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硬著頭皮上
過了一會,王呂疑惑說道“剛才有士兵說各個帳篷不能相互來往,那咱們這是出不去了?等會我們要回自己帳篷還能回麽?”
齊方也看著王呂道“我們出去的話,會不會遭到責罰?”
“可是我們沒法串門的話,三公子怎麽辦?”王呂擔憂道。
“不是有林大夫嗎?”
林大夫是這幾晚一直守在三公子房裏的兩個禦醫中的另一個。
因為太子殿下命令晚上必須有一個禦醫陪在陸世康身側,以防發生突發狀況。
不過這幾晚齊方和王呂也沒能好好睡,他們每晚呆在三公子帳篷裏很晚才回到自己帳篷裏去。
每天天不亮他們就急急地又到這裏來了。好在兩人的帳篷就在三公子的正對門,隻幾步路的距離。
正在這時,帳篷外響起武書的聲音
“孔大夫可在裏麵?”
眼下因為要防止疾病蔓延,他便隻在外麵問話。
青枝答“在的。”
“孔大夫,你的帳篷就在對麵,是此前王呂和齊方兩人住的那間,帳篷上標號第一百二十二號。”
之所以讓青枝住的離陸世康的帳篷近,是考慮到作為大夫照顧人方便。
“那我們住哪呢?”王呂問。
“你們就住我命人新搭的一間。位置在你們本來的這一列的最北邊,第兩百零六號。”
“那麽遠,那我們出去了還能進我三公子的房間嗎?”
“最好是莫進了。”武書道。
“可是”王呂一聽自己可能這幾日都無法進入三公子的房間了,不由擔心起來。
“孔大夫是你們三公子的友人,就住對麵,你們有什麽不放心的?”武書道。
“那林大夫今日還來陪夜嗎?”王呂問。
隻住對麵怎麽行,晚上要是遇到什麽突發狀況,誰來負責?
“應該不會來了,畢竟孔大夫是太子殿下請來專門負責陸公子的病的。”武書自己如是分析道。
王呂此時卻想起,由孔大夫照顧三公子是不是不太合適,不管怎麽說,他,或是她,可是背叛了三公子的人。
他認為還是林禦醫在這兒合適些。
但是眼下,似乎沒別的法子了,他總不能當著武書的麵說起孔大夫和三公子的那點事,讓孔大夫離開,讓林禦醫來陪伴三公子吧!
於是他道“齊方,那咱們現在隻能出去了。”
齊方轉頭對青枝道“那就勞煩孔大夫今晚多點心思照顧我家三公子了”
本來這句話不必說,但他一想起王呂說的什麽孔大夫不是三公子的仇人也和仇人差不多,心下便擔心孔大夫會對三公子不夠盡心了。
而他剛才也聽到了三公子在回答孔大夫的話時,說的是“尚還沒死”,這話可不像是對友人說的。
他話音落後,青枝道“你們兩人放心就是。”
齊方和王呂於是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武書仍沒有離開,此時他在外麵道“孔大夫,我帶你去看一下其他地方吧!”
青枝這才想到除了住的還有其他地方不知道在哪兒,她連忙走了出去。
武書在前麵帶路,她和他距離幾尺遠跟著走在後麵。
他們往北走去。
他先是帶她到了浴間的位置。
沐浴處在兵營的最北端,和帳篷區隔開幾丈遠的距離,由並排的許多原木色木板搭建的簡易房構成,每個浴間的大小看樣子長五尺,寬五尺,也就是說剛好能容一個人在裏麵有些許的活動空間。
武書指著浴間最東邊的那間對她道“就是這間。”
青枝看到上麵寫著“專人間六號”。
再看其西側,有五個寫著專人間的,亦都標了號,從專人間一號到五號。
想來必然有個是太子殿下的,也許還有一個是陸世康的?再或者還有某些是軍中大將的?
可能也就自己是因為女版男裝的問題而不得以享用專人間了,其他的大約都是尊貴之人。
看過了浴間的位置,武書又帶她看了茅房的位置。
茅房在兵營的東北角處,距離帳篷區有二十丈遠的距離。
也就是說從浴間往東走上一段距離就到了。
和浴間一樣,自己的標號是“專人間六號”。
看過了茅房位置,武書便回到太子蕭那裏去了,青枝則原路返回。
回到陸世康和眼下成了自己帳篷的中間地帶時,她猶豫了片刻,就進去了陸世康的房間。
她的飯菜還在他的帳篷裏麵。
走到裏麵,也不和陸世康說話,便拿了當時武書放在地上的自己的行李和後勤兵端來的飯菜到了自己這邊的帳篷裏。
進去自己的帳篷之後,發現裏麵有張行軍床,還有個可折疊的圓木矮凳。
行軍床上的被褥一看就是新的,從上麵的紋路看,是沒有人用過的,說明武書已經讓人給自己換了新被褥,並將王呂和齊方的被褥拿到他們眼下的帳篷裏了。
匆匆吃了飯,她就從行李裏拿出藥箱,從藥箱裏拿出為平日裏用來包紮的紗布和剪刀,將紗布剪了一段,折成好幾層,用以遮掩口鼻。
雖然這幾層紗布不足以讓自己不吸入致病的細菌或病毒,但是可以防止自己呼出細菌或是病毒。
雖然自己剛剛到達此處,理論上來說不會這麽快感染上眼下在軍中流行的疾病,也不可能有病毒呼出,但,自己這樣做是一種服從命令的態度。
畢竟是太子殿下親自命人吩咐過的,算是軍令。
用紗布遮了口鼻之後,她便拿了幹淨的衣服去了武書給她指引的那個隻能她一個人用的浴間裏洗漱。
裏麵有個木桶,那裏麵有剛燒好的溫水。想來也是武書特意吩咐過的。
待洗漱完畢,她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拿著髒衣服往帳篷走去。
她知道軍中不可能有洗衣處的,需要大量用水,士兵的衣服也不知道幾日才洗一次。洗衣這事肯定是由後勤部的人在負責。
自己眼下也不知道在哪裏可以洗衣,於是先拿衣服拿回帳篷裏再說。
回到自己帳篷後,她就開始發愁了。
這可怎麽辦?
自己今日晚上隻能去陸世康房裏陪夜?
不去吧,他現在畢竟未過危險期,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料之外的狀況。
若因為自己的這點心事,讓他麵臨危險,自己又如何能承擔得起後果?
但是去吧,大約最有可能的情景就是兩個人相互不理不睬的狀況。
她甚至想去請求林禦醫今日晚上再去陪陸世康一夜了。
但是,思來想去,覺得不可能當真去求人家。
所以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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