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證據

  上官月是兩個時辰前才得知這婢子居然懷了皇上的子嗣的，她被嫉妒和憤怒衝昏了頭。 適逢皇帝正在前殿召見武臣，她便馬上派人把那婢子給抓了來，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將她和她肚子裏的那個一並處死。 皇帝既然遲遲沒有給這婢子封號，想必也並不多麽喜愛，不過是一時風流造成的結果。況且表麵上，她其實“並不清楚內情”，等到皇帝發現這件事，也許生氣，但絕不會為了個下人，跟她多加計較。 原本她算盤打得足夠好，隻是沒料到皇帝議事會提前結束，而且還碰巧到她這裏來，正趕上這樣的場麵。 她心中惱恨那幾名太監辦事不夠利索，否則再快個一時半刻，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回那婢子。 但當下，也隻好強壓下怨懟，把早就準備好的那套說辭複述了一遍。 “齷齪苟合、穢亂宮闈？”宋瑋城一字一字沉聲重複，目光悠悠落在上官月身上。 上官月心裏“咯噔”一聲，皇帝的聲音聽不出怒意，她卻隱隱感到事情並不如自己預想的那麽簡單，硬是沒敢開口說出那個“是”字。 “這等行徑，按照宮規，的確應當重罰。隻是宮規裏另有一條，哪怕給最下等的婢子定罪，也需得要有確鑿的證據。月妃，可有證據嗎？” 上官月咬緊下唇，搖了搖頭。 要說證據，隻消把那婢子的衣服掀開，隆起的小腹便是板上釘釘的證據，隻是看陛下的態度，明顯是要偏袒於她，自己若真這麽說了，難保不會更加丟臉。 宋瑋城卻桀然一笑，道:“無妨，朕這裏倒剛好有些證據。”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猜不出陛下此言到底什麽意思。 宋瑋城打個手勢，很快有人將“證據”帶了上來，連華隻一眼看過去，便覺渾身血液都被凍僵。 所謂的證據，原來竟是個人。那人一身髒汙，四肢都軟綿綿地耷拉著，破裂的衣衫處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色傷痕，是活活被人用鈍物打斷手腳造成的。 這個人，不正是許久未見的杜鵑？ 連華感到呼吸困難。 杜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一個可怕的答案在心裏呼之欲出，她不願相信，顫抖地伸手抓住宋瑋城的衣角，企圖讓自己安定下來。 但那個昨夜才說過要她和孩子一起留在宮裏，會在幾個時辰之後空出整段的時間好好聽她講話，甚至片刻前才保護她免遭填井的男人，用他一貫冷漠的語調，說出徹底粉碎連華希冀的話。 “這婢子名叫杜鵑，聽聞與月妃抓來的這個一向交好，不分彼此。她究竟有沒有做過苟合之事，杜鵑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說出實情。” 杜鵑神情茫然空洞，似是根本沒聽見皇帝問話，半晌都沒有反應。直到一旁架著她的宮人在她的斷腿處狠踢一腳，她才猛然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