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三喜臨門(1)
第194章三喜臨門(1)
張合武藝超群,關鍵是極有耐力;鄧琪英勝在技巧靈活,多數時候不與張合力拚。【】若是在戰場上刀兵相見,鄧琪英不是張合的對手,若是私底下一對一的較量,張合又略輸鄧琪英一籌。
因此,自鄧琪英自報了家門,在他軍住下后,張合一事,便拉他切磋技藝,二人倒是混得極熟。
鄧琪英至此才明白,為什麼姑夫要讓自己與張合較量,敢情非如此,不足以親近張合。
張合往金陵去得多,也聽過鄧琪英這個人。心裡雖然知道鄧琪英這次代表李道明前來,但表面上卻只當不知,只拿鄧琪英明面子上的身份來對待他。
鄧琪英是官家的子弟,習武的世家,父親鄧世雄就是近衛軍的軍官,他也很早便入了近衛軍軍籍,只是尚沒有真正進入軍營而已。
因此,張合只拿他軍人的身份接待,根本不把他當欽差的信使。對鄧琪英傳來欽差大人的意思,既不反對,也不明確表態。
這些且不說,對於鄧琪英的身手,張合還是很欣賞的。雖然真刀真槍地干,張合自信可以勝過鄧琪英,但是鄧琪英身上的武技,也有許多值得他學習的地方,這幾日,一沒事,他就把鄧琪英喊到帳內比試一番,自我感覺受益良多。
二人比劃了一早上,出了一身臭汗,這才歇了手。梳洗過後,又用了早餐。張合才對鄧琪英道,「你這身手也算是難得,能與本將軍打個棋鼓相當,想來你那老子,肯定也是個硬茬,改天倒要討教討教。」
鄧琪英道,「別介。我這是青出於藍,再說琪英另外還有師父。因此我父親那二下子,可及不上我。再說他年紀也大了,一年到頭,正經下場子打磨的時間也極少,卻沒有張將軍這樣每天廝練的習慣,將軍根本不用試,父親定然是不會下場的。」
張合聽鄧琪英的話,並不是替父親謙虛的意思。心裡也明白,在金陵里的近衛禁軍,只怕是徒有虛名的多。真論起戰力,只怕還比不上自己這支武陵軍。因此心裡倒是信了。
可轉念,卻又有些悲哀。
這是北邊沒有打過來,若真要打過來,那些沒有經過戰事的兵力,如何能派得上用場。
鄧琪英不知道張合的心事已經轉到了北邊的戰場。還以為張合還在為失去一個比拼的對手而惋惜,便笑道,「不過,張將軍若想要找個對手,不用跑金陵那麼遠,聽說這武陵城就有一位。」
「哦。是誰?」
「何昊天。」
「何昊天?林大人家的護衛首領好像就叫何昊天。這人怪裡怪氣的,並不爽直。」張合搖了搖頭道。
鄧琪英卻一擺手,仍然道,「這人為人如何,琪英並不知曉,但聞說,功夫卻是不俗。琪英曾問過師父,當今武林,江湖之年青一輩的高手,有哪些人。師父的話里,便有這位何昊天。」
張合便笑道,「江湖高手眾多,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也不是你師父一個人,就能識遍的。你不妨直接說,以你師父的眼光來,你與這何昊天的武藝相比,誰高誰低?」
「哈哈,若是比琪英低,那琪英也不敢把他說成張將軍的對手。師父雖然沒有一個一個地評價,但卻說過,他說的那些高手,都是高出我許多的存在。於是我便把這些名字記在了心裡,心想著若是碰著了,倒要好好討教一番。不想在這武陵城裡,就聽說了何昊天。」
「你們比過了嗎?」
「差事在身,不能循著私意兒來。再說他眼下正受著林府的供奉,我姑夫又是奉命查官的欽差。前個林海錄更是擅闖了欽差行轅,只怕琪英與這個何昊天之間,是沒有一個從容切磋的機會了。」
張合眼睛轉了轉,心裡不知道轉過了什麼念頭,輕輕一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今天是武陵城裡周老爺子認干孫女的日子,老爺子還記得我這個將軍,差專門送了請柬。既然這麼得起我這個武夫,那我這個武陵軍的將軍,還是要去捧捧場的。你是留在軍營里,還是一同回去?」
鄧琪英想了想道,「還是回去吧。出來有幾天了,也該回去了。」
張合也不挽留,帶了四名親兵,換了便服,與鄧琪英一同上馬,打馬朝武陵城疾行而去。
此時晨霧早已散去,路面經過前二日的冷風一吹,也吹得硬實,因此快馬一個時辰,便早已到了武陵城下。
張合先去了城內駐紮的狼頭營駐地,鄧琪英也放慢了馬蹄,進了欽差的行轅。
整個周府張燈結綵,一派喜慶的樣子。
大開的門,十幾個下人依次地站著,但凡有客人來的,便由下人們把人往裡帶。院子入口的檐下,專拔出了一間屋子做了『禮部』,各色的禮品,數額不等的禮金,全部都先交到這裡。
二名老帳房,一人配了二個打下手的小廝。有客人交禮,老帳房一記帳,那邊就有一名小廝高聲地宣讀:非是某某送了禮金多少,禮品幾樣之類的。
另一名小廝便負責接禮品。帳房寫一樣,小廝便念一樣,念一樣,他便接一樣,然後往屋子裡遞送。屋子裡,還有專人負責往裡接進去。
能上今天這個宴席的,大抵都是有些身份的。禮金至少都是十兩銀子起底,額外還要送上若干禮品。也有著意巴結的,一出手便是一百兩。
這樣的手面,就算是極大的了。因此禮部這邊高聲一唱,院子里坐著的賓客們便能聽得清清楚楚。少不得,就要議論一番,這是誰誰誰,與周老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送這麼重的禮之類的話。
席面多數是設在院子里的,擔心要下雨,原本要搭棚的。卻難得天公做美,送了這麼好的天氣,果然是個吉日。
因此,搭棚的東西全撤走了,便就著這大太陽底下吃著露天席,也是一樁美事。
禮部那邊一唱名,院子里內二院的下人們,便把送禮的賓客給迎進來,自有幾個二管家,攬頭兒的管事,在撐著場面,安排坐次。
周濟老爺子今個穿了一身紅綢的薄棉袍子,就站在正廳下與客人說話。聽到禮部的唱名,若是值得一接的客人,便往階下迎二步,請進正廳,若是夠不上份的,也要遠遠地拱一拱手,微笑地招應一聲。
忽聽到禮部一聲高呼,「城內綢緞莊,蘇家,納禮五千兩。」
席間眾人聽到這第一厚禮,不由都驚詫起來,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有的人在奇怪,這種場合,怎麼還有商戶鑽了進來;有的人奇怪,這蘇家為什麼送了這麼重的禮;更有不服氣的,在心裡漫罵,『這不是掃了他們的臉面嗎?哪裡顯不出個蘇家?要到這裡來以錢壓人!』
卻不料,一向視商人如草芥的周濟,一聽蘇家來了人,卻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不僅如此,還急急地穿過整個院子,親迎到院子門口。
反常到讓所有人都有些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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