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孔大夫看樣子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夫
青枝被店小二帶到二零五號客房以後,便在房間裏站著留神聽隔壁的動靜。
隔壁始終沒有什麽聲音傳出。
她不知道兩人是在做什麽,沒有聲音傳來是因為他們在輕聲交談?還是在沉默以對?
莫非,兩人是在何櫻母親的房間裏?
想到何櫻的母親,她決定問問清楚店小二,何櫻的母親住在哪一間。
下了樓以後,她問店小二:“我隔壁那間住了幾個人?”
店小二道:“就兩個人啊。何姑娘,以及後來來的陸公子。”店小二說話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客戶的名單,確信自己沒有叫錯兩人的姓。
“和何姑娘同來的那個夫人呢?住哪個屋?”
“什麽同來的夫人?何姑娘一個人來的,除了她沒有別人。後來的陸公子也是一個人來的,除了他也沒有別人。”
店小二的回答讓青枝怔在當地。
這麽說來,並沒有什麽何櫻的母親,始終都隻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他們二人同在一個房間裏那麽久,可想而知是因為久別而如膠似漆。
店小二見她怔住了,這時善意提醒她道:“這位公子,人家小夫妻兩人好著呢,你就別瞎摻和了。我剛才帶陸公子去的時候,他一看到他家夫人,就立刻把她抱住了,那位夫人也是一樣,一看到她家公子,就投在了那公子的懷抱裏,兩人可甜蜜了。”
店小二以為青枝是何櫻的情夫,又以為何櫻在和陸世康解釋著什麽,所以想讓眼前的這位公子別插足別人的婚姻,因此說的時候,便刻意添油加醋了一番。
青枝喃喃道:“你真看到他這樣做了?”
店小二道:“當然看到了。所以我就勸你,有的人不是屬於自己的,就要及時放手。”
“多謝提醒,我要退房了。”她道。
見她要退房,店小二道:“客官您就想通了?那這樣吧,你也沒怎麽住,隻來了一小會兒,錢我就不收你的了。”
見青枝神情不太對勁,這店小二又勸道:“公子,雖然我不認識你,不過,我在這客棧裏也見多了各種悲歡離合的故事,我就勸你啊,回去以後再找個其他好人家的姑娘,好好過日子吧。別老惦記旁人的人,你再惦記那也不屬於你。”
青枝就是在他的勸告聲裏離開的。
店小二看著她往門口走去的失魂落魄的背影歎了口氣。
在這家客棧裏,癡男怨女的故事他看多了,錯付感情的人最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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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牽著馬回到了兵營。
之所以不騎馬,而是牽著,是因為她需要這麽一段十來公裏的路程讓她好好地縷一縷自己的心情。
回到兵營時,已經是半夜。
就像預料到的一樣,陸世康的帳篷裏是黑漆漆的。
看著他的帳篷時,腦海裏便浮現出他今夜和何櫻如膠似漆的畫麵。
這想像中的畫麵刺痛了她。
這個晚上,她幾乎一夜未睡。
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他有沒有回來,怎麽還不回來。
直到快天亮了,她才意識到,他竟然真的在外麵睡了一夜。
天亮時分她才因為極度的疲憊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剛剛起床出了帳篷,就看到王呂在自己帳篷外站著。
看到她,王呂道:“我們公子有話和你說,他今日早晨就回來了,現在已經在外麵等你了。”
青枝心道,他在外麵等著自己,必然是因為要說的話不便在兵營這種人多嘴雜的地方說起。
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麽?
坦白和何櫻的婚事,還是要狡辯一番,說自己和何櫻是迫不得已,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對自己才是真心?
她能猜到的他要說的必然是第二種。
紈絝公子騙人時無非都是這樣說的。
不過,她要是再被他騙,她豈非蠢得不可救藥?
她已經決定了,無論他怎麽說,自己一個字都不信。
她冷淡問王呂道:“他在何處?”
王呂道:“他說他在距離兵營門一百丈遠的樹林裏等你。你出了兵營門就往南拐到一條小路上,再一直往西走,就看到他了。”
青枝不再說話,隻是往兵營門口走去。
由於他所在之處離兵營不遠,無需騎馬,她便路行出去的。
出兵營門時,她對守門的說陸公子在外麵有事等她,守兵營門的士兵便讓她出去了。
出了兵營門,先往南拐到一條小路,再一路往西走,走了一百丈遠時,就看到了陸世康正站在路邊的樹林裏。
見他在看著自己向他走去,她不願意與他目光對視,而是將目光看向兩側的樹木。
到了他邊上時,她冷淡問道:“不知陸公子將本大夫叫來何事?”
陸世康道:“想必孔大夫昨夜對本公子有諸多誤會。”
他的聲音有一絲沙啞。
“誤會?那倒沒有,隻不過是看到了陸公子的另外一麵而已。”她冷若冰霜道。
“你所說的另外一麵隻不過緣於你的想像。”
“陸公子若是無其他事,本大夫要回去了。”她說著便欲轉身離開。
才往前走了一步,她的手便被他緊緊拉住了。
“放手。”她冷然道。
“昨夜的事情,請孔大夫能仔細聽本公子解釋一番。”他緊緊攥住她的手不放。
“陸公子,請你注意用詞,不必將狡辯非說成是解釋。”
他沒理會她這句,隻是道:“昨夜我剛剛進了何櫻的房間,便被店小二鎖在了房間裏。”
她冷笑了一聲,道:“陸公子的狡辯之術可稱得上天下無雙。”
她可還記得店小二說的什麽他一進門就把何櫻摟在了懷裏,以及兩人是恩愛夫妻什麽的。
如果兩人中有一個人是在撒謊,那必然是他了。
畢竟店小二沒有撒謊的理由。
在她冷笑著說完那句話以後,陸世康道:“我有兩點必須說清。一,我確實是被店小二鎖在房裏的,二,我昨夜沒有碰她,她在床上睡,我在窗邊站了一夜。”
對他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隻是冷然回道:“你不必多解釋了。”
她話音落後,就聽他道:
“孔大夫看樣子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