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您可太抬舉我了
而這個下午,陸媛清和吳山以及於其書也鬆了一口氣。
由於他們在尋常青枝的過程中一直和太子殿下的士兵保持著聯係,所以,他們也很快就從太子殿下的士兵那兒知道了孔大夫已經尋到了的消息。
連日來緊繃著的神經此時總算鬆馳了一下來,陸媛清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麽舒心過了。
“你看,我就知道,那個陳卓不會傷害孔大夫,他總算還是個人。”她邊騎著馬邊道。
“你前幾天可把他罵慘了。”吳山道。
“我現在心裏也是埋怨他的啊,他可害苦了我們了,這幾天我都沒好好地睡一個安穩覺。但是,至少比之前少埋怨一些了。”陸媛清道。
於其書在他們後麵騎著馬,一聲不吭。
陸媛清往後看了於其書一眼,道:“你師弟已經找到了,你這個師兄總可以笑一笑了吧?”
這幾天他一直板著個臉,沒笑過一次。
於其書道:“我不會笑。”
在他看來,莫名其妙發笑,豈不神經?
“那你打算去往何處?和我們一起同行還是你自己走?”
“你們去哪?”於其書問。
“當然還是向著太子殿下的大部隊行進了。”
“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於其書道。
這幾日和他們一起相處,他感覺到了,陸媛清和吳山兩人關係不一般。
倒不是他們有什麽親密的舉動,而是兩人舉手抬足間給他的感覺。
他還能感覺到,女的這方比較主動,男的那方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情感,在退卻著。
和他們同行,讓他覺得有點兒不自在。
陸媛清見他不願意和自己以及吳山同行,道:“那行,你自己去吧,咱們就在這兒分別吧。”
這時吳山道:“於大夫,稍等,能不能幫我換下藥再走?我這胳膊上的傷好幾日沒換過了。”
陸媛清此時才想起吳山胳膊上的傷口還未全好,這幾日她的心思一直在尋常孔大夫上麵,壓根兒不記得吳山胳膊上的傷了。
吳山自己也不好意思多提,畢竟自己這事兒不大。
反正胳膊上放了藥,換不換的應該沒什麽事。
但是,從昨天開始,他就感覺到了自己胳膊有點兒又疼又癢。
今日孔大夫找著了,他才想到自己的胳膊該換藥了。
見於大夫很快就要離開,他才請求他讓他幫自己換換。
於其書看了吳山的胳膊一眼,道:“你這胳膊上的傷多少天了?”
吳山道:“有好幾日了。”
“你先下馬,我給你看看。”
“好。”吳山說了下了馬。
於其書也下了馬,走近他,將他的袖子卷上去,然後將他胳膊上的紗布纏開,把藥包拿掉,看了一眼傷口,道:“這傷口不太妙。”
“什麽?傷口怎麽了?”陸媛清焦急問道。
“傷口化膿了。”於其書道。
“那他有沒有危險?”陸媛清焦急地問,她看著吳山的胳膊,眉頭皺得緊緊的。
“得找個地方燒些熱水,洗洗傷口,把傷口處清洗一番,再重新放藥,然後吃些化膿的藥物。”
“那咱們快找地方去。”陸媛清的聲音聽起來一聲比一聲焦急。
三人此時就在一個鎮子南邊有幾裏路的地方,由於去鄉下找燒水的地方比較麻煩,決定去鎮上看看有沒有藥店能幫著燒燒熱水。順便再在鎮上買點好的中藥給吳山吃。
這個鎮子不大,三人找了整個鎮子,沒有找到一個開著的藥房,隻好又匆匆離開這個鎮子,往其它鎮子行去。
一直找了三個鎮子,才在第三個鎮子的街中心處看到有一個藥房開著門,一個藥房的老先生就坐在櫃台前看著醫書。
三人進去後,陸媛清急匆匆說道:“大夫,您這兒能幫著洗洗傷口嗎?”
老先生抬起頭來,看了三人一眼,最後把目光放在吳山身上,道:“怎麽,這位小夥子受傷了?”
陸媛清道:“他胳膊上的這傷已經好幾日了,今天化膿了。”
老頭兒從櫃台前站起身,並向吳山走了過來,察看了他胳膊上的傷口後,他道:“你們在這兒等著,我燒點熱水去。”
不久老先生燒來了熱水,等熱水放溫後,他開始幫著吳山清洗傷口,再之後,用他店裏的藥給吳山放上,重新纏了紗布。
“大夫,您這兒有沒有貴點的藥?”陸媛清問。
老先生道:“以前有,現在沒有。我一個老人家,不方便出去進貨,你們要是想買貴的藥,可去別的鎮子。“
於其書道:“也不必非得貴的藥,普通排膿的藥物便可。”
物以稀為貴,藥物一樣。有的藥之所以便宜,並非因為它效果差,而僅僅是因為它田間地頭處處都是。
富人們卻總會迷信貴的藥物,以為貴便有更好的效果,其實不然。
老先生道:“這樣吧,我給他開點魚腥草,再配點炙甘草,敗醬草,讓他先吃吃看。若你們還是想買貴的藥,先吃了這些藥不頂用再去買。”
於其書道:“魚腥草排膿效果不錯,其功效不亞於一些名貴中藥。”
老先生並看了於其書一眼,道:“這位小夥子倒是識貨。”邊說邊開始稱藥。
稱藥的時候他看了看吳山的臉色,見他眼圈下一圈烏青,又道:“這位小夥子怕是這段日子沒怎麽睡好吧?想要傷口恢複得快,還要多睡覺才行哪。”
吳山道:“謝謝大夫提醒,我今日就睡個好覺。”
拿了藥,三人從藥房離開後,於其書便和他們各奔東西去了。
陸媛清決定在這鎮上住個幾日,等吳山的傷口好了再離開此處。
因為萬一到時候別處找不到大夫,那可就麻煩大了。
來到鎮上唯一還開著的客棧,兩人開了房間住了進去。
一開始各自進的各自的房間,在吳山剛剛想要關門時,就見陸媛清走了進來。
“你這人真是,什麽也不和我說。”陸媛清撅起嘴角道。
“我什麽沒和四姑娘說了?”吳山問。
“我就問你,我忘記了幫你換傷口,你怎麽就不知道提醒一句?非要自己扛著?”
“孔大夫的事情不是更要緊麽?”
“他的事是他的事,你的事是你的事,在我心裏,你的事大過於任何事。”
“四姑娘,你可太抬舉我了。我的事真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