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有不甘
“簡曆帶了嗎？”聲音也跟人一樣，低沉的可怕。
葉蓁晚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冷硬的輪廓，深不見底的眼眸，以及逼人的目光，每一樣都讓人無所適從，讓人不舒服。
葉蓁晚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狼一樣尖銳的目光，“帶了，”她將隨身攜帶的簡曆遞過去，忍不住諷道，“我以為沈總應該會很忙。”
沈宴漫不經心地翻看她的簡曆，“是很忙，但是我對你在簡曆上提出來的方案更感興趣。”
葉蓁晚一喜，這就是有戲了！
沈宴斜睨了她一眼，衝沙發那邊抬了抬下巴，“坐那邊，把你的計劃詳細說一下。”
葉蓁晚不扭捏地坐下，“世紀網遊靠著一款《傳奇》翻身，但弊端也很明顯，一款遊戲推出去，卻沒有收益回來，早晚會坐吃山空，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期庭才急著把公司推上市，通過融資的手段收攏資金，補上公司的空缺。同時也借這個機會，給新款網遊《盛世》做宣傳，所謂一舉兩得。”
沈宴聽到《傳奇》幾個字驀地沉下臉，這個遊戲跟《傳奇》來自同一個網遊開發商，當初是他先拋出的橄欖枝，意圖收購這款遊戲的版權，沒想到對方竟主動去尋求跟世紀網遊的合作，狠狠打了銳成集團的臉。
“繼續。”沈宴冷聲道。
“若是世紀網遊在上市前夕出了叉子，到時是什麽後果？”
葉蓁晚直勾勾地看著沈宴，對方頗為驚訝地挑眉。
葉蓁晚冷笑，“屆時世紀網遊失了信譽，也相當於失去公眾力，一旦惹怒網民，《傳奇》的時代基本上就已經終結，而《盛世》也無法順利麵世，世紀網遊等同於失去兩大支柱。”葉蓁晚頓了頓，“公司卻還背負著巨額債款，到時後果會是怎麽樣的，想必不用我說，沈總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
“這跟銳成集團有什麽關係？”沈宴靠到沙發背，悠閑地抱臂。
“聽聞沈總當初對《盛世》這款遊戲也相當感興趣，想必不是傳言吧？”
沈宴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葉蓁晚心裏暗罵一聲人模狗樣，麵上卻不顯山不露水，“隻要世紀網遊倒了，到時候沈總想將這款遊戲收入囊中還不是分分鍾的事？說句難聽的話，銳成集團雖然涉及各行各業，卻唯獨在網絡遊戲這一塊上沒什麽建樹，如今網絡遊戲風靡全球，我不信沈總會甘願落於人後。”
沈宴眼神微變，“那你說，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世紀網遊失去信譽？”
葉蓁晚聳聳肩，“沈總已經有了決策，何必再來問我？”
沈宴笑起來，“好！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猛地湊近，“你叫葉蓁晚？”
葉蓁晚使勁忍著才沒有揮手扇過去，許久點頭，“是！”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葉蓁晚站起來，“最後一個問題已經問完了，沈總，我先走一步，回家等沈總的好消息。”
沈宴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收回目光，眼中興趣盎然。
葉蓁晚，既然你心有不甘，那我陪著你鬧！
一回到酒店，葉蓁晚就收到周一正式入職的短信，短信後麵特地落款沈宴。
葉蓁晚眼睛眯起來，毫不留情地刪了短信。
看著眼睛疼！
小家夥還在電腦前坐著，隻是已經不打遊戲了，正在劈裏啪啦地敲一大串葉蓁晚看不懂的代碼。
葉蓁晚彎起食指敲了敲桌麵，小家夥撇撇嘴，小臉木木的表示不開心。
葉蓁晚把他抱去洗臉，嘮嘮叨叨地訓斥，“媽咪不是跟你說了嗎，每天看電腦的時間不要超過三個小時，對眼睛不好，你才豆丁點大，過度有眼會變傻的知不知道？”
小家夥麵無表情的質問，“過度用眼為什麽會變傻？”
葉蓁晚翻了個白眼，“你現在不就傻乎乎的，又木又訥，哪像個正常的小朋友，以後怎麽會有小姑娘看上你！”
“那也不是因為用眼過度，是因為遺傳，還有教育也有關係……”
“閉嘴！”葉蓁晚狠狠搓了一把他的臉，“明天媽咪帶你去見個人，到時候嘴巴甜一點，不要跟個小老頭一樣。”
小家夥歎了口氣，“我盡量吧。”
葉蓁晚，“……”
葉蓁晚本來是不準備回家的，當時被傷透心，爛掉的血肉至今沒恢複，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葉振廷，隻是到底血濃於水，既然回來了，不管心多痛，都會蠢蠢欲動。
她想象過無數次回家的場景，卻沒有一次能套用的上。
給她開門的是一個她沒見過的女人，三四十歲的樣子，濃妝豔抹，很是豔麗。
“你找誰？”
葉蓁晚皺眉，“你是誰？”
那女人瞬間跳腳，“你敲我家的門還來問我是誰？有病吧？”
聲音太大，引得屋子裏的人出來查看情況，“麗清，誰在外麵？”
許久沒有聽見這樣耳熟的威嚴聲線，葉蓁晚牽著葉醒之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葉振廷慢吞吞從玄關探出身，他兩鬢已經開始斑白，終究還是老了許多。
葉蓁晚抿了抿唇，一個字在嘴裏含了許久，竟然一直吐不出去。
“你終於知道回來了？”葉振廷倒是鎮定許多，看到他們母子的那一刻雖然臉色劇變，卻到底沒有把脾氣發出來，“先進來！”
葉蓁晚不自覺地蹭了蹭地板，小家夥似是感受到她的情緒，小指頭悄悄按了按她的掌心。
葉蓁晚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勉強將人牽進門。
家裏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了，以前她媽媽喜素，家裏的布置都以素色為主，如今入眼即是大紅大紫，刺目的很。
葉蓁晚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我媽呢？”
孫麗清震驚，“老葉，你為什麽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你有個女兒？”
葉蓁晚處在崩潰邊緣，“我問你們我媽呢！”
孫麗清不滿，正要吼回去，被葉振廷往後拉了一把，“她死了，你走後兩年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