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送殯
榮恩有些發呆，注視著死在地上，始終是跪著姿態的人，第一次害死人，有些不自在。
無怨無仇，被她害死了，她的心裏不舒服。
龍澈走在前麵，看到地上的人：“怎麽死了？”
“磕頭太久，凍死了。”
白川說，張林雲噗通一聲跪下：“大少爺，我兒冤枉啊。”
張林雲的妻子，尖叫起來，抱著頭胡亂的抓，喪子之痛錐心刺骨，整個人都瘋了。
榮恩還是有些不忍心的，但是人都已經死了，她能怎樣？
龍澈看向榮恩，抬起手端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落在她不忍直視的眼睛上：“難過了？”
“有一點。”
“生死是平常，輪回是過客，生死不論，貴賤在天！記住！”
龍澈附身在榮恩的耳邊跟她說，榮恩看向龍澈，微微出神，良久：“生死是平常，輪回是過客，生死不論，貴賤在天？”
龍澈鬆開手，轉身看向周圍的人，說道：“死了就死了，少夫人初來乍到，各位擔待吧。”
榮恩注視著龍澈從從容容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出神，到底他的世界是什麽樣子，才會生成這樣。
“啊！啊！”
張林雲的妻子忽然站了起來，朝著龍澈撲了過去，白川一腳踹過去，人砰一聲摔在一邊的牆壁上麵，骨頭哢嚓一聲斷開，口吐鮮血。
榮恩後退了一些，整個人都被嚇壞了。
龍澈回頭：“你怕什麽？”
“看著害怕。”
榮恩隻是本能的反應，如果說是害怕，榮恩並不是很害怕。
龍澈轉身看向在場的過去，看了一眼地上全身顫抖，不敢言語的張林雲。
龍澈拉扯了一下褲子，蹲下看著張林雲。
“你現在是什麽滋味？”
悠悠然的聲音，卻寒冷的令人全身顫抖。
張林雲聲音顫抖：“大少爺，求求你，饒了我吧。”
“我也想饒了你，可是老天爺饒不了你，周家的老太太饒不了你。
你欺人太甚，你欺天欺地，欺上欺下，我都不得不管，你為虎作倀，罪大惡極，欺負老太太年事已高，欺負佛祖不聞不問，欺負周家幼女，你難逃一死。
我得滅你張家滿門。”
榮恩有些僵硬，龍澈的聲音明明很平淡，但她能感覺到龍澈的一浪浪冷冰正蔓延著。
張林雲抬頭：“我老父親的一條腿是因為你家老太太才受傷的，你們想要恩將仇報？”
“你還有臉提起老太太，你要是不跟我提，我還能讓你死的好受一點，提起這件事我就告訴你。
你張家在此處為虎作倀，老太太早有耳聞，周老太太並非不知其中故事，隻是她深明大義，不想讓老太太為難，所以與你張家處處忍讓，希望你張家能懷仁義之心，與他們周家和平相處。
為的隻是等，因為你家老頭子活著一天，就能保你子孫昌盛，富貴興旺。
你家老頭子死後，老太太已經頒布了一條催命符，隻要你張家越雷池一步，便置之死地。
寸草……不留。”
“你……你們……”
張林雲整個人都震驚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龍澈目光冷淡薄涼：“周老太太每年九月都給老太太送去這邊的特產，這兩年一年不如一年，送去的東西越來越不好了，老太太不是傻子，心裏明白。
你們每年送去的都是金銀珠寶，老太太都賞給了周家。
你知道其中的意思麽？
老太太是在交代，你張家，沒有多氣數了。
周老太感懷你老父親的一飯之恩，懇求老太太，給你們一些機會。
給來的就是這些。”
“不可能，不可能。”
張林雲死也不相信。
一直搖頭。
龍澈看向周生：“你把老太太賞的東西送來。”
周生忙著去辦，沒有多久，三個大箱子送了過來，龍澈起身打開箱子，一個裏麵是珍珠寶石，皇冠，各種金銀首飾。
一個裏麵放著各種古玩字畫，另外一個裏麵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
龍澈轉身看去：“樹高千尺莫忘根，人行千裏不忘本。
做人要有良心，生不忘本，死不愧人！
你張家氣數已盡，禍害無數人。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我來此七天不是在等其他，是在等你張家來給周家一個說法，你兒子跪在這裏磕頭認錯，你還死不悔改。
張林雲，你可之罪？”
龍澈聲音咒人冰冷，張林雲嚇得一哆嗦。
“我不服，不服！”
張林雲忽然大吼，張家人也都紅了眼睛。
龍澈不怒自威，隻是看著那些人，身上就有一種震懾之氣，張家人雖然憤怒，卻不敢反抗。
龍澈拍了拍衣服，榮恩奇怪幹什麽？
白川轉身去了外麵車子那邊，榮恩有些奇怪。
龍澈看著張林雲：“我讓你服。”
白川很快回來，手裏握著一根棒子，不是棒球棍，但是看上去像是。
白川把棒子交給龍澈，龍澈握住，白川彎腰拉住張林雲的一條手臂，龍澈一棍子下去，慘叫一聲。
榮恩第一次看到龍澈這樣，有些震驚。
張林雲慘叫聲起，張家人奮起，周圍人立刻拿出了槍，對著張家人，張家人紛紛站在那裏不敢動。
張林雲疼的坐在地上，龍澈不言語，白川拉住另外一條手臂，龍澈又打下去，榮恩閉上眼看著別處。
最後連雙腿都打斷了。
張家的人嚇得全身顫抖，龍澈把手裏的棍子交給白川，白川拿走，龍澈轉身看向棺材那邊，對著周老太的遺像說：“老太太上路吧。”
一邊周家人跪下，有人喊：“起靈。”
周家的人起身，龍澈看向周生：“把孝衣拿來。”
“大少爺……”
“老太太抱過我，我最後送一程。”
周生猶豫：“這不行。”
“我雖然來了，但也僅僅是給老太太這個麵子，並非給你周家，你也不要忘了，根在哪裏，免得將來和他們張家一樣。”
“不敢，周家不敢，周家世世代代都效忠龍家，不會忘記，沒有老太太，就沒有我周家。”
“記住就好，你去拿吧。”
周生轉身去拿來了孝衣，白川忙著拿來折好給龍澈披在肩上。
龍澈走到前麵，一邊是周家的人，白川抬起一邊的棺材，將一角放到龍澈肩上。
榮恩注視著龍澈，沒來由的就覺得喜歡。
雖然他壞，但是壞的令人佩服。
有權有勢買不來他一個眼神，無權無勢或許能讓他傾囊相贈。
出了門周家人浩浩蕩蕩的出去了，張家的人根本沒管，白川走到榮恩麵前：“少夫人請。”
榮恩問：“我也要出去麽？”
“大少爺要少夫人跟在他身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