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嫤冰> 第391章 念想

第391章 念想

  彩衣少年聽完,仰頭朝遠處的雪域群山看了看,低低歎息一聲。


  豆豆在旁仔細將彩衣少年又打量了一遍,道:“我怎麽覺得你有些眼熟呢?”


  “是嗎?你若是做夢的話,就應該見過我!”彩衣少年聞言,低聲笑道。


  “你,你是司夢神君?”豆豆指著彩衣少年,高聲道。


  彩衣少年沒有言語,而是含笑望著豆豆。


  豆豆看了看彩衣少年,總覺得哪裏不對。“好像……你又不是!”


  “那我會是誰?”彩衣少年的眸底浮起一抹陰翳之色,凝視豆豆問。


  豆豆察覺到彩衣少年身上滲出的冷意,忍不住朝後退了兩步,忙搖頭道:“不知。”


  “我是魘啊!”彩衣少年望著豆豆下意識的舉動,薄唇輕抿,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魘?魘!”豆豆大驚。“你是夢魘!”


  魘笑望驚慌的豆豆,步步靠近,道:“你怕我?”


  “你是怎麽出來的?”豆豆盯著魘,又驚又怒。


  “你猜。”魘輕笑。“你那麽怕我又是為何?”


  “你管我為何怕你?”豆豆望著魘,強撐鎮靜,趕緊朝宮門退去。


  魘不待豆豆進入宮門,閃身近到她跟前,一手撐著宮門門栓,一手握住她的千巧的肩膀,輕笑道:“別跑,帶我進去看看姐姐的住處。”


  “我為何要帶你進……”豆豆話還未完,便覺得喉嚨一緊,魘的手掌已經鎖住了她的脖頸。她沒想到魘竟會動手,還是對她這個纖小可愛的丫頭!看來,她們說得沒錯,魘就是個小惡魔!真不知仙主,怎會招惹上這個小惡魔?


  “走吧!”魘盯著被他桎梏在身前的豆豆,氣定神閑道。


  豆豆無法,隻得挪動步子進了宮門。霽雪宮裏的仙婢見到魘扼住豆豆的脖頸朝長冰所居的內殿行去,皆吃了一驚,連忙喚來禹殊。


  禹殊極少,應該說幾乎沒有見過誰敢硬闖霽雪宮,今日還是頭一遭。她見魘來者不善,忙道:“這位仙友,你可否先放開你手中的丫頭?我帶你進去可好?”


  魘抬眸看向禹殊,眸中盡是冷厲之色。


  禹殊見之,不免打了個冷戰。“你就別為難這個丫頭了,她什麽都不知道。你要做什麽,我帶你進去便是。”


  魘略略一想,隨即一掌將豆豆推開,幸好立在一旁的其他仙婢將被魘推得踉蹌的豆豆摟住,才讓她免於與地麵親密接觸。“你過來,休要耍花樣!”


  “不耍花樣,不耍花樣!”禹殊忙道。她不敢回頭看魘,側目朝已幻作人形的豆豆使了個眼色,引著魘朝長冰的內居室行去。


  豆豆見魘跟著禹殊去了長冰所住的內殿,連忙扭頭朝輕塵的雪湖奔去。


  禹殊將魘帶入了長冰的居室內,道:“仙友,這裏就是仙主所住的房間了。”


  “你可以出去了。”魘看向禹殊,冷冷道。


  “我……出去?”禹殊微微一愣,反問。


  “不然,你還想陪著我不成?”魘冷笑。


  禹殊見魘趕她走,雖然心裏害怕,但仍舊鼓起勇氣道:“你既不讓我知道你的來曆,又不讓我知道你會在這裏幹什麽,你讓我如何放心離開?再者,若是仙主房中物件少了,他日,她歸來,我無法交代。”


  “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魘盯著禹殊冷冷道。


  “自然怕。但是我更擔心你對仙主不利。”禹殊如實道。


  魘聽完,竟粲然一笑,道:“你倒忠心。”


  禹殊見魘未惱怒,不免詫異。


  魘隨後既沒有多言,也沒有再讓禹殊離開房中,而是自顧自的打量房中陳設。


  禹殊不知魘是何意,隻得立在一旁靜靜望著魘。


  魘也沒有其他出格之事,僅僅將那房中的內部陳設布置仔細看了看,便提足出了內室。


  禹殊見魘要離開,心中暗喜,忙道:“恭送仙友。”


  魘回眸瞪了她一眼,道:“誰告訴你,我要走?”


  禹殊當即語塞,略顯尷尬道:“那仙友是要……”


  魘並非應答禹殊的問題,而是冷冷道:“我來此許久,未見你讓婢子端來一口茶水,你們霽雪宮就是如此招待來客的嗎?”


  “請仙友隨我到雅廳。”禹殊聞言,忙道。話畢,引著魘進了正廳。


  魘四處張望,漫不經心中夾雜著幾分期待。


  進了正廳,禹殊立刻命仙婢奉上茶點。“這位仙友,你可否告知你的來曆,屆時,仙主回來,我也好跟她回稟。”


  魘望著禹殊,俊美的容顏上泛起一抹自嘲,輕笑道:“我來自十方夢境之地的獨影境,你可知我是誰?”


  禹殊聽完,默然想了想,眸底陡然激起一抹驚訝。“你是魘,夢魘?”


  魘笑了笑,對於禹殊的驚訝不以為然。


  “很早很早前,我剛入霽雪宮,曾見仙主跟上神爭執過,便是因為你。”禹殊望著魘略帶幾分稚氣的麵容,道:“那次,我印象特別深。沒想到,你看起來竟如此年輕。”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個老頭?”魘反問道:“你說你家仙主曾為我與上神爭執過?可知是因什麽事而爭執?那位上神又是誰?”


  禹殊想了想,道:“當時我剛入霽雪宮,並不知仙主因何事與那位上神爭執,後來才知,那位上神就是棲居帶山的辟火神君。”


  魘聞言,眉頭微蹙。


  禹殊見魘不言語,遂問道:“霽雪宮內有些小點,不知可要嚐嚐?”


  魘不知想到了何事,提足就朝廳外行去。


  禹殊詫異,忙追問:“可要……”


  “不要!”魘打斷禹殊的話荏道。他出了正廳,旋身化作一片光蕊消失在半空。


  禹殊望著魘離開的方向,撫了撫胸口。其餘仙婢見狀,連忙圍了上來。


  “禹殊,禹殊……”


  魘的離開,讓禹殊心中那塊石頭瞬間放下,剛鬆懈片刻,就聽門外傳來豆豆的呼聲。不過須臾,豆豆與輕塵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禹殊她們眼前。禹殊等仙婢見到輕塵,忙喚了聲“殿下”。


  “魘呢?”輕塵雙足還未踏進廳中就出聲問道。


  “走了。”禹殊答道。


  “他可做了些什麽?”輕塵緊問。


  禹殊搖了搖頭。


  輕塵滿眸訝色的看了看豆豆,道:“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走了?”


  “難道他還會做些什麽?”禹殊不解問道。


  “他可是小惡魔!這太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了。”豆豆在旁悶悶道。她還記得之前魘掐住她脖頸時的神色,遂忍不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光潔的脖頸。


  禹殊抬眸看向豆豆,突然想起應該恭賀豆豆能夠化作人形之事,遂笑道:“豆豆,我記得仙主說過,你還有些時日才能幻作人形。這突然幻作人形又是怎麽回事?”


  豆豆抬眼看了輕塵一眼,滿臉喜色。“說起來,這太意外了。因為那隻臭翳鳥,我才得以幻作人形。”


  “這是什麽情況啊?說來聽聽。”禹殊緊問。


  豆豆隨即將她在雪穀捉雪精遇到藍羽一事說與禹殊等仙婢聽了,令眾仙婢頓時又驚又喜,嚷著要給豆豆慶祝。輕塵自然不會阻攔,立馬讓禹殊吩咐仙婢張羅慶祝筵席。


  夏國京都。


  厘巽端坐在議政殿殿階之上的寶座,放眼望著殿階之下的朝臣,朗聲道:“太子弱冠之禮,諸位愛卿可還有何好的建議?”


  眾朝臣聽完厘巽的問話,皆高聲道:“臣等無異議。”


  厘巽滿意微微頷首,抬頭看向立在旁的侍官。那個侍官立刻會意道:“諸位,散了吧!”


  眾朝臣聞言,便陸續散去,獨留厘徵玦在殿中。


  厘巽本欲走,卻發現厘徵靳還站在遠處,遂回首問道:“還有何事?”


  厘徵靳忙道:“父皇,兒臣有事求父皇。”


  厘巽略略沉吟,道:“你且遂孤去禦書房。”


  “是,父皇。”厘徵靳應畢,跟在厘巽身後朝禦書房方向行去。


  厘徵玦與其他朝臣相繼出了議政殿,竟發現厘徵靳沒有出來,立刻著人去打聽,才知厘徵靳跟著厘巽從側門出來就朝禦書房去了。厘徵玦在原地躊躇片刻後,提足就走向禦書房方向。


  柯鷲遠見厘徵玦徑直朝厘巽的禦書房走去,忙問:“殿下,你是要去陛下的書房嗎?”


  厘徵玦頭也不回道:“自然是。好久沒見到本宮長兄,得見一麵才好。”


  柯鷲遠不明白厘徵玦為何如此說,識趣的閉嘴緊跟其後,到了厘巽的禦書房。


  厘巽身邊的大監錢尚見到厘徵玦前來,忙笑意盈然道:“三殿下,你怎麽來了?容老奴進去通報一聲。”


  厘徵玦趕緊朝錢尚擺了擺手,問道:“本宮長兄可在裏麵?”


  錢尚笑眯眯道:“正是。太子殿下正與陛下說事。”


  厘徵玦聞言,當即道:“大監不急,待長兄與父皇說完事情,本宮再進去吧!”


  錢尚笑道:“那好,就依三殿下。”


  厘徵玦見四下無人,遂將錢尚拉到隱蔽之處,問道:“大監可知本宮長兄與父皇在討論什麽?”


  錢尚道:“似乎是太子殿下擇妃之事。”


  “擇妃?”厘徵玦想了想,道:“適才在朝堂上,父皇不是已經安排顧平章顧尚書在負責此事,其他各部定力相助嗎?這事還有何可說的?”


  錢尚聞言,笑而不語。


  厘徵玦見狀,便知事出有因,忙道:“大監,你就悄悄跟本宮說說罷。”


  錢尚歎息道:“太子殿下對太子妃人選有異議。”


  厘徵玦聽完,心中暗喜。“莫不是本宮長兄心有所屬?”


  錢尚笑道:“這個老奴可不知。”


  “大監,你怕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厘徵玦笑道:“其實,本宮早就知道,長兄心有所屬。”


  錢尚聽罷,詫異的抬眸看定厘徵玦,道:“三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


  厘徵玦不以為然的笑道:“本宮可沒亂說。不信,待會兒你問問本宮長兄便是。”


  錢尚忙道:“太子殿下的婚事,那是朝堂之事,老奴哪裏敢隨意置喙。”


  厘徵玦聞言,笑了笑,抬眸便見厘徵靳從禦書房中走出來,臉色甚是不悅。厘徵玦趕緊快步迎上前去,喚了聲“長兄”。


  厘徵靳見到厘徵玦,輕歎一聲,朝厘徵玦微微點了點頭以示招呼,提足走向殿外。


  錢尚見厘徵玦跟在厘徵靳身邊,連忙追來問道:“三殿下不進去找陛下了嗎?”


  厘徵玦擺手道:“本宮是來接長兄的,大監,本宮無事找父皇。”


  錢尚略顯詫異的“哦”了一聲,目送厘徵玦與厘徵靳出了大門。


  厘徵玦見厘徵靳滿臉沮喪,遂關切問道:“長兄,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


  厘徵靳搖了搖頭,並不想多答言。


  厘徵玦繼續道:“長兄是不是對太子妃人選有異議?”


  厘徵靳聞言,看向厘徵玦,眸底浮起驚色,道:“三弟,你如何知曉的?”


  厘徵玦笑道:“我聽聞長兄曾在撫仙湖遇到一名女子,還曾派部下打探過,可有此事?”


  厘徵靳詫異厘徵玦知曉此事,蹙眉道:“你跟蹤我?”


  厘徵玦笑道:“長兄多慮了。不是小弟跟蹤你,而是長兄你看上的那名女子正好是小弟相熟人家的侄女。”


  厘徵靳一聽,眸中浮起光彩,捉住厘徵玦的手臂道:“真的?”


  厘徵玦含笑道:“自然是真的,但小弟又怕長兄誤會,所以才遲遲沒有來告知長兄。”


  厘徵靳道:“我是曾派鄒予去過兩次,但都被拒之門外了。”


  厘徵玦拍了拍厘徵靳的肩頭,安慰道:“長兄,那位的長輩是不世高人,自然不喜與官家打交道。”


  厘徵靳聽完,略略沉思道:“三弟的意思是換種方式?”


  厘徵玦點頭道:“長兄聰慧,凡事都心急不得,尤其是這追女子,更是要循循漸進。”


  厘徵靳聞言,大喜,握住厘徵玦的手臂,道:“三弟,這方麵你最在行,你說說,我該如何辦?”


  “可長兄,你的弱冠之禮在即,若是你私出皇宮約見太子妃之外的女子恐怕不太妥吧!”厘徵玦適時提醒道。


  “正因為是在冠禮之際我才要找到她,就算她成不了正妃,那我也要給她個側妃之名分。”厘徵靳道。


  “長兄想要納她為側妃?”厘徵玦緊問。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