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酒吧買醉8

  「小羽……小羽……小羽……」 

  蹭聞著她的發香，莫寒全身已放鬆，手搭在她的腰側，熱氣全噴在她的脖子上，一個勁的喊著她的名字。 

  十三在前面專註的開著車，視線亞根兒就沒瞥向後邊。可花小羽還是羞紅了臉，拍拍莫寒的臉頰，嗔怪道：「莫寒，你別鬧了啦。」 

  她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始料末及的寵溺味道，話說口才反應過來，她的臉窘迫得便紅。 

  莫寒也聽出這話中的寵溺成份，抬起頭，半眯著眼的眼睛倏地睜開，發出光彩奪目的耀眼之光，他愛憐地捧起她的小臉，神情虔誠，凝注著她：「小羽，看在今天是情人節的份上，答應我，做我女朋友！」[ 

  花小羽也凝視著他的眼睛，見他兩眼滿懷期盼的望著她，想起她媽的怒吼以及莫老爺子的告誡，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咬了咬牙，堅決地說：「不，我不能答應你。恕我不能做你女朋友！」 

  她一字一頓，聲音很清晰，清晰得令莫寒凝視著她的神情呆了又呆。 

  他的呼吸帶著濃郁的酒味粗重急促地噴到她的臉上來，花小羽真怕這麼刺激他，等下又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來。 

  結果，這次，他沒有。 

  他目光獃滯，深深凝視著她，良久之後，他忽然就抱住了她，頭蹭著她的脖子，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喃喃，如囈語般：「為什麼？小羽，你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 

  他伏在她脖頸處傷心的詢問聲狠狠地撞擊著花小羽的心房，她的心忽然就抽痛了起來，好痛，好痛。 

  她感覺到有冰冷的東西流入脖子處，一滴接著又是一滴，冰冰的涼涼的，好似那千年的寒冰之淚，傷心得結化成了冰水。等她真正察覺過來時，系在脖子處的圍巾跟毛衣領子已被打濕，濕濕碌碌的一小塊，冰冷的緊貼著脖子，卻莫名的灼傷了她的肌膚。 

  鼻子好酸，花小羽只感覺到她的眼中好像也有什麼東西要掉出來。她猛吸了一下鼻子，以四十五度微仰著天空，聽說只有這樣，悲傷的眼淚才不會輕易流出來。 

  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 

  她的心已經痛到了極致，似乎已經可以做到沒有任何感覺。原來，痛到了極致，就只剩下了麻木。 

  可是莫寒，這麼倔傲的一個少年，卻為了她，流下了那珍貴的悲傷眼淚。 

  也許是他哭累了，也許是他真的累了。起初他是抱著她進入睡眠，後來滑落到她的膝蓋上，枕著她的腿熟睡了起來。 

  莫寒枕著她的腿睡得安然，他的呼吸細微綿長，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他在呼吸。他側身弓著身子，像煮熟的蝦米樣，蜷縮成一團。雙手交叉環繞著胸，聽說只有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才會有這種睡姿。 

  莫寒，你究竟是怎麼長大的？為什麼會缺乏安全感？你連睡覺都要做到這般小心翼翼警惕嗎？ 

  花小羽的一隻小手被莫寒的大手緊緊握住，掰都掰不開。就連在睡夢中，他都不願與她分開。而握著她的手是不想讓她走，怕睡著了她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