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並不相熟

  “中毒侵蝕五髒六腑,你是怎麽看出殘暴的?”顧乘涵不解的看著甄楚恬。


  她身上有太多讓人好奇之處,顧乘涵想要一探究竟,可卻發現無能為力。


  “大人,中毒後的人不會直接死亡,當然死亡過程也不會太長,凶手見他們十分痛苦,就殘忍的將後背劃開取骨。”甄楚恬目光篤定的看著顧乘涵。


  “你是說在死前取骨?”


  “準確的說,應該是死亡過程,不然這毒性如此強,他是沒辦法將所有骨頭都取走的,肯定會有骨頭被侵蝕,而留在體內,可你還記得宋大哥做的屍檢嗎?”


  甄楚恬的篤定是因為現實便是如此。


  顧乘涵想到了之前宋江的話。


  屍體雖看起來跟正常人一般無二,可那都是空氣,當他不小心碰觸屍體,當然原本宋江就是要解刨屍體的,而之前的仵作因為認定死者是失血過多致死,是以這才什麽都沒做。


  宋江跟南虹一開始沒做解刨,是想將外部的特征全部了解,才準備入手,就是這期間他們不小心碰到了屍體,或者說屍體內的空氣已經支撐的差不多了,到時候要傾瀉而出了,這才變成了一副皮囊。


  而屍體裏麵什麽都沒有,幹幹淨淨的,隻有腐肉,一點骨頭都沒有,若不是死前將屍骨取走,那為何五髒六腑能被侵蝕,而部分的肉身也被腐蝕,而無任何骨頭的殘渣呢?


  這毒並不是能將整副身子都侵蝕的,它的藥性對於五髒六腑這樣的器官能起到絕對的侵蝕,而對於肉身的作用不是很大,按這樣的推算,就算能侵蝕骨頭,那也會留下殘渣才是。


  聽完甄楚恬的解釋,顧乘涵倒是認可了。


  那這凶手便不知是殘暴這麽簡單了。


  若無深仇大恨,卻能下此毒手,那這人的心理一定很不正常了。


  思及此,顧乘涵後怕,“凶手還會再動手嗎?”


  “短時間內不會,不過也不一定,但是一定不會殺人。”甄楚恬堅定的看著顧乘涵。


  見顧乘涵有些疑惑,甄楚恬才繼續說道:“不管是什麽人殺人,隻要他們殺人都會有原因或者契機,而現在他殺了十二人,隔了這麽久都沒再動手,說明那個誘使他殺人的誘因暫時沒被觸發,這到底是什麽,我也不清楚,再去看看其他案發現場,我再做一個凶手的心裏測寫。”


  “好。”顧乘涵沒有追問甄楚恬。


  將後山有用的都讓衙役拿回來,他們就順著河流去了舉辦鬼節的空地。


  屍體發現的地方同樣沒有血跡,可雜亂無章的物件卻表明這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不過這個地方的死者就比較痛苦了,八具屍體都在一個地方,橫七豎八的躺著,死亡時間相差無幾,可他們扭曲的臉卻顯示出了生前的死狀。


  應該是有人親眼目睹的同伴的死亡,被嚇得半死,而後中毒而亡。


  其實甄楚恬不明白,就算不取走骨頭,這些人也必死無疑,那凶手為何要取骨呢?


  百思不得其解,甄楚恬也不想去想,再去了第一案發現場的破廟,這裏隻有一人。


  破廟被荒廢了許多年,不過有人夜半路過此地還是會選擇在這裏休息片刻,是以這裏麵也有不少鋪好的草,屍體就在草上麵,躺的很板正。


  聽衙役說,他們一開始發現的時候,還以為他是睡著了。


  甄楚恬四周看過,確定這人是被嚇暈後才下毒的。


  此時三處案發現場都已看過,甄楚恬心中也有了推測。


  “大人,先回衙門,看看他們有什麽線索,這樣有助於我找到更多的破綻。”甄楚恬知道如果加上死者的背景,興許對她而言能更快找到凶手。


  “依你便是。”顧乘涵寵你一笑。


  雖隻是無意間的一個笑容,可衙役卻看到了,自打顧乘涵來到衙門就沒怎麽笑過,甚至衙役們都覺得這位京城來的大人不會笑,如今瞧著他這般笑,他們都有些傻眼。


  見衙役木訥的站在那邊看著自己,顧乘涵收斂笑容,有點尷尬,“還不快走?”


  “是,是,大人。”衙役被顧乘涵嗬責一聲,頓時回過神來,身子一晃,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甄楚恬見衙役被顧乘涵嚇成這樣,突然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不了解顧乘涵的人,還真會被他這鐵麵無私的臉給嚇到,實則他內心是十分溫柔之人,隻是並不是對人人都是如此。


  帶著一些七七八八的證據回到他們,此時知府同前去調查十八人的衙役已然回到府上。


  見到顧乘涵知府快步上前,“大人,您回來了,可有什麽線索!”


  知府比顧乘涵看起來更為激動,還不住的看向他身後的甄楚恬,此時眼睛卻落在了衙役手裏的物件上。


  “這些是?”不待顧乘涵回答,知府便來到衙役跟前。


  “興許是線索也說不定,知府宋江大哥他們還沒回來嗎?”甄楚恬四下看看也沒瞧見南虹等人。


  是以,知府才躬身看向甄楚恬,“甄大人,宋大夫他們還不曾回來,不過衙役來報,說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好,那就等他們回來一起交流,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顧乘涵說罷,便徑直進了前廳。


  甄楚恬同知府對視一眼,而後一起進了屋子。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宋江等人便回來了。


  落座後,一行人邊等著顧乘涵發話。


  顧乘涵看向甄楚恬示意她來說。


  甄楚恬會意便直接來到眾人跟前,“那就知府先來說說吧。”


  “是,甄大人。”早就蠢蠢欲動的知府,看著甄楚恬迫不及待的想要來說。


  知府這一日可謂是收獲頗豐,那十八人的背景,之前不曾按照甄楚恬說的去調查,如今這樣撿著重點來查,倒還真查出一些事情來。


  見知府這笑眯眯的樣子,南虹忍不住笑了,“知府大人,您這是查到什麽了,怎麽這般開心?”


  “南虹姑娘說笑了,隻是查到一點事情而已。”知府有些憨厚的撓頭。


  見顧乘涵有些急眼,知府這才見好就收,“各位,那十八人背景其實都挺簡單的,隻是有一點我發現可能跟命案有關。”


  “知府大人,你若是再這般賣關子,顧大人可就真要生氣了。”玉玲瓏見知府這神神秘秘的樣子,不免有些著急。


  知府倒也不是拐彎,而是證據還沒來,就在他停頓這一刻,衙役從外邊回來了。


  “大人,這是證物。”


  “好,就等你了。”知府看到衙役整個人高興了不少。


  “大人,這就是十八人之間的聯係,這十八人,哦不,是三十人,之前不是見死不救過嗎?下官已經找到了那人,這是那人交給下官的。”說完,知府就讓衙役將物證拿給顧乘涵。


  從衙役手裏拿過物件,顧乘涵跟甄楚恬仔仔細細看一遍,不過看完之後,他二人突然有些蒙圈,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道:“他們是一夥的,拿人錢財?”


  “對,大人,下官查到,三十人並不是見死不救這麽簡單,而是跟那歹人合謀,原本是應該要一起出手的,隻是當時出現了一個怪人,那人出現將歹人狠揍一番,這三十人才假裝是見死不救,逃於一劫。”


  知府將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這三十人為了區區幾兩銀子,就將女子一家置於不顧,還真是該死。


  “那這救走女子的人到底是何人,這三十人又是怎麽逃出來的?”甄楚恬皺眉看著知府。


  “那人說是瘋瘋癲癲,拿著酒壺,走路也是七拐八拐的,看起來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不過武功極高,而且擅長用毒,三五下就將對方全部幹倒。


  這不這三十人,就倒戈相向,說自己是被逼的,不出手不過是不想多事。”


  知府說起這三十人的事情,還有些意難平,很不得將才救的十八人一起關入牢獄之中。


  顧乘涵同甄楚恬捕捉到了重點,那個救走女子的人,不管是外形還是酒壺都跟他們找到的證據是相符的,看來這人是凶手的可能性極高。


  “大人,楚恬,你們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南虹見甄楚恬跟勝群相互對視卻不說話,心中暗自猜測,這便跟著說了出來。


  “這是我跟顧大人在案發現場找到的。”甄楚恬說著就將酒壺還有破布條拿了出來。


  這布條雖然很爛,可卻不是腐爛的,而是它本身就是爛布條。


  在後山還有破廟都找到了一樣的布條,他們看過這並非屬於死者的,那就隻有可能是凶手留下來的。


  能配得上京城的名酒壺,卻還衣著破爛,這倒是讓甄楚恬越發想知道這凶手到底是何人了。


  救人的跟凶手極有可能是同一人,知府回想著方才走訪的結果,可卻一無所獲。


  “大人,那十八人對於那個救人的人,知道的並不多,當時他們隻想著逃命的,隻知道那人武功很高,好酒……”知府沮喪的看著顧乘涵。


  可顧乘涵卻全然不在乎,畢竟不急於一時,看著知府示意他莫要著急,“凶手這般殘暴,且目無法紀,自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現在還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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