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速
“不打你頭，你會長記性嗎？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兄長我不喜歡那個叫什麽來著的小娘子！”陶懿之氣呼呼的反駁。
“你發這麽大的火幹什麽？不就說說而已嗎？”陶蕤略顯惱怒的瞪著陶懿之，道。
“那你總提那個叫什麽來著的小娘子幹嘛？”陶懿之反問。
“我，我……”陶蕤頓時語塞。陶蕤每次與陶懿之鬥嘴都輸，此時便隻能拉著陶秉懿哭道：“長兄，你看嘛，他欺負我！”
陶秉懿揉了揉陶蕤被陶懿之打疼的腦袋，憋笑道：“好啦，不要哭了。我過幾日就要大婚了，你這哭算什麽事啊？”
“就是，不懂事。”陶懿之在旁幫腔道。
“就你懂事！在家裏，除了你外，誰每次會被阿耶打得最慘？還好意思了你。”陶蕤大聲道：“成天偷雞摸狗、無所事事、不學無術、紈絝浪蕩、遊手好閑、自以為是……”
“咦，咦，有你這麽形容你兄長的嗎？我有你說的這麽差勁嗎？”陶懿之盯著陶蕤，朝她揮了揮拳頭，怒道：“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欠揍啊？”
陶蕤躲到陶秉懿身邊，道：“你成天就知道揍我，欺負我，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像長兄這樣關心我？若你能那樣，我給你提鞋都可以。”
“嘖，我需要你給我提鞋？那我房中花錢雇來的家仆又幹什麽？”陶懿之盯著陶蕤似笑非笑道。“所以，長兄那樣，我學不會，哈哈哈。”
“你……死陶懿之，氣死我了！”陶蕤惡狠狠的瞪了陶懿之一眼後，轉頭看向陶秉懿道：“長兄，把這個討厭的人趕出去吧！”
陶秉懿聽完陶蕤之言，立刻拿眼看向陶懿之，問：“你找我幹什麽？”
陶懿之見陶秉懿忽然向他發問，不覺微怔，道：“沒事啊！”
“沒事你來我屋中幹什麽？”陶秉懿又問。
“不幹什麽呀！”陶懿之如實道。
“既沒事又不幹什麽，那就趕緊走吧！”陶秉懿言畢，伸手去將陶懿之擰起扔出房間。
陶蕤見狀，笑得花枝亂顫。
陶秉懿將陶懿之扔出房外後，回頭看向笑得正歡的陶蕤，道：“你也走。”
“啊？為啥？”陶蕤滿臉震驚。
“難道你有事？”陶秉懿反問。
“沒事。”陶蕤道。
“你和他一樣都沒事，難道是想在我房中過夜？”陶秉懿道。
“當然不是……啊，長兄，不要推……”
陶蕤還沒有回過神，就被陶秉懿推出了房間，被“嘭”的一聲關在門外，樂得還在院中遊蕩的陶懿之笑出了豬叫聲。
“笑什麽笑？有那麽好笑嗎？”陶蕤瞪著陶懿之怒問。
“當然好笑啦，這叫幸災樂禍光明正大的嘲笑，不，應該是譏笑，哈哈哈！”陶懿之笑得眼淚直流。
“你……可惡！”陶蕤說不過陶懿之，當即朝陶懿之追了過去，執手就打。
陶懿之頓時被嚇得抱頭鼠竄，朝著院外奔去。
陶秉懿在房中聽得陶懿之和陶蕤打鬧的聲音漸行漸遠後，才打開房門，對淩宇道：“你也出去吧，順便將門帶上。”
淩宇見陶秉懿滿臉疲憊，遂道：“那郎君好生休息，奴晚些再來喚你。”
陶秉懿微微頷首，目送淩宇關好門離開後才對內屋道：“出來吧！”
過了片刻，隻見內屋中緩步踱出個弱風扶柳、媚眼流螢的人兒來，這人兒還生了滿頭灰發，不是漾又是誰？
漾行到桌前，自顧自執起茶杯倒了茶水，放在嘴邊品了品，道：“雖說是好茶，但卻不是極致。”
陶秉懿望著漾，臉上沒有絲毫驚慌之色，反而顯得十分淡定。他款步行到桌邊，望著漾問：“你跟著我幹什麽？”
漾笑眯眯道：“好奇啊！”
陶秉懿反問：“有何好奇？”
漾道：“好奇你是誰？”
陶秉懿正色道：“我是這白川府尹的長子陶秉懿。”
漾輕笑道：“錯，你不是。真正的陶秉懿應該在十年前就死了！”
陶秉懿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驚色，隨即正色問：“你是誰？”
漾含笑道：“我啊，傀域七十二山妖王之首。”
“你是漾！”陶秉懿道。
“你認識我？”漾驚道。
“雖然沒見過你，但我卻能夠猜測出你是誰。”陶秉懿輕笑道：“不僅是你，就連你傀域的四方藏王、十二地魔陀、七十二山妖王我都能一一道出你們的來曆。”
漾聽罷，眸中一驚。沒料到，眼前這個俊秀的凡人竟然會知曉傀域的事情。說來奇怪，這個凡人身上既沒有絲毫妖魔氣息也沒有一丁點鬼怪的冷意，那麽，他是來自哪裏？難道是天界！若是天界，那就是仙神，可一個仙神又為何眷念一具死去孩子的軀殼？“你是神仙。”
陶秉懿輕笑道：“我是人。”
“不可能。”漾堅定的搖頭道：“沒有凡人會知道傀域有多少妖魔，更不可能分得清傀域那麽多的魔頭妖王。”
“你來此，就是想弄清楚我的來曆？”陶秉懿問。
當然不止這些，我更想知道那天晚上在坪洲縣丞的府中，是不是你將十殿王之女梓毓救走？漾看定陶秉懿，將喝剩的茶水放置在桌。“當然。”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陶秉懿望著漾平靜道。
漾起身，看定陶秉懿。“那就試試。”
陶秉懿眼見漾起身，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臉上的神色都沒有絲毫波動。
漾雖然在心裏疑惑萬千，但依舊抬手在房外布下結界，並將他那把月白色的三弦琵琶幻出來握在手中，將手指輕搭細弦之上。隨著漾手指的來回撥動，房中頓時響起一陣“叮叮咚咚”的詭異琵琶聲。
琵琶聲猶如音符般在房中跳躍，形成數條碧波蕩漾的光帶，那些光帶在凝聚成一股之後朝著陶秉懿纏去，將陶秉懿裹得跟顆粽子似的。就在漾以為自己要大功告成之際，便聽得“錚”的一聲斷響，仿若金屬器皿被鋒利刀刃驟然劃過，隻見那股碧波蕩漾的光帶刹那間裂成千萬短截，隨即化作齏粉消散在空中。
漾見狀，驚得猛然停手，怔怔看著陶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