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除夕之變

  一刻鍾後，一批由禁軍裝扮的農夫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皇宮南門外，把抬來的雲梯往宮門旁邊的宮牆下一放，便開始往上爬。


  守衛皇宮的近衛隊在城牆上看到了這番景象，以為是農民選擇在這個時刻起義，便叫來了更多的近衛軍，與其對抗，保護皇宮。


  一名守宮門的守門侍衛飛奔到華池殿，對皇上匯報了此事。


  他的聲音急促而響亮，華池殿裏的人全都聽見了他的話，一時之間，華池殿內陷入一陣慌亂之中，更有不少年輕的妃子們發出了帶著懼意的驚呼之聲。


  正在載歌載舞的宮女們不需命令，自動停止了跳舞，呆站在大殿內，不知自己是該離開還是該站在原處。


  皇上下令驅散這些呆若木雞的舞女們，命令在場的所有後宮佳麗及皇子公主們先躲於地宮之內，他自己則和幾個心腹太監出了華池殿，去宮門處觀察戰事進展。


  到了宮門處，皇上和太監們登上了宮牆，皇上問正在指揮的近衛兵首領陳宣：“發生了何事？”


  近衛兵首領陳宣道：“突然之間有農民起義軍攻打宮門，屬下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冒出來的。”


  皇上看著宮牆之下的那些正在試圖往上爬的農夫，凝眉道：“這些人不像是農夫。”


  陳宣道：“是的，他們個個都身手矯健，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今日傍晚城門便關上了，不可能是今日晚上剛剛進的城，應是早有埋伏。”


  皇上道：“如此數量的農夫，若是埋伏在京城，不可能會不被發現，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叛變了，這些農夫實際上應該是禁軍裝扮的。”


  陳宣恍然大悟道：“皇上所言甚是！必是有人叛變！可誰是叛變之人，現在難以確定。”


  “現在緊要的是把好宮門關。萬莫讓這些人進來了。”皇上道。


  陳宣道：“是，皇上！吾等定將竭盡全力！”


  幾個太監中的一個這時對皇上道：“皇上，您不如還是回去大殿去吧，這兒危險，大殿離這兒近，有什麽消息也會立即便送達了。”他說的大殿是每天上早朝的德安殿，就在宮門後麵幾十丈遠處，是距離宮門最近的大殿。


  其他太監也道：“皇上，您還是去大殿吧。”


  皇上搖頭道：“聯便在這裏觀戰。”


  太監們無法，隻好道：“皇上，您可以站得靠後一點，免得下麵的人拿箭射傷了您。”


  怕皇上不聽，這幾個太監不顧龍體尊貴，把他往後拉。讓他站在宮牆的靠近皇宮的那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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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門處戰鬥激烈，北宮後牆那兒此時被幾個人放了一把長梯。


  程平在梯下站著，看著身著禁軍兵服的幾人在把梯子放穩。


  在他背後，是兩萬精兵，個個手持箭頭抱著油脂布的火箭。除了手持火箭外，他們身側尚有寶劍懸掛。


  梯子放好後，放梯子的幾個士兵中的一個道：“程將軍，放穩了。”


  程平道：“你們幾個先爬上去。”


  那幾個士兵便依次爬了上去。


  最先爬的那個士兵剛剛在宮牆上露出頭來，下麵巡邏的幾個近衛軍便看到了，他們揚起火把，問：“誰在上麵？”


  在火把的光線下，可以看得出上麵的人頭戴白纓帽，看樣子應該是自己人，但是，他不敢確定，萬一是有人仿冒的呢？

  先爬上去的那個士兵站在牆頭上道：“我是禁軍，自己人。程平將軍讓我們進來保衛皇宮。”


  近衛軍中的一個道：“皇宮內隻有近衛軍能進，其餘人均不得進，除非皇上有令。你們不是應該去宮門外和敵方對戰嗎？”


  這士兵道：“我們是帶了火箭來的，可以從皇宮內上南宮牆，然後站在南宮牆上居高臨下箭殺那些起義軍。如果是在外麵，就怕會不小心射到自己人，而且平射時，火箭可用武之地甚小。你快點放我們進去吧，不然宮門被打開，皇上便危險了。”


  剛才說話的那位近衛軍道：“可是，禁軍進皇宮，也得皇上同意才行。”在大隸兵律裏，禁軍主要保衛京城，在皇上許可的情況下可以進宮保衛皇宮。而近衛軍則是日常也在皇宮內部保衛皇宮的。


  牆上的這士兵道：“你們去匯報皇上需要一來一回，北牆距離南門有這麽遠，得耽誤多長時間？別到時候皇上有什麽閃失，你們可就罪過大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怎麽，你們還擔心我們會造反不成？我們可是護國大將軍程平的手下。程平將軍自己就在下麵，等著進來呢！”


  這士兵一想也是，從北宮牆這兒到南宮門，就算跑著去，也得半個時辰，而現在戰事緊急，拖不得。程平將軍平日裏看起來也忠心一片，大概不會在這個時候反叛，如今他帶兵急急趕來，最有可能是來保護皇上的，於是道：“你們進來吧！”


  這牆上的士兵對著牆下的程平道：“程平將軍，我們可以進宮了！我先下去。”


  說著，一躍而跳至宮牆內側。


  在他後麵，幾個在梯子上站著的士兵也陸續地跳進了宮牆。


  下麵的士兵們也跟著上了梯子，進了宮牆內部。


  程平在部隊進去的差不多了的時候，也上了梯子，進了宮內。


  待他後麵的士兵也全部進了宮後，他便引領眾士兵往南宮門那裏奔去。奔到南宮牆下麵時，他便帶領大家上了南宮門的城牆。由於南宮牆處已經有許多近衛軍站著，他的士兵隻能上去一部分。


  程平來到皇上身邊時，鞠躬對皇上道：“皇上，微臣帶兵來救您了！請恕微臣來遲了一步，讓皇上您受驚了！”


  皇上看到他出現，疑惑道：“程將軍，你是如何進的宮門？剛才朕不曾聽人說宮門有打開過。”


  程平道：“微臣是從北宮牆那兒進來的，帶了許多火箭手，下麵這些起義軍都沒有穿盔甲，而是穿著農夫裝，隻要有一小部分人的衣服被點燃，其他人的衣服也會因為風吹過去同時被點燃，那咱們便不戰而勝。”


  皇上道：“那你們快把火箭的箭頭點燃起來，往下射！”


  程平對他帶著的火箭手道：“快，把你們的火箭點燃起來，射向敵人！”


  這時隻有十來個火箭手拿出火石，點燃了包著油脂布的箭矢，往下射去。


  那些“農夫”見有火箭，立刻停止了攀爬，往下爬去。


  皇上和陳宣以及眾太監以為戰事將停之時，突然發現已經有一圈火箭手點燃了火箭，對準的卻是皇上。


  有人在火箭點燃後，立刻將箭向皇上射來。


  皇上迅速往右躲閃，火箭射著了他的下擺。


  陳宣震驚之下，趕緊呼喚手下士兵：“快，保護皇上！”


  這時城牆上剛才圍在皇上身邊的那些近衛軍立刻一層又一層地把皇上圍在了裏麵。


  火箭手的火箭不停地射在那些近衛軍身上，有不少人應聲倒下。


  當皇上下了城牆時，他身邊隻有五個近衛軍了。


  而陳宣與程平的手下士兵則在宮牆之上開始了激烈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