的,是他那對如清晨的小鹿般澄澈透亮的眼眸。他的瞳孔中帶著笑意和驚喜,還有一絲久違重逢的激動。
“沈彧!”
“你怎麽會在這兒!”
葉蓁晚的這一聲驚呼飽含了不可思議和驚喜若狂,見到老熟人,她立刻疾步向前,走到了沈彧的身邊,神情中充滿了對這個男人的親昵與信賴。
這位名叫沈彧的男人,是葉蓁晚在國外時工作上班的老板。
說是工作上班,但其實葉蓁晚做的事情都很輕鬆,無非就是幫他整理整理他淩亂的畫室,定期買好顏料工具,偶爾幫他裝裱畫框之類的小事。
沒錯,沈彧是一名華人畫家。
葉蓁晚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他,他覺得葉蓁晚一個單身母親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就讓葉蓁晚來自己的畫室幹活,隻是幫些小忙,卻給了葉蓁晚一筆不菲的工資。
雖然這點錢對沈彧來說不值一提,但這對當時的葉蓁晚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憑借著這一筆筆工資,才讓葉蓁晚在國外生活的境況輕鬆起來,畢竟她如此驕傲的人,不願意老是接受宋博言的無條件資助,更希望靠自己能夠養活她和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