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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林夕舍友之死

  二叔一聽林大爺還給了我東西,立刻到外麵茶幾上將那黃色小紙包拿過來,放在鼻尖小心的嗅了一下,點點頭:“這老林頭的東西就是純正。”


  一邊說著,一邊去洗手間幫我放洗澡水,我忍著想要狠狠的抓身上的念頭,艱難的朝著洗手間走。


  二叔將水放好,讓我坐進去,然後將黃紙包裏麵的粉末倒進來,水裏麵立刻升騰起一股黑氣,嚇了我一跳。


  “這是什麽啊,怎麽還冒黑煙?”


  我有點想躲,這黑煙讓我想起了蔣大寶嘴裏麵冒出的那些黑氣,怪滲人的,可是我沒想到,二叔接下來說的話更讓我惡心。


  “這是從七個僵屍的手上剪下來的長毛指甲,然後在外麵暴曬七七四十九天,磨成粉末之後形成的,這個世界上,能擁有這東西的,怕是不會超過五個人。”


  當時我心裏麵啊,真的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不過,心裏麵知道這東西對我好,但是還是膈應的慌。


  我隻有努力的找話題轉移注意力:“對了,二叔,我有個問題忘了問你了。”


  “想問就問,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二叔一邊幫我擦拭後背一邊說道,我轉臉看著二叔:“二叔,你說那蔣家村當年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那個被稱作蔣半仙的風水先生是個什麽來頭?我怎麽感覺不像是什麽好人啊。”


  蔣半仙已經死了,當時村子裏麵忙著入殮,林大爺話又少,我一時間把這事給忘了,現在想起來,總覺得漏了什麽似的。


  “會用五黑血去鎮壓陰煞之氣的風水先生怕是了不得,你林大爺沒跟你提這事?”


  二叔轉而問我,我直搖頭:“沒有,林大爺沒說,或許他也忙忘了吧。”


  二叔沉默了一下,嗬嗬笑了一聲,搖搖頭:“你林大爺不提你著什麽急,這天下懂陰陽的門派就那麽幾個,遲早都是要碰頭的,天塌下來,還輪不到你來扛。”


  “我扛什麽扛,我又不是搞風水的,跟你們不是一路人,我就是問問罷了。”我無所謂的說道,這麽一泡我身上已經沒那麽癢了,輕鬆了很多。


  二叔的語氣卻忽然嚴肅了起來:“旭哥兒,這話以後可不敢在你林大爺和董爺的麵前亂說,你怎麽能不是陰陽行當裏麵的人,你生來就是。”


  我被訓得一愣一愣的,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不能這麽說,這有什麽禁忌嗎?”


  “當然有,我們陰陽行當裏麵講究個因果,你是自家人,這是因,所以陰陽行當裏麵的人幫你,這是果,你要是撇清了這層關係,除了我幫你,還有誰鳥你,你算個毛啊!”


  還有這講究,我連忙點頭,不管是林大爺,還是董爺,都是有本事的人,我以後求他們的時候還多著呢。


  “我以後絕對不瞎說了,不過二叔,這陰陽行當裏麵都有哪些門派啊,董爺是盜墓的,林大爺是做棺槨的,你是,額,你是做什麽的?算命的?”


  這就尷尬了,二叔看起來是有些本事,但是具體分在哪門哪派卻並不明顯,二叔伸手就給了我後腦勺一巴掌:“你小子瞧不起我是吧!”


  “我哪敢啊,我是個門外漢,不懂就要問嘛。”我委屈的說道,二叔也沒生氣,接著說道,“這搞陰陽的,分工並不那麽明確,就拿董爺來說,他出生於盜墓世家,但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出售法器,而你林大爺,不僅僅會做棺槨,摸骨的手法在業界也是一流的,你小子命好,他都歸隱江湖多年了,卻還是被你誤打誤撞給遇到了。”


  “二叔你一說林大爺摸骨這事,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林大爺摸了我的眉骨,說我是個什麽好料子,我問他,他也不說,還說以後你會告訴我的,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門道?”


  二叔臉色一凜問道:“他真這麽說?”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我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二叔定神看著我的臉,很嚴肅,接著伸手朝著我的眉心之間用力的一按,我‘媽呀’一聲打開了我二叔的手:“你幹什麽,好痛啊!”


  “還真是,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真是眼拙啊,不對,我大肯定也沒看出來,要不然他不會一聲不吭的。”


  二叔自言自語道,我被弄得一頭霧水,隻感覺眉心之間很疼,但是好奇心更重:“二叔,我這裏到底怎麽了?是不是長了什麽壞東西了?”


  “是要長東西,但不是壞東西,時機成熟了你就知道了,現在說了也隻是給你徒增煩惱罷了,好了,水都涼了,別泡感冒了,好困啊!”


  二叔說著站起來,伸個懶腰就回去睡了,我擦幹身子,穿上睡衣,身體裏麵的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我站在鏡子前麵,仔細的看著我的眉心,除了剛才被二叔按出來的一個紅印子以外,什麽都沒有。


  心裏不由的腹誹,一群神經兮兮的家夥,不說就不說,我看你們到底能憋多久。


  回到房間,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到醒來的時候,早已經錯過了吃早飯的時間,外麵隱隱的有哭聲,嚇了我一大跳。


  穿好衣服出去一看,就看到林夕趴在我家茶幾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林夕長得很美,哭起來都是那麽的美,讓我打心底升騰起一股保護欲。


  但是我卻知道,我不能衝動,林夕表姐的事情一旦沾上身,恐怕想甩掉都不那麽容易了。


  我冷靜了一下心神,這才走過去問道:“林夕這是怎麽了?”


  “旭哥兒,你一定要幫幫我表姐,我表姐她快不行了。”


  我一聽之下大驚失色:“不就是鬧離婚嘛,怎麽弄得這麽嚴重?你表姐夫又打她了?”


  “沒人打她,是她自己打自己,沒事的時候就想著尋短見,我媽一步都不敢離開她,稍微一眼沒看到,她就出事,我們一家都快崩潰了。”


  林夕兩隻大眼睛哭得跟水蜜桃似的,因為抽噎,嘴唇一顫一顫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你表姐估計是得了抑鬱症了,趕緊找個心理醫生給她看看,要不然可真被耽誤了。”


  我看了一眼二叔的臉色,剛才不知道林夕跟他說了什麽,此刻他看起來很糾結,讓我很擔心。


  “旭哥兒,其實我一直堅持說我表姐是中邪,不僅僅是我找高人看過,還是因為,我曾經遇到一件事情,跟我表姐的情況有些相似,一直壓在我的心底裏麵,很多年了,我從來不敢輕易的往外說。”


  我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林夕,林夕接過去,說了一聲謝謝,繼續說下去。


  林夕說,那還是她念大四的時候,她們宿舍一共四個人,她和另外兩個舍友都在外麵實習,剩下的一個女孩子留在學校,說是要跟她男朋友一起考研。


  但是不久後的一個晚上,這個女孩給林夕打電話,說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林夕安慰了她一個晚上。


  之後的一段時間,隔幾天林夕就會接到女孩的電話,林夕能感覺到女孩的憂鬱,林夕以為她還沒有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隻能一個勁的安慰她。


  林夕那個時候剛走上工作崗位,整天忙得像個陀螺,實習生又不敢隨便請假,有想回去看看這女孩的心,卻沒那個力。


  林夕想著,這女孩住在學校裏麵,學校那麽多人,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的,直到兩個多月之後,林夕有一天下班的路上,忽然想起女孩有差不多一個星期沒給她打電話了,要知道之前幾乎兩到三天一個電話的。


  林夕當時便打了一個電話回去,但是手機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林夕急了,趕緊打電話給還在學校認識的同學,卻被告知,女孩死了。


  是自殺!

  說到這裏,林夕再次掩麵痛哭,這個平時愛笑的女孩子,從來沒有這麽脆弱過,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坐在她身邊給她遞紙巾。


  好半天,林夕才漸漸的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我搖頭說沒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複生,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你不要過多的自責,這件事情不怪你。


  “不,旭哥兒,你不知道,當時這件事情被學校封鎖了消息,我也是後來聽知道內情的同學說的,說我舍友不是自殺。”


  “怎麽可能?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這麽大的事情發生了,學校和家長都沒鬧出大動靜,肯定是找人鑒定了是自殺,要是他殺,女孩的家人也不會善罷甘休啊。


  “嗯,當時去過現場的同學偷偷地拍了一張照片,我一直保存著,你們看看。”


  林夕將手機屏幕劃開,翻找了一下,點出一張照片,遞到我手裏,二叔也伸頭過來看。


  我一眼看到那照片,心裏麵就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而二叔一把奪過手機,自顧自的仔細看起來,連連咂嘴:“可不是,這要是自殺,我扣了我這雙眼睛。”


  林夕也跟著點頭,我皺緊了眉頭,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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