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太子蕭對著門外叫道“萬明,何豐!”
頃刻,那兩位護衛走了進來,彎腰道“蕭公子。”
“你二人去江月樓將那裏的房間退了,讓蔣勁也一起來這邊住宿。”蔣勁便是那趕馬的馬夫。
“是。”被他命令的萬明和何豐兩人應了聲,便下樓去了。
花木純聽著門外兩人的腳步聲,懊惱說道“怎麽,你還想住在這個客棧不成?”
“我不隻是要住在這個客棧,還要住在這個房間。”
“讓給你了,反正我要離開這兒了。”
“你覺得你走得開麽?”
“怎麽,你打算強迫我跟你回宮?”
“不,我沒打算立即回宮,我還要去江北城見一個人,然後,還要去另一個地方,辦一件正事。隻不過,要帶上你同去罷了。”
知道自己肯定逃不掉了,花木純便也懶得再費那功夫,因為曾經那兩次她逃出宮被他找著之後就沒逃成功過。她問道“你去江北城見的是誰?”
“不告訴你。”
“哼,誰想知道似的,不過我告訴你,我也在江北城有朋友,我也要去見見,也有一件事情要辦。”
她要去見的人是救了她命的孔大夫,要辦的事是想她一起逛逛江北城。
“你要見的又是誰?要辦的又是什麽事?”
“你不告訴我,我便也不告訴你。”
“你要見的人是男是女?”
“女……男。”
“到底是男是女?”太子疑惑問道。
“男。”
“你是怎麽認識他的?我能不能聽聽?”
“和你無關。”
“怎麽,你就勾搭上江北城的哪個小白臉了?”
“對啊,那個人臉可白了。”
說這話時她想起孔大夫那張白皙透亮的麵孔。
第二日。
讓青枝哭笑不得的是,她剛起床,便發現陸媛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門邊上,頭低垂著,似乎沒睡醒一般。
陸媛清因為有昨日之鑒,怕今日一早她就又出發了,所以起得比她還早。
沒打擾她的瞌睡,她洗漱完畢,才將她叫醒,剛要出發時,就見何櫻也走了過來“孔大夫,今天我也去看你行醫去。”
青枝也不便拒絕她,道“好。”
陸媛清看了眼何櫻,道“怎麽?你跟去幹嘛?”
何櫻道“你能跟著我便不能跟著?”
陸媛清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青枝道“孔大夫,我覺得你今日可以去個地方,那個地方是最應該去的,那兒地處一個大山深處,幾乎隻有窮苦的老年人,他們那兒要求醫,往往要翻過幾個山頭才能找到大夫。”
“那是哪兒?”
“這個嘛,我去的那時候還小,記不得路,得讓我三兄長帶路。”
青枝一聽要帶陸世康去,急忙拒絕道“不必麻煩他了,咱們今日隨便去個地方吧。”
陸媛清道“孔大夫,你作為大夫,好不容易出趟江北城給人行醫,不是應該去最需要你的地方嗎?”
無論如何,她也要把她三兄長一起弄去。
不然她哪有兩男一女的好戲可看。
青枝一時想不到話語反駁她,正沉思苦想時,便見陸媛清叫著剛起床在門口站著的齊方道“齊方,快去叫我三兄長,孔大夫要他帶路去個地方。”
齊方應道“好。”
在青枝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時,齊方已經進了陸世康的房間。
齊方走到了陸世康床前後,對還沒醒的陸世康道“三公子,醒醒。”
陸世康睜開睡意惺鬆的雙眼,問“齊方,這麽早什麽事?”
齊方道“剛才四姑娘說,孔大夫今日要你給他帶路,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
他有些疑惑。
孔大夫會讓自己帶路?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她對自己的抗拒和躲閃,他看的比誰都透徹。
“是四姑娘說孔大夫讓你帶路的,具體什麽地方,她也沒說。”
“媛清說的?”
“對。”
陸世康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他這妹妹是怎麽了。
她可是發現了什麽?
邊苦笑,邊起了床,將衣服穿在身上。
在他穿衣服的過程中,齊方已經出了門將洗漱用具擺放好了。
待洗漱完畢,他走到院裏,便看到院裏站了孔大夫,陸媛清,何櫻,以及吳山。
吳山也站在那兒,是他起床後見院裏站了孔大夫,陸媛清和何櫻,覺得奇怪,於是問了陸媛清,這麽多人是要去幹嘛,陸媛清便說了今日孔大夫去行醫的地方需陸世康同去,吳山便決意也跟著去。
這幾日他背疼,陸世康去哪兒都不帶他,在這宅裏呆著他快悶出病來了,雖然眼下背上的痛還有些隱隱約約地沒有全好,但他決定忍痛前往。
陸世康走到幾人麵前,看著青枝道“怎麽孔大夫今日行醫,想要攜家帶眷了?”
青枝也不看他,而是看著院裏的池塘水麵道“是你妹妹說有個地方以老人居多,想讓我去那兒行醫,但她卻不記得路,隻有你來帶路了。”
陸媛清忙道“三兄長,你還記得我們六年前從這兒出發去明月山的路上時無意中路過的那個大山深處的小村莊嗎?那兒幾乎家家戶戶都隻有老人。”
“你說的是明月山西側距離明月山三裏路的一個村莊?”
“應該就是那兒,我那時小,哪裏知道那兒距離明月山有幾裏路。”
“那個村莊,似乎叫壢下村。”
之所以記得那個村的村名,是因為當時他曾問過父親,村口村牌上的那個“壢”字怎麽讀,父親告訴他,那個字和“曆”同音。
當年馬車從村西經過村東,在村中遇到俱是老人。焦伯問一位老人明月山在哪兒時,曾順便問了那位老人,因何村中未見過年輕人和孩子,那老人告訴焦伯,他們村的年輕人自從一個人在明月山下擺攤做生意發了些小財後,就陸陸續續都攜妻帶子都去明月山附近做些小生意去了,所以村裏便隻剩下了老人。
如今六年過去了,也不知村裏還餘下多少當年的老人。
“要本公子帶路可以,不過……”他看著青枝故作冷冰的麵孔,道。
“不過什麽?”青枝問。
“等到了轎子裏,本公子再和你說。”
“還要坐轎子去?”
“去那兒不坐轎子,隻怕到了天黑也走不到。”
陸媛清此時道“剛好,兩個轎子,我和表姐坐同一個轎子,孔大夫你便和我三兄長一個轎子。”
“我……還是騎馬吧。”青枝道。
吳山道“那馬可是我和齊方騎的。孔大夫還是和我三兄長一起坐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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