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人錯一次就會有兩次
青枝輕聲道:“我可不知道。這兒說話怕有人聽見,你快回去吧!”
說話間她四下裏看了看,從這院子裏看不到別處的燈火,這個院子裏雖然沒有燈火,但,誰知道這院子裏和別的院子裏有沒有住人?
萬一是住在巷子裏的人熄燈入睡了呢?
“這巷子裏沒住人。”陸世康道。
“你又知道了?”青枝道。
“在這巷子裏,雪地裏的腳印沒有通向某個門口處的。”陸世康道。
她隻記得巷子裏是有腳印的,而且還不少,說明這兒平日裏有人經過,但有沒有腳印通向哪個住宅門口,她壓根兒沒注意也沒時間去注意,畢竟剛才她走的匆匆忙忙。
不想和他閑聊,也不想近距離接觸,她覺得他現在就站在自己身邊離自己太近了,於是退了一步,“就算這兒沒有人也不能說話,因為本大夫不想和你說話。你要想說話,應該找你未來夫人說去。”
“除了孔大夫,沒有人可能會是本公子的未來夫人。”
“陸公子,你是不是當本大夫是個很好騙的人?”他說的話,她現在可是一個字都不信。
“孔大夫此言差也,本公子一向認為孔大夫是個聰明得誰都騙不了的人,隻是可惜,孔大夫在麵對本公子的時候,會有糊塗的時候,比如現在。”
青枝懶得和他多說,道:“你要怎麽才能離開?現在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你也該回去了。我是不會和你一起回去的。”
“你那個方法不行。”他道。
“怎麽不行了?”
“我們曾經一起去過明月山附近的山間盆地,見過他們不少的的人,所以你進了兵營,會有許多人能認出你來。”
這一點青枝不是沒想過,但是,她認為她不一定會和他們打照麵,畢竟自己到那兒是後勤兵,等兵營裏的人來吃飯時自己站在夥房燒灶的地方不出去就好了。
“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我有沒有事,和陸公子沒什麽幹係.……”
“怎麽能說沒有幹係?孔大夫若是遇到了什麽意外,本公子將會孤苦伶仃一輩子……”
“嗬,一輩子!好像陸公子能忍得住一個月不找女子似的。”
“孔大夫,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轉變話題,隻是冷冷回了一聲:“沒人說過。”
作為江北城人眼裏的一名“男子”,可沒人說過自己的眼睛美還是不美。他們隻是覺得作為男子,皮膚白得過分了些,因此陽剛之氣少了些。
“孔大夫的眼睛很美,可惜,這雙眼睛竟然不識人心。”他道。
“你要想讚美,還是去讚美你那未來夫人的好。”
“本公子剛才的話是讚美麽?”
兩人說話間,一簇雪被風從樹上吹落了下來,正好落在青枝的右邊臉頰上。
她立刻感覺到了刺骨的雪的冰涼。
下一瞬間,她看到他抬起手來,將她臉上的雪輕輕拂去,然後,他的手便放在她臉上,不曾拿開。
她抬頭看他時,見他正看著自己。
雙目交接之時,她道:“陸公子,本大夫隻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說著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拿掉了。
“什麽事情?”他看著她雪光之下白的晶瑩剔透的麵孔道。
“我和你已經再無可能。”
“孔大夫不覺得自己過於武斷了麽?”
“這是果斷。”她轉過麵孔,不看他的臉,免得被他深情的目光動搖了決心,“我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反悔。還請陸公子不要強人所難。”
就聽他道:“好,我答應你。”
“答……答應我什麽?”
“你剛才說的。”
“哦……”她無意識一般應了一聲。
也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湧起一陣失落感。
“走吧。”他道。
“去哪?”她問。
“齊方肯定在外麵等我們。”他道。
她回道:“好,但是出去之後,你回許宅,別硬讓我也回許宅。”
他並不回答她這句話,而是走到牆壁邊,抬頭看了眼牆頭道:“還是那種方法,你踩我肩上。我們出去。”
“不了,陸公子的肩本大夫已經不適合踩了!”她語氣有點兒激動。
“為何?”他站在牆下,回轉身看了她一眼。
她趕緊扭過頭去,不與他對視。
她知道自己的臉色現在肯定失落得很。所以,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這張臉。
她隻是回他道:
“男女授受不親陸公子都不明白麽!”
“明白,但為何剛才可以,現在不行……”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我和你還沒……”
“所以你是因為我答應分開而生氣?”
她聽得出,他又是調笑的口氣了。
“才沒有!陸公子這種人,和本大夫完全不是同一種類型的!我們本來就不該發生過任何事情的!”
“那既然發生過了,孔大夫打算怎麽把它從心裏除掉呢?”
“要你管!”
她看著院牆邊的一棵樹道。
那顆樹在風的吹拂下往下飄著細碎的雪,看著如夢似幻。
可惜,她沒有半點心情欣賞。
接下來沒聽到他的回話,於是她便扭頭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在幹什麽,便看到他依在牆邊,看著自己,眼裏有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
“都分開了,你還看我做什麽!”她道。
“看孔大夫生氣的樣子。”
“我……哪有生氣?”
“假如這兒有鏡子,孔大夫就可以看到自己這張氣呼呼的臉了……”
“其實我可高興了!”她道。
“我相信。”他道。
她又想起以前,他每次說這句的時候,後麵幾乎都有親密的動作。
但她想現在他大概不會了。
他剛才不是說他答應和自己分手了麽?
想起剛才他那句話,心裏又是一陣苦澀。
正胡思亂想時,人卻突然被他拉到了他的懷間。
“如果孔大夫真的離不開本公子,那麽剛才那句話當本公子沒說。”他把她摟住,低頭對她道。
“你肯定是誤解了,本大夫聽了那句話開心極了!”
“我相信。”
說完他把她摟得更緊了。
“那既然我們成了陌生人,你還要……”她接下去的話沒有出口。
“不,我們永遠成不了陌生人了……熟悉的人怎麽再變成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也該避嫌……”
話還沒落,她的下巴已經被他抬起。
他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想要推離他,卻覺得自己身子軟軟的使不上力氣。
她心裏又羞又氣,因為她再次體會到了自己麵對他不夠堅定。
她明白了,人錯一次就會有兩次,錯兩次就會有三次,三次就會有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