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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有魚上鉤

  第410章,有魚上鉤 

  不說母子兩人說話,且說第二天,單世傑起了一個大早,先去御街里採辦了幾樣珍貴的禮品。【】借著店裡的紅紙筆墨,寫了一份禮單。便一路往羅府走來。 

  翰林院的差事閑得很,單世傑估摸著羅瑞清一定還在府!若是真在,那自己就先套套口風!若是不在,那自己先把禮品放下,等羅瑞清收了禮物,再來說話不遲。 

  在羅府門前下了貼子,附著禮單一齊送到裡頭。不一會出來一個管家笑著迎進單世傑,在偏廳里說道:「單小哥客氣了,我家老爺一大早就到院里去了,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歸家,要不單小哥去院子里尋我家老爺?」 

  單世傑便笑道:「不必了!其實也沒什麼事情。若是羅先生回來,還請管家回一聲,就說晚生夜間在『翠香居』單請先生,望先生賞臉。」 

  管家便笑道:「這個小的可做不了主!回頭老爺回來,有了主意再說吧。若沒有時間去,府里一定派個人去小哥家裡說一聲。」 

  「那就有勞了!」單世傑見管家挺客氣,知道是在那豐厚的禮品面子上,吃不准他的來路。便拱了拱手退了出來。 

  管家送單世傑出了門口,這才返轉院,在花園裡尋著羅瑞清回話道:「來人走了!」 

  羅瑞清正在收拾幾株盆景,漫不經意地道:「都說了些什麼?」 

  「說是請老爺晚間到『翠香居』去吃酒!」管家連忙應著。 

  「翠香居?吃酒?還有誰?」羅瑞清直起了身子道。 

  「他說是單請。」 

  「嗬嗬!有點兒意思。單世傑?好像家境並不富裕吧,哪來的錢準備這些禮品!還請吃酒?還是在翠香居!嗬嗬,翠香居可不是什麼吃酒的好去處,來在這幫小子們的眼裡,本翰林倒是個風流種子。」羅瑞清自言自語地道。 

  管家就裝著沒有聽到,靜靜地立在一旁。心道,一個學生的面子,估計老爺是不會答應的。 

  卻聽羅瑞清道:「得了!便去應了這個局吧。叫廚房裡就不要備著老爺我的晚飯了。嗯,午飯也不要備了,老爺我呆會便要出門。」 

  管家稍稍一愣,便退了下去。 

  羅瑞清仍然慢條斯理地整理起盆景來。伺弄了半個上午,天色近午,羅瑞清這才吩咐備轎,帶著一個小廝,直接進了秦府。 

  秦佩松見羅瑞清大午地跑來,心知事情有了進展,連忙接到內院,吩咐把午飯送到書房裡來。這才問羅瑞清道:「有進展?」 

  羅瑞清點了點頭道:「今個,學生有一個叫單世傑的,找上門來了!這單世傑原本是個窮學生,可這次進門,卻備了二十兩銀子的禮,還約瑞清到翠香居去說話。」 

  秦佩松『唔』了一聲,輕輕一笑道:「那去就是了!」 

  「自然是要去的!這還不是怕院正大人等急了嘛。」 

  秦佩松確實是有些急了。這些天,連著催了羅瑞清好幾次。自從被蘇三當眾啐了一口,秦佩松更是鐵了心要把蘇三給擼下來。否則自己幾十歲的老官腔,倒讓新手給叨噔了去,那還了得? 

  「好!有進展就好!」秦佩松心底里暗鬆了一口氣,他是擔心羅瑞清表面上應著自己,暗地裡卻給自己鬆勁。所以,這幾天盡逼著羅瑞清了。 

  兩人商量著晚間該如何把院里的意思給透出去,又應當如何不動聲色地點拔一下單世傑。議了一午,羅瑞清這才辭離秦府。 

  等羅瑞清走後,秦佩松在心裡暗暗地想道:既然這個單世傑沒什麼背景,要是萬一事情不利。最好就從單世傑那裡斷掉,才是最保險的事情。就算事情鬧大了,只要沒人能找到這個單世傑,那也就完全扯不到翰林院的頭上。 

  不過,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給蘇三找點麻煩了?蘇三雖是主考,但科舉考試的組織工作卻是翰林院在準備。自己怎麼著,也不能讓他這個主考過得太輕鬆了不是? 

  因此過了兩天,秦佩松便開出了公,遞進九門巡檢司衙門。公的內容非是說科舉考試多麼重要,多麼受到關注。隨後又言及科考之還有諸多事宜需要準備,許多事情都需要主考官來定奪,因此懇請蘇三每日抽半天時間到翰林院里辦辦公務,不要耽擱了科考。 

  這也算是秦佩松的一個試探。 

  科舉考試之前,確實有許多細節上的工作要作。以往主考都是從翰林院選出來,所以不存在要移衙辦公的事情;如今蘇三做了主考,情況有了變化,翰林院不敢獨自做主,所以才想到要請示蘇三,這也是正常之理。 

  馮天元處理衙務,接到這個公后,自然不敢獨斷。便急拿著公到檔案房裡來尋蘇三。 

  蘇三一人佔了一個大火盆,正捧著一本書冊坐在火邊書!旁邊一張書桌上,還堆著許多類似的書冊。 

  這些書冊包羅萬象,有些甚至是南遷時,各個衙門裡的資料。不知道蘇三為什麼對這些很感興趣。便小聲地咳了一下。 

  蘇三抬起頭了馮天元一眼,道:「什麼事兒?說吧。」 

  「這裡有一份翰林院過來的公。公敦請大人前往翰林院出公,指導科考進展!屬下不敢做主,所以。」 

  「唔!時間倒過得真快。算起來一個月不到,便要科舉了。」蘇三一邊應著,一邊接了公,細細地了起來。只見公上的用詞雖然客氣,但是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意思,怎麼都是要把自己拘到翰林院去的想法。 

  「你怎麼這事?」蘇三把公輕輕地一放,雙手在火上烘了烘問馮天元道。 

  馮天元雖然猜到翰林院表面上擺出一副公對公的嘴臉,其實心裡並不見得服氣。不過,科舉是大事,朝廷向來重視,主考若是不去主持,只怕也說不過去。 

  便道:「只怕還是要去應付一下場面!」 

  蘇三便笑罵道:「應付個屁!翰林院可不是寧遠的地盤,去了那裡,還不是聽任他們擺弄。以前歷屆科舉都是他們準備的,我去指手劃腳,算怎麼回事?一來,他們是辦熟了的差事,寧遠初去乍到,難免有思慮不周之處;二來,就算萬事寧遠都想到了,可下面全是陰奉陽違的人,寧遠說出去的話,那還不是放屁?沒有叉子,他們都會給本官找些叉子出來,回頭他們再一二五六,把責任全賴在本官頭上,本官豈不是費了力氣,還不討好?」 

  馮天元一愣,心知蘇三說得都是實情。可是不去的話,豈不是更落了口實? 

  只見蘇三一抖手,摸出一把扇子,搖了兩下才道:「你去給他們回份公,就說本官把諸多事宜全部委託給翰林院去辦了!再給東府也去一份公,就說翰林院辦春闈的事情,是熟門熟路,再不會有什麼錯處。這兩份公的下面,都加抄。往翰林院的公抄在東府公的後頭;往東府的公,也加抄在翰林院的公下頭。就按寧遠這意思,你掂量著用詞,把這事現在就辦下去便是了。」 

  馮天元退出來后,便在心裡對蘇三的決定贊了一聲!難怪蘇三年紀輕輕便做了大人,而自己只配做個屬官。來,一切都是有根有原的,單就今天這件事情的處置,蘇三就比自己高明了許多。 

  翰林院想將蘇大人一軍,可蘇大人不動聲色地就把這事給了回去。 

  往東府去,就是防著翰林院跑到東府里打擂台;把兩邊的公都加了抄本,就是把這件事擺在了明處。現在翰林院只怕要更加上心辦科舉了,但凡是出了一點差錯,都會讓人認為翰林院沒有上心辦差;而翰林院就是想把這些事情賴在蘇三的頭上,也不可能了。 

  反倒是翰林院若做不好了,蘇大人可以隨時上去打上一棍! 

  這一里一外,以客為主的變化,當真是有些老道。翰林院就是想駁回蘇三的行都不可能,說不得還要回客套一番,感謝蘇大人對翰林院的信任。嘿嘿,高! 

  連綿的春雨下了近十天了,感覺天地之間都霉了一般。到處都是凄風楚雨的,弄得人沒情沒緒,沒處著落的。 

  蘇三被馮天元一攪,散了心思。便索性不去冊子了,從檔案房裡走了出來。檔案房裡的主簿見蘇三出來,連忙站了起來。 

  這段時間,蘇三一進府,便鑽進檔案房,原本他這極輕閑的閑差,倒陪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忙了幾個晚上,才把一應的檔案整理清楚!還好蘇大人並沒有因為檔案凌亂,而責備他。 

  就這樣,他都是提心弔膽,小心在意地在檔案房裡侍候。直守到蘇三離開了,他才會鬆一口氣。 

  蘇三自然不會去關注下頭這些屬官的心思!只要不妨礙到他的事情,他是很樂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若是擋了自己的路,那對方就自認倒霉吧! 

  走到正堂!一側的公房裡,馮天元正領著一眾屬官在辦公,史玉也在另一邊的公房裡議事;兩人見蘇三進了堂,連忙迎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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