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丫鬟獻計
話說何櫻和婭兒回到陸府後,兩人在何櫻的房間內交頭接耳地說了一番話。
先是何櫻在房間裏邊來回疾走邊惱怒說道:“今日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突然衝出來救了她,真是氣死我了。”
婭兒站在她側麵,看著她來來回回,也用憤怒的聲音說道:“就是,也不知道是誰,要不是他,我們就得手了!好在後來有人也救了我們,不然我們的黑布被拿下,我們的身份就被暴光了。奴婢身份暴光倒無妨,主要是姑娘你,萬一被孔大夫和那個黑衣人認出來,那您以後可怎麽在江北城呆?”
何櫻道:“也不知道後來救我們的人又是誰?”
話音落後,她已經猜出了那人可能是誰了。
隻有湯方知道她會在半路上對孔大夫做些什麽,所以那人肯定就是湯方派來保護她的人了。
婭兒在她話音落後也道:“就是,不知道後來救我們的人誰。”
何櫻沒作聲。
婭兒又道:“姑娘,我現在有點確定那孔大夫是女子了。”
何櫻看了看她,問:“你因何這樣說?”
婭兒道:“我從她後麵抱住她,讓您扯她褲子的時候,感覺到她前麵上麵那裏是軟的,雖然隔了衣服,我還是感覺到她那兒還是有些軟,所以,我覺得她應該是女子。”
何櫻這時心裏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她寧願聽到的是相反的,也就是說,她寧願孔青之是個男的。
這樣,就算三表哥和孔青之有龍陽之好,她也不怕,在大隸,還沒有男子和男子成親的婚俗。而且三表哥以前也愛過女子,就算他暫時喜歡男子,在和她成親後,她也有信心讓他愛上自己。
但是,婭兒偏偏說的是,孔青之可能是女子。
她聲音略帶顫抖說道:“你真感覺到她前麵是軟的?”
婭兒道:“嗯。”
何櫻停住了來回疾走,一下子坐在榻上,道:“她竟然真是個女子,真是……不要臉!無恥至極!她是怎麽敢女扮男裝行醫的?誰給她的這個膽子來欺騙那麽多人?要是江北城那麽多男子知道他們是讓一個女大夫給看的病,他們肯定要氣死!”
婭兒也道:“就是,一個女子,天天去給那麽多男的治病,給人家把脈,她怎麽好意思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真是不要臉!”
何櫻道:“真是好笑,連女的也能當大夫了,還是個年輕女的,她知道“羞恥”兩字怎麽寫嗎?”
婭兒也道:“誰說不是呢?可三表哥就是不在意她天天和別的男子有親密接觸!姑娘,你說,這可怎麽辦才好?三表哥是被她迷惑住了,您這麽好又這麽美對他又一片真心,他卻看不到,她也沒什麽好的,還和那何池有過傳聞,他卻對她挺上心的。”
何櫻聽了婭兒的話,皺了皺眉頭。
這種話出自自己身邊的下人嘴裏,讓她心裏有些不適。
不管怎麽說,她是被一個丫頭給憐憫了,她不需要這種憐憫。
她沉默了一會,煩躁說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三表哥離她遠點?”
她覺得自己沒招了。
去求太子蕭,太子蕭沒有任何動作,厚著臉皮又去求湯方,湯方也不願意幫她,她自己又勢單力薄,一個弱女子而已,唯一的幫手是婭兒,婭兒也是沒什麽能力的。
難道,她就隻能認輸?
所以,懷著一丁點的希望,她想問問婭兒有沒有什麽辦法。
婭兒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道:“姑娘,這事您不能自己來,您想想,您其實有不少幫手啊!”
何櫻道:“我?我哪裏有什麽幫手?唯一的幫手不就是你了?”
婭兒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您的朋友啊。姑娘您想想,孔大夫不是也有敵人嗎?”
何櫻道:“她有敵人?”接著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對,她有敵人!”
婭兒道:“她的敵人有她伯父一家,還有她祖父,上次他們不是想弄明白孔青之是男是女嗎?不過他們沒成功,因為她被三表哥給救了。”
何櫻道:“她還有更多的敵人,比如江北城的那些藥房大夫,他們內心裏對她恐怕是恨極了吧?她從兵營回來以後,那些病人又都湧到她那兒去了,搞得其它藥房門庭冷落,連維持生計都成了困難,隻要他們知道了孔大夫本是女的,他們一定會以女大夫不適合行醫為由,聯合起來把她弄得身敗名裂的。”
婭兒道:“正是如此,所以,姑娘您可以借力打力,把她是女子的信息悄悄散發出去,然後您自己隻需等著看她身敗名裂即可。我就不信三表哥會娶一個身敗名裂的女子為妻,就算他願意,您的舅舅舅母也不會同意的,這種大戶人家,最好麵子。”
何櫻此時眉頭舒展說道:“好,你現在就寫幾張紙條,等會就趁著天還沒亮把這些紙條偷偷塞進她祖父伯父院門下麵,以及江北城那些藥房的門下麵。我相信不出幾日,江北城就有好戲看了。”
她之所以不自己動筆,是怕自己的筆跡被人看出來。
但婭兒在這府裏鮮少有動筆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的筆跡。
她可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背後悄悄密謀一場針對孔青之的陰謀。
她要在江北城人尤其是三表哥那裏扮演一個單純無害的無辜少女形象。
婭兒自然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她走到桌前,道:“為了姑娘,奴婢什麽都願意做,就算奴婢被人查到,也無怨無悔。”
她還希望從何櫻這兒得到些好處呢,隻要她為她出謀劃力,那麽以後自己就成了她的恩人,自己後半輩子就可以好過些了。也許,能通過她的介紹,嫁個不愁吃穿的好人家。
何櫻道:“你放心,你為我做的,我不會忘記的。”
婭兒道:“姑娘說什麽呢,奴婢做這些事情隻想著姑娘您,哪裏想到一絲半點的奴婢自己呢?奴婢隻希望姑娘您能有幸福美滿的婚姻,奴婢就滿足了,奴婢怎麽敢讓姑娘承奴婢的情呢?”
何櫻道:“快寫吧。”
婭兒剛才一直在說話,忘記了提筆,此時方才開始提筆,提起筆後,她看著紙張卻不動筆,道:“奴婢該寫什麽呢?奴婢才疏學淺,不知道該怎麽寫才好,不如姑娘您念一句,奴婢便寫一句?”
何櫻凝起眉頭想了一會兒,道:“你這樣寫:‘有男原為女,卻偏當大夫。天天把男手,問她羞不羞?為財藏女身,為名進兵營。世人皆被騙,她卻自逍遙。’”
婭兒邊聽她念邊寫著,寫完以後,她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感歎道:“姑娘詩真好。”
何櫻聽她誇自己,道:“什麽好?我就不懂詩,胡亂編的罷了。”
婭兒道:“懂不懂的無妨,此詩一出,那孔青之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