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這次有點不一樣
我將黃符拍上去的那一刻,身子瞬間伏低,往前一竄,直接從黑貓的身子底下越過,然後穩住身形,回頭看向黑貓。
那黃符貼上去的那一刻,黑貓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了半空中,我心裏大喜,這黃符還真管用。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得意,那黃符瞬間燒了起來,黑貓喵嗚一聲,本來被定住不斷下落的身體,猛地弓起,一個縱躍,撲進了對麵的花壇,轉臉對著我齜牙咧嘴的吼叫了一聲。
我拔腿就跑,唯一一張黃符沒了,這個時候再不跑,等到那黑貓緩過神來,今晚我必定得折在這裏。
但是那黑貓怎麽可能給我機會,我往左拐,想要從花壇邊的小路往小區門口跑,黑貓卻先我一步,擋在了小路口。我回頭,便看到十幾隻各種顏色的貓全都一副待戰狀態的盯著我。
我衡量了一下,這十幾隻貓雖然看起來都不是省油的燈,但是卻沒有那黑貓長得那麽可怕,都還算正常,就算是被抓破了皮,記得去打破抗針和疫苗就可以了,但是被那黑貓逮到了,肯定不死也得脫層皮。
所以,我幾乎是三秒鍾便做出了決定,衝著那兩排矮冬青中間衝過去,穿過那矮冬青中間的小路,便能上到常春藤遊廊那裏,離廣場就近了。
我一衝過去,十幾隻貓頓時大叫起來,那如嬰兒般嗚咽的聲音,簡直震動了半邊天。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彎腰,拽起一邊的一根矮冬青枝條,也不看對方是什麽,隻管抽,當時腦子裏麵隻有一個念頭,抽出一條路,我就能逃出去了。
但是那十幾隻貓明顯都被控製著,它們不斷的變換陣法連番攻上來,弄得我應接不暇。
就在我抽的渾身冒汗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憤怒的喊聲:“住手!”
這喊聲響起,那十幾隻貓瞬間收起利爪,一隻隻喵嗚喵嗚的裝可憐,越過我,朝著我身後跑了過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找到了靠山一般,告狀去了。
我手裏麵還握著矮冬青的枝條,兩隻長袖早已經被抓破了,長袖下麵的皮膚火辣辣的疼。
我轉身,就看見門衛大爺怒目橫對著我,他的右手握著一根足有三個大拇指那麽粗的鐵棍,左手舉著一隻手電筒,朝著我臉上閃來閃去的。
“三更半夜闖進我們小區虐貓,你還有人性嗎?”門衛大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便質問我。
我想爭辯,想對他說,這些貓都被人控製住了,想告訴他那隻不正常的黑貓要攻擊我,但是最後我什麽都沒說出來。
說了有什麽用呢?
那黑貓已經不見了,我手裏麵還拿著樹枝,之前也被舉報過,一切的罪責都指向了我。
門衛大爺看我不說話,舉起手裏麵的鐵棍,壓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後打了110,沒一會兒,就有警局的人來調解,我什麽都不願意說,最終又被扭送去了派出所。
這些天我真的是倒了大黴運了,老是出事,警察局值夜班三個人中,有兩個都認識我。
“哎,陳旭,我說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前幾天才酒駕,這兩天又開始虐貓了,接下來你還想幹什麽?年輕人,學點好不行嗎?”上次處理我酒駕的那個大哥苦口婆心的教導我。
我一個勁的點頭認錯,真的是有苦難言,就在這個時候我電話響了,征得同意之後,接起來,是麗姐打來的,狗子半夜起來撒尿沒見著我,看到了紙條,一個人半夜也打不到車,但是他至少還知道我跟大世界裏麵的人處的不錯,竟然找到了麗姐。
我跟麗姐說我人在警察局,讓她想辦法把我保釋出去,掛了電話,繼續接受思想教育。
這一弄,又是半個多小時,從警察局出來,麗姐雙手抱胸盯著我:“你最近這是怎麽了?越來越莽撞了的感覺,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好好給自己放個假吧。”
“麗姐謝謝你,三更半夜的把你弄這來替我收拾爛攤子,這件事情有些棘手,我放不下。”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長袖T恤脫下來,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裏麵。
“你這又是怎麽弄的?跟誰打架了?告訴我是誰,明天我讓徐哥帶人去削他!”麗姐看著我膀子上麵一條條血印,滿眼的心疼與憤怒。
狗子卻明白:“你這是被貓抓的?”
“嗯,我想我現在需要去趟醫院。”我說著便上了麗姐的車,麗姐一邊開車一邊問我,哪來這麽厲害的貓,怎麽就盯上我了。
我讓麗姐不要問了,都是不幹淨的東西,麗姐也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麽,便不再多問。
我們去了一個小診所,打了針,回到店裏麵,我累的精疲力盡,洗了澡便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早上八點多,狗子已經起來好一會兒了,還貼心的給我買了早飯。
我的兩隻膀子打了紗布,套上衣服也看不出來傷口了,一邊吃早飯,狗子一邊問我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將事情從頭到尾給狗子說了一遍,狗子越聽臉色越難看:“天哪,半天一夜竟然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是啊,狗子,而且我現在明顯覺得,這一次跟之前我經曆的那些事情都不一樣。”我揉著太陽穴悶聲道。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陰陽事嗎?”狗子不解的問我。
我搖頭:“狗子,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所以不知道,我好像得罪陰陽行當裏麵的某些人了,之前我和二叔合力解決的那些事情,大多數都是有一個既定的後果,等著我們去解決,但是這一次,事情才剛剛開始,我們便被盯上了,而且昨天夜裏本來也並不是我自己想去嘉禾小區,而是有人有意識的引導我過去,然後再控製那些貓來攻擊我,要不是守門大爺聽到了動靜出來嗬斥我,我估計我都不能完整的從嘉禾小區走出來。”
雖然那門衛大爺誤會了我,但是要不是他,那黑貓不會那麽輕易離開,它的目標是我,不針對別人。
“這事要跟陳大叔商量嗎?”狗子忽然問我,我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二叔舊傷還沒痊愈,我不想再讓他添新傷了,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找他也不遲。”
吃完飯,我和狗子也沒出去,麗姐擔心我,給我送了點藥過來,虛寒問暖的,好一會兒才離開。
麗姐剛離開沒多久,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掏出手機,翻了翻,翻到昨天那房產中介推銷員小趙的號碼,撥通了之後,直接質問他401的房子怎麽租出去了,不是說好了留給我們的嗎?
那小趙一個勁的跟我賠禮道歉,說是那房子不是他租的,因為他老是糾結在那隻死在客廳裏麵的梨花貓身上,他老板對他有意見,將這個房源給了另外一個同事,我們走了沒多長時間,人家已經拎包即住了。
原來是這樣,這個黑心的房產中介老板,真的是想錢想瘋了,這樣的房子都能昧著良心往外租,早晚要遭報應的。
小趙還問我,401租出去了,要不要考慮一下402,他說嘉禾小區那一片房子挺好租的,畢竟價格不高,別猶豫太久,錯失良機。
我說我再考慮一下,小趙說好,如果有需要,隨時給他打電話。
然後我想了想,又給餘群打了個電話,昨夜給他接連打了五個電話他都沒接,我得確認一下他沒事。
結果,一連又打了三個,還是沒人接,當時我便有些著急了,便跟狗子一起再次去了警局。
一問之下,卻發現餘群今天沒來上班,好像也沒有請假,屬於曠工,同事也打電話了,但是沒人接,他們打算中午休息時間過去跑一趟,畢竟餘群家離這裏也不遠。
我說我去吧,那同事當然求之不得,便告訴我餘群家的具體位置,還有他自己的電話號碼,說這樣好聯係,我和狗子開著車便過去了。
餘群還是單身,說是念書的時候談過一個,但是因為餘群的職業,值班太多,關係越來越冷淡,最終崩了,這幾年便再也沒遇到合適的。
他住的是單身公寓,一室一廳的房型,我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門,我便再給餘群打電話,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能隱約聽到響鈴聲。
“人應該在家,但是卻沒接電話,我估計是出事了。”我心裏有點急,狗子提醒我,讓警局裏麵的人來。
等了有十五分鍾左右,餘群的兩個同事來了,先是敲門,不應之後,撬鎖。
我們一進去,就看到餘群整個人縮在地板上,身形扭曲,手機摔落在不遠處,已經昏迷了。
大家七手八腳的將餘群送到醫院,診斷是急性心肌炎,說要是再晚一點發現,可能會出大事。
大家守在醫院不敢走,一直等到餘群慢慢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餘群一醒來,一眼看到我,伸手便拽住了我的手,嘴唇顫抖著要說話,但是眼神卻四下裏到處張望,似乎在防備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