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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昌寧宮的長公主

  薑幼胭途中便醒來一次,隻是被攝政王抱在懷裏,濕透的衣裳相貼,體溫傳遞,太尷尬了,她便緊閉著眼睛不肯蘇醒,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攝政王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她素來元氣滿滿的模樣此刻蒼白著一張臉,粉嫩的唇畔也暗淡極了。


  眉頭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


  還隻是個孩子,嬌生慣養的,薑太師和薑暮笙把她護得很緊,那些陰私不曾舞到她的麵前過,現在這遭,怕是害怕極了。


  攝政王運功將體溫升了些,懷裏的人緊鎖的眉頭也鬆了些。


  身邊偶有宮人經過,攝政王目不斜視,隻是離昌寧宮愈發近,心頭愈發沉重。


  懷裏的人很輕。


  可即便這樣輕,這樣短的路程走到昌寧宮,依舊覺得步伐沉重。


  竹沁服侍薑幼胭洗漱完畢,換了整潔的衣裳,便喚女醫進來了。


  風寒不可避免,又怕她傷了身子,女醫讓人煮了薑茶開了些暖宮的藥。


  薑幼胭這才有空打量起宮殿來,是女子的閨房,牆上裝飾了一些畫作,山川花鳥皆有;一旁的梳妝台上還擺著一把梳子,維持著隨手放置的狀態;美人靠邊上的小幾還有本倒翻著的的書卷,封麵寫著《遊曳先生遊記其一》,上有女子纖細的字跡批注……


  薑幼胭曾拜讀過這本書,描繪了萬裏河山人情風貌,並不粉飾經曆中的險惡也不避諱百姓疾苦官場腐敗……筆風灑脫而不失悲憫,爹爹曾讚言是真正心係天下的大家所作。


  而在女子的閨房中出現這樣的讀物,可見主人是鍾靈毓秀又心有溝壑的女子。


  薑幼胭打量片刻便知道這是在何處,昌寧公主的閨房,也是攝政王生母生前的住處。


  她幼時聽聞過這位公主,少有美名,儀容肅恭、德行出眾,才華橫溢,不下男兒。


  而在公主嫁予宇文將軍後,與將軍伉儷情深,並肩作戰,巾幗不讓須眉。而將軍戰死後,追隨而去。


  小姐妹間談到將軍夫婦時也多為羨慕向往。


  那時她也是這般認為。


  但想來,於彼時未及十歲便沒了雙親的獨子,縱然他們是大英雄,也未免殘忍。


  而到了這裏,難免觸景生情。


  薑幼胭抿了抿唇,向外走去,不期然便看到了院子裏負手而立的攝政王。


  他低著頭專注的看著麵前的石桌。


  背影卻是煢煢孑立,遺世而獨立。


  這讓薑幼胭不禁想到那次在遊戲中心看到的大哥哥,他那時也是這般,明明站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卻像是兩個世界般遙不可及。


  薑幼胭壓下了脫口而出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打擾。


  良久,她才聽見他道,醒了。


  宇文崎已經轉過身來,鳳眸看著她。


  薑幼胭抿了抿唇,上前福禮,“多謝王爺相救。”


  “宇文崎。”


  薑幼胭微怔,宇文崎低頭對上她問詢的目光,“成婚在即,你可以喚我宇文崎。”


  他們是未婚夫妻,互相喚名字,並沒有什麽過界。


  薑幼胭稍作遲疑,臉上微紅,仍是點頭應了,眼前的人會是與她相伴一生的人。


  “好。”


  宇文崎唇角微揚了一下,薑幼胭沒有錯過這道風景,一向沉穩的攝政王笑起來也頗有少年感。


  她忽而記起攝政王比哥哥還要小兩歲呢。


  宇文崎頷首,“這是長公主的住處。”


  薑幼胭頓了一下,有些違和,長公主,攝政王不喚她母親嗎?


  宇文崎看出了她的疑惑,但並沒有要解釋的打算,目光落在遠處的宮牆上。


  薑幼胭則看到了先前他注視著的石桌,石桌上似乎刻著棋盤。


  她隱約仿佛間能看見一襲宮裝的少女坐在這裏,手執棋子托著下巴或抓耳撓腮,或運籌帷幄的模樣。


  薑幼胭看了一會兒,忽而又聽見了攝政王的聲音。


  “走吧,”他從宮牆上收回目光,道,“我送你回去。”


  她抿了抿唇,抬步跟上。


  她再次與他坐在同一輛馬車中,空間並不狹小,氣氛卻格外的沉默。


  眼前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中,或者說他放任自己沉入這種思緒,並不避諱薑幼胭。


  沉默著,冷淡而又憂鬱。


  薑幼胭心裏有很多疑問,有些但是直到馬車停在江府門外,她也沒有問,攝政王也不曾開口。


  “今日之事,我會妥善處理。”


  她信,薑幼胭點了點頭,剛下車,便見到了父親和哥哥的身影。


  攝政王不曾下馬車,隻是掀開了窗簾,對著太師和薑暮笙兩人點了點頭,而後馬車便沒了蹤跡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薑幼胭看著馬車一溜煙沒了蹤跡,她想到以往見到的攝政王,陰冷,強大,無畏,而今日的攝政王,卻似乎寂寥了很多。


  而這些她有一種直覺都與昌寧宮有關,與那位長公主有關。


  薑幼胭沉貝齒下意識咬著唇畔。


  “胭胭在想什麽?”薑暮笙拍了拍她的肩膀,目露擔憂和憐惜,“今日的事,我和父親已經聽說了,可受驚了。”


  聽著哥哥溫柔的安撫,薑幼胭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轉過身把腦袋埋進了哥哥的懷裏。


  那些強撐的後怕和惶恐湧了上來。


  落水的失重高,被太後設計步步緊逼的緊張和無措……


  她隻是一直壓著。


  攝政王的到來讓她鬆了一口氣,但哥哥和爹爹則讓她安心,還有委屈。


  薑暮笙抱著她,懷裏的人輕輕顫抖著,不過是個小姑娘,怎麽會不害怕。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撫,感覺到衣裳被淚水浸濕,薑暮笙眸中憐惜更盛,晦澀的目光看向父親,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薑暮笙向來溫和,仿佛根本不會生氣動怒,他每次情緒的起落大多是因為薑幼胭。


  他的怨薑問之如何感受不到,薑問之看著一雙兒女,歎了一口氣,“是我的錯。”


  他們護著胭胭,卻總會有不周全的地方,而胭胭,是被他們牽連。


  薑幼胭搖頭,“不是爹爹的錯,是太、”君臣君臣,薑幼胭沒辦法當著爹爹的麵指著太後,她揪著哥哥的衣襟,抿著唇,“是壞人的錯。”


  “不會再有了。”薑問之搖頭,語氣很輕,卻格外珍重。


  薑暮笙看了他一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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